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想过,但是父皇在宫中下了封口令,又册了我为安乐郡主,过了明路,就算怀疑,他们也没有证据!”
额…….
钟宁沉默了。
这难道就是属于大女主的自我保护?
在她所波及的范围内,可以令无数npc自行降智?
钟宁看了看慕容昕,从面相妆容的刻意调整来看,两人确实差距有些大。
现在最多也只有六分相像而已。
可她突然又想到,原书剧情中女主被人揭发是假货的情节,当即又轻声道:“你们好好想想,自己身上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是自己有而对方身上没有的。”
慕容昕默了一瞬,随后才道:“我后面蝴蝶背之上,似乎有一个红色胎记。”
慕容兰也接着道:“我腰间也有一片青色叶形胎记。”
没有钟宁提醒,俩人也没意识到,除却那张脸,还有那么明显的区别在身上。
“记忆呢?”钟宁接着道,
“既然你已经确定要代替联姻,那就必须要把关于之前昭阳公主的一切记忆都印在脑海里。”
“不止如此,还有关于昭阳公主身边人的印象,比如伴读,闺蜜,亲人,等一切与之相关的记忆都必须要熟知。”
“包括昭阳公主对待下人的语气,态度等等。”
“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两人这才惊慌发现,除却简单的面容调整区分,还有许多事情,她们压根就没做到位!
钟宁一阵无语,合着这剧情世界压根不讲什么逻辑是吧?
几人匆匆往吴贵妃所在的咸福宫中行去。
待入得宫门,只留下钟宁一人去拜见吴贵妃,慕容昕和慕容兰则匆匆忙忙地入了偏殿,进行查漏补缺。
徒留钟宁一个人站在那里,面对吴贵妃的殷切问候。
“你的事,陛下都同本宫讲过了,你是个好孩子,既有幸入宫,接下来这段时间,便由本宫来亲自教导!”
吴贵妃笑得一脸温柔,拉住钟宁的小手继续道:
“你也莫怪本宫着急,实在是咱们只有七日时间,七日后,便是重阳佳节,陛下要在朝阳宫宴请群臣,其他三国使节亦会到场同贺!”
“之前,关于昭阳私奔之事,传得沸沸扬扬,陛下这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说自己派人去接的是个民间皇女。”
“如今你来了,想必大家对你亦有所好奇。”
“你也无需害怕,到时宫宴之上,只需露上一面,打消那些人的怀疑即可。”
钟宁听得此话,面上是一副听话顺从之态,但她也知道,她真正的战场,只怕要来了。
她和慕容兰,一个是为了掩护昭阳公主名誉而存在,一个是为了昭阳公主能够承欢膝下而存在。
这么看来,慕容昕才是真正的大女主。
胡闹一场,便直接改写了两个女子的命运。
钟宁甚至想着,这个走向,会不会是天道对于炮灰的一丝小小补偿?
虽然它给自己安排了必死的命运,可它也给了自己反击命运的武器。
一连破了三回死劫,钟宁已经修得一颗红尘历练之心,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既然命运已经向她伸出了友好的小手,那这波泼天的富贵,她可一定得接好了。
“昭华,谨听娘娘吩咐!”
来吧,使劲训练!
她一定要在这未来七日之中,将所有宫庭礼仪融会贯通!
钟宁跃跃欲试,感觉自己有无穷的力量。
一个小小的宫庭礼仪,又岂会难得倒她?
一个时辰后!
钟宁头顶一碗水,脚踩一条线,迈着小碎步,面无表情。
一旁还有嬷嬷在一旁纠正,“步子不要太大,每一步要走得正好……..对,双肩要放平,头不能乱晃……”
钟宁:…….
艹,一种植物!
莫挨老子!
…….
祁府之中。
正是祁钰下值之后用来休息的府邸。
自从他做了皇帝手中刀,便与祁家主支基本断了往来。
祁家原本就是书香门第,清流世家,最看不上的便是舞刀弄枪的武夫,可偏偏,作为嫡长子的祁钰走了一条路。
为此,祁父恨不能与他当场断亲,从此只当自己从未生过这样一个不知分寸的儿子。
随后更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庶子身上,精心教导,一副要传承门第的姿态。
对于此,祁钰表示,他不在乎!
自从十二岁那年,他随父亲入宫参加宫庭夜宴,亲眼见到了北狄使臣是如何在夜宴上羞辱我国,满殿朝臣却无一人反抗之时,他便已经决定,此生定要从武!
就算是死,也要将这些嚣张狂妄的异族之人,驱逐出他们的大雍国土。
他放下了四书五经,经史子集,转而拜师学艺,研习兵法,甚至不顾家族的失望,父亲的指责,也要在这一条道上走到黑。
他也曾为自己辩解过,与父亲分析过,可在父亲看来,能用钱摆平的事,为什么还要拿命去拼。
他甚至觉得,祁钰如此,实在是有辱门庭!
那些蛮夷小国,不过是想多要点钱粮而已,这些东西他们大雍多的是,随便打发一点,便能换来恒久的和平。
他讽刺祁钰是异想天开,北狄人是何等的高大威猛,精于骑射,祁钰端得是一副世家公子的瘦弱模样,居然也妄想战胜那些野蛮人。
真正的君子,是不会和野蛮人计较的。
祁钰也是从此时才明白,有些事,他跟那些沉溺于慵懒之风的清流世族们是说不通的。
他们活在自己幻想的太平盛世中,看不到国家已经被架起来的烈火烹油。
如今,数十年过去,不止有北狄,就连西戎也成功壮大。
他们大雍,自诩为泱泱大国,却在西戎提起和亲联姻之时,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祁钰提着长枪,在训练场之上挥洒汗水,反复锤炼着筋骨脉络,让自己永远都处于一个拼命极致的状态。
耳边却始终于回想着钟宁曾经说出的那一句话: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那天少女清凌凌的眸子,就那样看着他,短短一句发问,却让他喉间干涩,无法回答。
甚至于,午夜梦回之时,他仍旧困在那里,一遍一遍地,不断问自己:家国和平,当真就要建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方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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