a市纪家。
一大早的客厅里就聚集了不少人,闹哄哄的,七嘴八舌不知道在争吵些什么。
纪家夫人郑月端坐在人群中,脸色苍白,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弟妹,现在永城和小律都出事了,人在抢救室里,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呢,永清也联系不到,公司那边也需要有人主持大局,你看这到底怎么办啊?”
纪永诚的堂哥纪永凡一脸愁容的看着郑月,唉声叹气道。
以往的时候,这群人巴不得趁机多分一杯羹呢。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一个个的自身都快难保了,又有哪个不怕死的,去接这个烫手山芋呢。
谁接手,谁不就是摆明了要跟曲家作对嘛。
“怎么办?能怎么办?”
纪律的堂姑姑纪曼冷声讥讽道,“还不是纪律那个小畜生惹的事嘛,当初我就跟纪永诚说了,让他把那小畜生赶出国,他不忍心,现在好了,那小畜生得罪了曲家。”
“现在曲家和凌家已经放出话来了,谁敢跟咱们家合作,就是跟他们曲家和凌家过不去!”
“凌家在s市倒还好说,可是这曲家,在a市能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吗?”
纪永清在的时候,都不一定敢跟曲家正面对上。
现在倒好,纪永诚那老家伙居然为了一个废物儿子,不知死活的得罪曲家,这是摆明了要拖整个纪家下水呢。
纪曼一想起自己那至今下落不明的小女儿,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小畜生仗着他爹是纪家掌权人,嚣张跋扈,一贯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祸害了自己家里人不说,到了外面还不知道收敛性子,现在好了吧,踢到铁板了,活该!”
纪永诚的夫人郑月竟也只是在一旁听着,半点儿要为纪永诚和纪律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开口斥责道,“行了纪曼,现在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吗?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共度眼下的难关。”
纪曼还想说什么,那老者沉着脸警告道,“可别忘了,你们都姓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纪曼不情不愿的闭了嘴,虽然纪律的这次车祸不是出自她手,但是一听说纪律那小畜生现在生死不明,她就觉得大快人心。
这小畜生这次最好死在s市那边,不然的话,就算他侥幸活着回来了,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老者望着一屋子的乌合之众,竟找不出一个能扛事的,只能无奈叹气道,“永清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纪永凡摇头,“自从永清那天从凌家离开之后,就失去了消息。”
但凡永清在的话,有个人商量对策,他们也不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纪曼冷嘲道,“二哥那个身体状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纪永诚让他大老远的跑到s市,去给他儿子擦屁股,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说白了,不就是怕二哥对他产生威胁,想要趁机斩草除根嘛。”
“纪曼!现在喊你们过来是商量对策的,不是翻旧账的,当初那事就算是小律那孩子一时糊涂,可是永城不是已经给你们家一大笔补偿了嘛,你如果再一直揪着不放,就滚回去!”
家丑不可外扬,她这么时不时的闹上一出,早晚闹得全a市都众所周知不可。
到时候,他们纪家的脸面更是没处放了。
“大伯!”
纪曼不服气,被老者神色冷厉的睨了一眼,“闭嘴!”
教训完纪曼之后,那老者又缓和了下语气,冲着正中间的郑月说道,“永城媳妇,你看,永城是纪家现任掌权人,小律是下任接班人,现在他们两个都出了事,你身为当家主母的,这个时候,你站出来主事再合适不过。”
“大伯,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懂,这事要不还是等永城回来再说吧。”
郑月脸色白得更厉害了,这哪是让她主事啊,这摆明了要把她推出去送死。
他们不敢得罪纪家,就厚颜无耻的难为她一个妇道人家。
再说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纪律那个小杂种,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纪家夫人没错。
但纪律那小杂种又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他惹出了祸端,关她郑家什么事呢。
如果纪永诚那老东西这次真的栽了,大不了她就跟他离婚回娘家。
反正这么多年了,她也早就腻了,跟这老家伙同床异梦,还要在外人面前,扮演貌合神离假夫妻的日子。
“永城媳妇啊,你就别再推辞了,如果永城和小律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这个家以后就要拜托你了。”
纪家大伯想着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起码她身后还有郑家撑腰呢。
他记得郑家似乎跟曲家还有姻亲关系,郑月的表弟好像入赘到了曲家旁支为婿来着。
就算看在郑家的面子上,曲家应该也不会太难为她吧。
一群人都在劝她,盛情难却之下,郑月只好……装晕。
被佣人搀扶上楼的时候,她还在心里吐槽,她堂堂郑家大小姐,身家百亿,稀罕他们纪家这个百疮千孔的烂摊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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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如果不是被纪永诚那老家伙的皮囊迷惑,她也不会不顾家中长辈的意愿,嫁给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畜生。
在她面前装什么不受重视,还被家中兄长欺负,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的小可怜,博取她的同情,花言巧语的骗她嫁给他。
婚后趁机假借她们郑家的势力,设计陷害自己的大哥,还害得自己大嫂命丧火海。
后来不知从哪得到消息,他大嫂没死,孩子还顺利出生了。
他又怕万一哪天东窗事发,自己干的那些龌龊事被公之于众,便私下一直派人追杀陈曦母子。
纪家到手之后,他就懒得再在她面前扮演好丈夫的角色了。
他开始经常夜不归宿,后来甚至以养病的名义,强行把她送到了国外。
一年后回国了,她才知道,自己是出国生孩子去了。
他不顾她的反对,把抱回来的小杂种记在她的名下,说是她亲生的。
而被他抱回来的那个小野种就是纪律。
不知道他在外面跟哪个野女人生的小杂种,看见他们父子相似,却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那张脸,她就犯恶心。
她不是没想过离婚,可是那狗东西说在他那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那狗东西甚至还拿她父母来威胁她。
如果她坚持要离婚的话,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他连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都下得去狠手,更何况其他人呢。
她们家就她一个女儿,她不敢拿自己的父母和整个郑家冒这个险,只能选择暂时妥协,并且约定好俩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这些年他干的缺德事多了去了,她都怕跟他睡在一个床上,哪天他会干出杀妻的事来。
如今这老东西和小杂种都命在旦夕,纪家也岌岌可危,正是拍拍屁股走人的好时机。
她得赶紧收拾东西回娘家。
至于纪家这个烂摊子嘛。
谁爱接手谁接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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