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来的时候,玉宸宫门前门庭若市,这次再来…
还是门庭若市。
打发走陈一二后,关山羽未作多想,便绕过通报,直接从后门穿过结界,于花园小径上截住了正踩着花盆底逃跑的李素吟。
“大大,你放过我吧。你这次不请自来又是要干嘛啊?”
李素吟被关山羽揪住后领子,眼泪像水龙头拧开一样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抱着关山羽的大腿哭哭啼啼。
关山羽将她拉开一段距离,面无表情地说:“别哭了,我就问个事。”
李素吟一下止住泪水,绞着手绢问:“问个事?”
“嗯。”关山羽点头,蹲下身来,与李素吟视线平齐,“之前给你爹的那个杀害司宣清的法器,你爹把它放在哪儿了?”
李素吟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捂住关山羽的嘴,瞪大眼睛说:“你、你该不会是想去拿吧?你要干什么啊?”
关山羽推开她的手,说:“有用,对你无害,你就告诉我在哪儿就行了。”
李素吟连忙说:“那可是魔族法器,我爹看得很紧。而且,你要拿这东西,宴如尘知道吗?”
“应该知道。”关山羽面无表情地回答。
李素吟皱眉道:“什么叫应该知道啊?这东西归根到底是宴如尘的,你该不会是要偷去做什么坏事吧?我警告你,冷静点。”
闻言,关山羽低头轻笑一声,又抬头看向她:“你知道我是用什么理由从望水岭出来的吗?”
李素吟一惊,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她拉紧衣领,将自己裹得更紧,警惕地问:“什么理由?”
关山羽朝她微微一笑,凑近她,压低声音说:“我要来,他们不让。于是我说,我暗恋你很久了,听说你要成婚了,所以想来找你聊聊。你猜怎么着?他们立刻就放我走了。”
“什么?!”李素吟吓得从地上一跃三米高,指着关山羽大喊道,“你说你妈呢!宴如尘知道吗?他没什么反应吧?他不会提刀来砍我吧!”
关山羽起身,上前按住李素吟指着他的手,阴恻恻道:“但我只要这件事情办好了,你绝对就没事了。”
“你他妈…”李素吟几乎要上去掐死关山羽,但是手放在他脖子上时,眼前又闪过宴如尘那张脸,吓得又放下了手,捂着心口道:“我…我和峤哥还没定成婚的日子呢,你…你这样瞎说,你不怕宴如尘气急败坏砍死我俩?”
关山羽轻笑一声,说道:“都说了,事情办完就没问题了。”
李素吟捂着心口,喘了好几口气,才有些放弃似的说道:“听说和那些长老们一样,也锁在大牢里了。我只知道地方,但是具体位置的,我真的不知道。”
关山羽叹了口气,说:“你带我去就好,我能找到。”
李素吟皱眉,疑惑地问:“你怎么找?”
关山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一间间找呗,你爹今天不在家吧?”
李素吟茫然地点点头:“不在…”
直到稀里糊涂地把关山羽带进玉宸宫大牢,望着他缓缓踏上楼梯的背影,李素吟才猛然回过神来。
这个人,绝对有大事要干,而且这件事宴如尘很可能不知道。否则,以宴如尘的性格,绝不会让关山羽来。
那自己这次带他进来找东西,岂不是…干了坏事?
李素吟瞪大了眼睛,一脸慌张,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关山羽每次出手前都不告诉自己,但他一旦行动,总是惊天动地。
李素吟心慌意乱,不知道这慌张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她右眼皮跳得飞快。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丢东西了?”
