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梦境嘛,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它会把我们内心深处的记忆或者渴望以某种形式呈现出来。
或许,那个女子只是你潜意识中的一个投影,并不一定代表着现实中的某个人。”
苏漪巧妙地避开了话题,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
蓝冀辞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苏漪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国内,沉老太太一听到家人安全获救的消息,激动得对甄道长感激涕零,连声道谢,仿佛有说不尽的恩情。
然而,甄道长心里却五味杂陈,甚至有些不悦。
他心想,既然沉家自家人有如此神通广大的能力,还来找自己帮忙,根本就是羞辱自己。
因此,在接听沉家电话时,他的语气中难免带上了几分冷淡和埋怨。
不过,这一切并未影响沉家迅速行动的决心。
为了尽快让家人团聚,沉家不惜重金包下一架飞机,只为将甄道长一行人安全、迅速地接回国内。
苏漪原本不打算回国,想见一下赵经理,谁知道赵经理已经先行回到国内了。
看来幕后黑手就是国内的人了。
正好,回去一网打尽。
此刻,在宽敞舒适的私人飞机内。
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绅士悠然自得,手中轻摇红酒杯,同时握着手机,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林宛如,笑容如春风般甜美:“一切顺利得超乎想象。
沉氏集团的股价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下滑,自从沉靖宣布退出家族企业,沉氏仿佛失去了主心骨,难以再展宏图。
那些精明的股东们开始质疑,连内部问题都解决不了的沉氏,如何能为他们带来稳定的收益。”
此刻她想到那位刚醒来的沉小姐,林宛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不是自诩为沉氏的掌上明珠吗?如今失去了强大的后盾,与蓝氏的联姻计划恐怕也要泡汤了。
蓝冀辞,注定与她无缘,只能是属于我的。
很快,脸上似乎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随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肯定答复,这层阴霾渐渐散去。
“好极了,任务完成得如此漂亮,你想要的,我定能给你。”
“赵经理的承诺,我向来深信不疑。”林宛如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
通话结束后,赵经理举起酒杯,与身旁的人轻轻一碰,两人相视一笑。
刚挂断一通电话的林宛如,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周艳打来的。
“什么?沉老爷子回来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有些出乎林宛如的预料。
那边不是说沉老爷子可能回不来了吗?
难道之前的计划……没成功?
她暗自揣测,随即迅速回应:“你先别急,我马上过去找你,咱们当面说。”
两人约定在咖啡厅碰头。
林宛如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赶到,一进门,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就听见周艳在那儿直抒胸臆。
“你说这老太太也是,趁着老爷子不在,就把自己当家里的一把手,折腾个不停。
请什么大师,几百万眨眼就没了。
还包机接人,这么挥霍下去,沉家怕是要被掏空了,等我们接手的时候,可别剩下个空壳子啊!”
周艳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担忧。
林宛如连忙宽慰道:“别这么说嘛,沉家根基深厚,家大业大的,哪是那么容易就败光的。
再说了,你家沉二少那可是出了名的能干,有他在,沉家只会越来越兴旺。
你就安心等着享福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人嘛,总是爱听些顺耳的话,周艳听了林宛如这番话,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周艳叹了口气,继续她的吐槽:“你可不知道,老太太这次请的大师,还是太清观的大师,连他都不行。
后面又花钱请了一个苏大师。
你说,这么年轻能有多少真本事?几百万就这么打水漂了,我心疼啊!
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她倒好,几下子就把咱们的钱袋子给掏空了。”
说到这里,周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与不甘,她瞥了林宛如一眼,似乎在寻求共鸣。
但林宛如的脸上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林宛如心里盘算着,周艳的不满正是她可以利用的裂痕。
她明白,周艳虽然嘴上抱怨,但内心深处还是对沉家的财富和地位垂涎欲滴。
而自己,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进一步加深与周艳的联盟,共同谋取更大的利益。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咱们现在得沉住气。”林宛如轻轻拍了拍周艳的手背,以示安抚。
“沉家现在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现在沉老爷子在回来的路上,沉大少又要退出沉家,那到时候还沉家不是你们说了算。”
林宛如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与暗示。
此刻,周艳的脑海中已经不由自主地描绘起自己成为沉家掌舵人的风光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猛地回过神来:“哎,宛如,你之前提的那个海外的大客户,说是能给我们介绍认识的,进展怎么样了?
你还说那笔生意的规模,比老爷子这次亲自出马谈的那个还要大得多,是不是真的呀?”
林宛如听了,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心里暗道:“这傻子,还真是什么都信。”
毕竟,沉家在继城四大家族中稳坐第二把交椅,她林宛如能接触到的资源,怎么可能轻易就超越沉家现有的合作规模呢?
但她还是迅速调整表情,笑眯眯地回应道:“你放心,这事儿我一直放在心上呢。
虽然有点难度,但我会尽力去促成的。
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安抚,几分承诺,让周艳听得满心欢喜。
就在这时,餐厅上空那盏华丽的吊灯突然间像失控的陨石一样,直直地朝林宛如的脑袋砸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吊灯碎片四溅,林宛如的额头瞬间被鲜血染红,就像开了朵触目惊心的红花。
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伤口,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即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