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颖母子俩的谋算,就算陈圆润知道估计也是嗤之以鼻。
他们想得是没错,在皇城没根基的人手里捏着令人眼红的香馍馍,最好办法找棵大树,树大好乘凉嘛!当然大树也不可能白白给你乘凉,多少要付出些代价。
他们只是错在低估了陈圆润,这个表面披着纯良无害的平民小老百姓,却是在黑暗王国中混成王的女人,里子早毒黑辣得彻底了。
若是三间铺子都保不住,她还有啥颜面在兄弟们面前称老大呢!
能借力打力,有相安无事的两个月,她还是要感激誉王府呢,感激他们的自大,感激他们的自以为是,才有她陈圆润的有机可趁!
陈恒俊殿试完便屁颠屁颠跑到皇城找妹妹。皇家紫樱园在紫樱花季的后半个月是对公众开放的,票价不低。卧龙书院往年奖励佼佼者,紫樱园的票也是其中之一,让不少学业优异寒门子弟有机会一览名满天下的盛景。
陈三郎也拖家带口来皇城和弟弟妹妹共享天伦。
期间誉王府找上门,陈家以书信来回需要时日客客气气打发了回去。
不过陈三郎倒不知道老幺的打算,某天晚上特地叫上妹子谈谈心。
“润宝,舍一间铺子图个安稳也是值得的,剩下两间铺子自然当你的嫁妆,在皇城,你也算‘傲视群雄’了,心里别不舒服”。
他担心老幺年轻气盛,每个商行间传达信息都有各自门路,爹娘的口信早带到了,三间铺子就是润宝婚约换回来的,自然归她所有,全权由闺女自己做主吧。
陈圆润对誉王府采取明显拖延战术,他看出她的主意,生怕意气用事惹了誉王府,他们力量有限,怕妹子吃亏。
陈圆润从五哥手里抢来剥好的热气腾腾的蒸芋头,沾了沾酱油,一脸陶醉!
“臭润宝!你不会自己剥吗!”陈恒俊气急败坏,这家伙现在武力值在他之上真是太可恶了!速度快得跟鬼魅一样。
陈圆润没搭理她五哥。
“三哥,你觉得我会把三只下金蛋的母鸡拱手让人?”
陈恒义一听这话,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老幺的气性一如既往的大!
“润宝,虽然现在吏治清明,但是越是这样世道,手段更加隐晦和迂回,钻得是律法的孔子,让人防不胜防。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你应付的来吗?不卖给誉王府也行,但是起码下家势力和誉王府相当或是之上,在皇城除了德高望重的老亲王没有谁了,老亲王和老侯爷是发小世交,他绝对不会要这铺子的。”
“三哥,你说的我都懂,但是你别担心,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一旁的冷寻腹诽道:谁敢从老大口中抢食,绝对会让其今生难忘的。
陈三郎的头更痛了!难不成你还打算直接把人胖揍一顿!
不是学个武吗,怎么带一股女霸王的匪气回家呢!
“三哥,你就相信老幺吧,这家伙打小就诡计多端,没成算的事绝对不会开口,我倒想留在皇城看热闹,可惜啊,可惜。”
对娇娇软软的妹子一定要好言相劝,对弟弟就不用那么客气。
吃了一记爆栗后,陈恒俊泪流满面,他绝对是捡来的。
“臭阿俊,你就不能留下了吗?”
“我学的专业是治水啊,在皇城有什么让我治啊,无论名次如何,先生都会带着我去云河易泛滥区域,虽然苦是苦了点,但也容易出功绩啊!”
“仅仅是苦吗!潮汛期还很危险!你要不别去了!”
“这些年先生和他的同僚治水法已经取得显着成效,人员倒鲜少伤亡的,你们安心啦。”
“哼,我看不见得,云河水治以见成效只待需完善,而泽国平原的锦江年年洪水泛滥,一片汪洋,良田尽吞,玉和国当年退兵那么利落不就嫌弃那地儿水患肆虐,民生难存,若是解决水患了,那可是块战略宝地啊!臭阿恒,你小心半路被拐去泽国。”
“我去,你哪儿得来的消息!我都没听先生提过!”
陈三郎深深看了自家妹子一眼。
总不能说她手下已经开始“听墙角”活动了吧。
还不是为了阿俊的考试,她就让兄弟们特意“关照”考官及相关人员的动向。幸运的,碰上一个官员不小心喝多了,嘴里冒出了“泽国”。
她便着手收集泽国资料,本来卧龙学院两年前忽然开设水治专业就轰动一时,仁见国的云河治水防洪刚取得成效,更像是这件事给了大家鼓舞,朝廷兴致冲冲再接再厉。
泽国其实是个地名,从这名字就该明白这里的洪灾有多么恐怖。但是其平原土地肥沃,物产丰饶,若是没有洪灾是难得的黄金宝地!
她终究希望哥哥平安。
“我自有我的门路,这些也都是自个瞎琢磨的,你还是把话儿放肚子里别再和他人说了,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派个人和你一起。”
到底谁是妹妹,谁是哥哥,怎么搞得自己是待呵护的小弟弟一样!
一旁的陈三郎心思百转千回,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这丫头这么重要的信息都能探听到,他似乎太低估了自己小妹了。
看她胸有陈竹的模样,誉王府的事先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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