大牢的守卫远远看见李素吟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问道。
李素吟回头望着守卫那张黑乎乎的脸,面无表情地说:“别打扰我,今天的事,也不许说出去。”
在大牢的楼上,关山羽只转了两间牢房,便在第三层最深处发现了那件通体漆黑的法器。
李修齐似乎对他的结界极为自信,竟没有丝毫遮掩,直接将法器架在台子上,仿佛在炫耀战利品一般。对于旁人来说,这样的举动或许有些不妥,但若是李修齐。
关山羽闷闷的笑了笑。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他走近那间牢房,刚靠近便感受到强烈的灵力波动,如同无形的手在推搡着他,迫使他无法靠近。
但是关山羽记得,之前与宴如尘一同破入玉宸宫结界时,宴如尘曾教给他一句口诀。
当时宴如尘说,这句口诀能穿过玉宸宫所有的结界。
应该也包括这个吧。
关山羽深吸一口气,仔细回忆口诀的内容,缓缓调动周身灵力,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几步。
果然,那股推搡的感觉几乎消失了,他的身体如同透过一层水面般,由外到里轻轻穿过,再睁开眼睛,他已经置身于房间之内。
人是顺利的进来了,但是关山羽的心情却跌落在了谷底。
原来,这口诀还真的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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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叹了口气,望着面前那散发着飘渺浊气的黑色法器,心中沉甸甸的。
此前,宴如尘曾把仙门内的禁书搬运到望水岭,并吩咐关山羽去抄录。在这个过程中,关山羽学到了不少克制魔族法器的方法。所以,怎么把眼前这个法器携带出去,对他来说并不难。
关山羽低头从怀里拿出两张涂了几层猪油的油纸包,抬手轻轻包裹住台子上的法器。油纸覆盖住法器的瞬间,飘渺的魔气和阴秽的感觉似乎被封印住了,被紧紧包裹在油纸里。
关山羽将法器层层包裹好,确认无误后塞入怀中,没有多做停留,立刻离开了房间。
但他并未直接下楼离开牢房,而是调转方向,转身快步向楼上走去。
这次,关山羽认为,应当是他人生最后一次再来这里了,就像是那天于坤良他们慢慢走远,角色逐渐退场一样,他觉得他也需要对一些重要的人做一个简单的告别。
毕竟,把他们害成现在这样,他也有一份责任。
上次来这里时,还能听到嘈杂的麻将声,而这次,楼道里却异常寂静,除了关山羽的心跳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加快了脚步,几步跑到第八层,迅速绕过走廊来到原先关押青元子的房间。
到了门口,却如他所想那般,这次的房间里一个人都不在了。
原先的桌子被挪到墙角,凳子整齐地叠放在一旁,麻将、茶杯等物品都已不见踪影。整个房间空空荡荡,仿佛好久没人住过,也仿佛从来没人来过一样。
关山羽太阳穴稍稍的跳了一下,鼻尖一酸,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他不知道青元子等人被带到哪里去了,或者是不是因为他来晚了,已经出了什么事情…
他抓住栏杆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抱着头小声呜咽起来。另一只手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自责地骂道:“你怎么这么蠢。”
“何人?”
关山羽的骂声未落,右侧突然传来一个轻却厚重的询问声。他闻声抬头,立刻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迟疑片刻后,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袁…袁掌门?”关山羽脚底发软,刚跑到那房间门口,腿一软又摔在地上。但没错,房间里确实是袁重霄正打坐中央,微微抬眼望着他。
他欣喜地扑到牢房门口,抓着栏杆急切地问道:“袁掌门,我师父他们呢?他们去哪儿了?”
袁重霄凝视了他片刻,缓缓开口:“你是元子的徒弟?”
关山羽重重点头:“是,我是。袁掌门,我师父他们呢?”
袁重霄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被修齐带走了。”
关山羽连忙追问:“什么时候带走的?带走多久了?他们没事吧?”
袁重霄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昨日带走的,去向不明,但应该无碍。”
关山羽闻言,眼泪夺眶而出,捂着心口喃喃自语:“还好,还好…”
袁重霄睁开眼睛,沉默地望着关山羽,半晌后开口问道:“你是偷跑进来的?”
关山羽擦干眼泪,点点头:“是。”
袁重霄闻言,又闭上了眼睛,道:“那就快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关山羽心酸地望着他,眼泪再次滑落。他紧咬嘴唇,从地上爬起,沉默片刻后,曲腿跪下,声音涩滞地说:“袁掌门,我确实不能久留,但请您放心,我会努力让你们早日出去的。”
袁重霄微微蹙眉,抬眼望向关山羽。只见关山羽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继续说道:“如果师父回来,请代我向他问好。弟子不孝,让师父们受委屈了。如果有机会,我必当面致歉。”
说罢,他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随即起身,转身跑了出去。袁重霄还未来得及反应,关山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而一楼的李素吟,整个人还处在石化状态。
她的右眼皮跳的越来越快,颇有些筋脉想把自己跳死不可的架势。于是她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上楼去看看,关山羽不会是上去…杀人灭口了?
不会是为了宴如尘,为了叫他无后顾之忧,直接把那些长老们都杀了?
很有可能啊…
不然他拿法器干嘛,难不成是拿那锥子一样的东西回家去当xx用?
那肯定不可能啊。
卧槽,她得去阻止他才行。
想罢,李素吟立刻转身,谁知刚回头,那个要用锥子回家xx的人正好从楼上拐了下来,猝不及防间两个人都差点撞在一起。
李素吟立刻抓住了关山羽的手,盯着他红彤彤的眼睛,劝诫道:“大大,傻事不能干啊?”
关山羽闻言偏头望她,没说话,李素吟见状,立刻吓得捂住了嘴,问:“你…你不会真的干了吧?”
关山羽有些虚脱般的点点头,李素吟瞬间吓得脸都白了,颤着嘴小声道:“你你你你你…”
“别你你你了。”关山羽扫她一眼,叹了口气,道,“以后你的日子好好过,福气在后头呢。”
李素吟脸色微变,疑惑道:“啥意思?你要干什么?”
关山羽没再回她,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便走。李素吟眼见他快步走到门前,又轻巧的转身从墙角翻了出去,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事。
青元子他们好像不在玉宸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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