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心趴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捂着自己被掐伤的脖子拼命呼吸,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真的死了。
随后,她便听到钟宁冷漠开口:“你最在乎的,莫过于你的男人,和你的儿子!”
钟宁单手伸向床榻的方向,用内力将扎在太子慕容复身上的金针给取了出来。
血情蛊顿时如蒙大赦,在引蛊香的刺激下,顺着慕容复全身的筋脉不断乱蹿!
慕容复尖叫一声,痛苦不已!
徐兰心顾不上担忧自己,直接向着慕容复的方向扑了过去,“我的儿.......”
付容君看着自己的妻儿如此痛苦,心里也不好受,正想要出言求情,却见钟宁袖中突然涌出一条白绫,将他的双手双脚死死捆住,直接给吊在了宫殿房梁之上。
突然悬空的身体,让付容君惊恐的大叫。
雍帝本能就想要阻止。。
这到底是和他一辈的旧人,又是他昔日好友。
却见钟宁阴沉着脸怒声道:“本宫以为,本宫自小被迫离宫,前半生遭遇如此磨难,与英国公狼子野心,放纵内宅,无所作为,皆脱不了干系!”
雍帝顿时闭口不言。
“英国公,身为人臣,你意图谋逆,以下犯上,身为人夫,你欺骗妻子,导致后患无穷,身为人父,你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这里指的是被调换的原身和沈晏)。”
“因为你的狼子野心,本宫流落民间十五载,因为你的背信弃义,才有沈晏十五年的孤苦人生,如今本宫打你三十鞭,方可了结此恨!”
说罢,钟宁抽出隐在腰间的九节鞭,对着付容君便是一顿猛抽.......
每一下都带着内力,付容君被抽得浑身刺痛,鲜血淋漓。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或许是没想到钟宁居然会武,又或许是没想到钟宁的手段会如此狠厉,说报仇就报仇,连片刻都不肯等。
徐兰心刚刚还在操心她的儿子到底伤在哪里,为何会如此痛苦难受,转头便看到了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了被钟宁吊在房梁上抽打。
她嗷得痛呼一声,直接又扑到了钟宁面前,想要夺过钟宁的鞭子,却被钟宁一巴掌给扇飞了出去。
袖中飞出两把匕首,直接将徐兰心给钉在了墙上,两肩被捅穿了伤口,鲜血如注,流了一地。
宫殿之中,痛呼声一阵接着一阵。
一边是慕容复承受不住蛊虫在自己体内乱窜,一边是付容君被鞭打的遍体鳞伤。
再一边,则是付盈哭得泪光盈盈,都跪在她面前,不断为自家父母求情。
而付凛,则是呆呆地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已经被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全都震住了,他既没想到自家居然如此心大,居然敢调换皇子。
又没想到昭华公主手段如此凌厉,半点不输男儿。
甚至于,就连他,此时也不敢再靠前半分。
大约抽了三十鞭,钟宁觉得自己大约已经出了一点点气,这才停下了手中动作,内力如刀,将英国公付容君从梁上放了下来。
又将金针原路刺回了慕容复体中,保住他一条小命。
雍帝任她发泄,全程未发一声。
皇后倒是想要阻拦,可却被钟宁冷漠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最后,在钟宁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又保了太子一命之后,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望向钟宁的目光中,居然还带上了些许欣慰之色。
“看我做什么?”钟宁好笑道,“我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太子现在,还不能死!”
“吾儿说得极是,太子事关国体,还不到处置他的时候!”雍帝附和道。
“除此之外,咱们和南诏,还有一笔账没算呢!”钟宁望向雍帝,目光炯炯有神,
“儿臣请旨!请陛下下诏斥责南诏公主对我朝太子暗下毒手,导致太子危在旦夕,再令镇守南疆的统帅平宁侯,将陛下旨意公布天下,进军南诏,一扫我大雍腹背之患!”
“这.....”雍帝有些犹豫,两国开战,可不是小事!
“陛下,太子一事瞒不了多久,若是南诏对太子动手都不反击,其余诸国,便会觉得我大雍人人可欺!”
“朕只是担心,北狄与南诏联合,对我大雍前后夹击!”
雍帝实际想说的是,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你自己忘了?
你把北狄七皇子和南诏公主搞到一个床上,他们二人注定要联姻结合,此时开战,岂不是对大雍不利?
“陛下放心,儿臣愿代陛下,前去四方会馆,申饬南诏公主蛊惑太子之野心,将南诏用意大白于天下。”
“北狄之事,儿臣自有法子应对,必叫他们无法联合,反目成仇,陛下尽可放心!”钟宁语气沉着,胸有成竹。
“如此,朕便静待吾儿佳音!”雍帝言罢,复又道,“来人,英国公府欺君惘上,夺其爵,封其门,三族下狱,抄家灭族!”
“不,不行。”徐兰心听到这里,当即反驳道,“陛下,你刚刚说了,会饶我孩儿一命!”
雍帝看着她,声音冰冷至极:“朕不是说了太子无事么?况且,要朕饶过你的孩子,你又何曾放过朕的孩子?”
“她也还好好活着不是吗?”徐兰心指着钟宁的方向,瞪着血红的眼睛厉声道,“陛下,君无戏言!”
雍帝手指轻轻叩着龙椅边沿,望着徐兰心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而后,他的目光转向从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辩解的英国公付容君。
想到两人曾经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知己好友,可如今却变成了今天这般样子。
“英国公,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雍帝闭了闭眼,这才问道,心里安抚自己,这是看在往日情谊之上,给他最后的申诉机会。
付容君低垂着的表情,突然凝住,而后抬起眼来,望向雍帝,只见他这个昔日最信赖的朋友,如今早已变成了讳莫如深,不可轻触逆鳞的一代君王。
他这般无情至极的样子,与当年的先帝,是何等的相似?
想到这里,付容君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眶渐渐红了。
“臣,任凭陛下处置!”付容君高声回道,当初那件事,他既然敢做,便早已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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