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朋友的称呼,顿时让江驭打消了所有邪恶的念头。
他嘴角的弧度收了收,不似先前的残忍冷漠,而是微微翘起,对徐清鹤点头示意,“恩,我是她男友,过来看看她。”
温黎心中冷然,但当着徐清鹤的面,仍扯出一抹笑看向江驭,语带埋怨的娇嗔道,“你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
“给你打了电话。”他刻意停顿,薄薄的眼皮一抬,“但你没接。以为你给我戴了绿帽子呢!”
“瞎说什么?”温黎脸热了热,若无其事的解释,“手机静音了没听到而已。”
她说着走到江驭身边,回身对徐清鹤道,“清鹤哥,抱歉啊,他没伤到你吧?”
江驭不悦的挑了挑眉,这叫什么话?
她是不是下意识觉得他动不动就喜欢打人是吧?
“我没碰他。”他没好气的闷声解释,“他推我,我都没还手。”
徐清鹤抿着唇,看向温黎,“下午的时候,不是跟我说没交男朋友吗?”
“……那个。”温黎窘迫的看向江驭的一头红毛,“他这个形象……看着像精神小伙,我没好意思跟你说。”
江驭拧眉,“都什么年代了,染个头发就能评判一个人怎么样?废除封建迷信怎么没把你给废了?”
染个红头发就像精神小伙了?
能不能不要认知肤浅的以貌取人?
前段时间有个黄毛精神小伙见义勇为的视频,还上热搜了呢,她怎么提都不提?
温黎瞪了他一眼,又小声对徐清鹤解释道,“我怕你以为,他哄骗了我,我才跟他在一起的……”
“所以你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的吗?”徐清鹤觉得喉头发涩。
温黎心中怅然,是不是心甘情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跟着他,大家都能相安无事,现在得到的结果,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
“是啊。”她弯起眼睛笑的甜甜,“他只是发色标新立异,对我还是挺好的。”
徐清鹤不忍再听,“好,我知道了,你和他有话要说吗?”
“恩。”温黎懂他问这话的意思,冲着温瑞眨眨眼,“瑞瑞先让清鹤哥陪你玩,姐姐一会儿再来接你。”
温瑞怯怯的看着那个红发男人,觉得他像极了动画片里面的大妖怪,乖巧的糯糯点头。
等徐清鹤关上了门,再无旁人之后,温黎的脸色顿时冷凝下来。
她一言不发的打开家门走进去,江驭紧随其后,而后把门关上。
这是他第一次来温黎家。
坐南朝北的三室一厅,格局很不错,地方虽然比不上他那栋别墅,胜在布置的十分温馨,处处可见主人对这里的喜欢,和对生活的热爱。
穿着一身家居服的温黎,坐在碎花沙发毯上,江驭见状,心中某处越发软烂。
他想到刚才她承认自己是她男友的话,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下巴依恋的放在她肩窝上,长长的舒出口气,“我终于有名分的了。”
“什么名分?”温黎淡声问。
江驭侧脸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亲吻了下,“你刚才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了,现在是想反悔吗?”
他其实能明显感觉到,从庄秋雯的生日宴会上回来,温黎对他的态度,比之前好了百倍。
她会对他笑,会和他插科打诨,和他做那种事时,也投入许多。
两个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甚至一次架都没有吵过,蜜里调油的和其他热恋中的小情侣没有区别。
他觉得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并不像她那张嘴说的一样铁石心肠。
今天他气呼呼的赶过来时,没想过她会承认他的身份,可她就是顾及他的感受,在他最在意的“情敌”面前,宣布了他的身份。
不可否认,徐清鹤眼底的失落,看得他心中一阵暗爽。
江驭这会儿心情很好,黏糊糊的在她脖子上亲了又亲,年轻的男人情动来的很快,他情不自禁去吻她的唇。
温黎忽然开口,“我不说你是我男朋友,还能怎么说?”
江驭顿住。
温黎接着冷冷讥讽,眸光和寒月一样,“难道要我告诉清鹤哥,我们之间是皮肉关系吗?”
皮肉关系!
好刻薄难堪的一个词!
江驭的笑僵在嘴角,“你说什么?”
“我说,驭少,我们之间的交易,我说的很清楚,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你今天为什么找到我家里来?”温黎不悦的问。
她不想让徐母徐清鹤知道,她和江驭的关系,更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之所以选择和江驭在一起的事件始末。
她可以接受自己和江驭做肮脏交易,但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做的肮脏交易,尤其是最亲密的人!
上次是学校,这次是家里!江驭就这么忽然出现,不仅让她反感,更让她恐慌!
江驭没回答她的问题,眼中荡下去的猩红再度氤氲上来。
他克制着声音,又沉又重的道,“我让你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再重复一遍给我听。”
温黎怒火攻心,绷着脸说,“皮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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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心上插刀,江驭痛的呼吸都慢了半拍,“你就这么定义我们的关系的?”
温黎像是怕他不够痛似的,继续道,“不管我怎么定义,我们之间都是脏的,是见不得光的。”
“是脏的?是见不得光的?”江驭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像是要捏断似的,“我他妈说过要和你谈恋爱!”
温黎抗拒的要甩开他,无果后怒瞪着他道,“谁要和你玩谈恋爱的游戏!再说你那算什么谈恋爱!谈恋爱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平等基础上!你给过我平等吗!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不会接受你!”
“我每天都盼着你放过我!巴不得你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就像你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江驭不敢置信,不敢再听她说下去,急急打断她,“那这些天的甜蜜算什么?”
“算交易。”温黎回答的毫不犹豫,“我想从你身上拿到好处,自然不能得罪你。”
“……”
空气静滞了几分钟。
温黎与江驭四目相对,她看着他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一言不发,摔门而去。
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得门框和整个房梁都存在抖。
温黎坐在沙发上,半晌才慢吞吞回过神来。
她低下头,看到胳膊上被他掐出来的红印,缓缓的用掌心揉着。
一连一周多,江驭都没再联系她。
大年初七这天,温黎下午练琴的时候,接到了庄星临的电话。
她一开始没想接,可庄星临坚持不懈的打,迫不得已,她按下了接听键。
“黎宝!”庄星临在那头急的挠头,“你又怎么他了?他现在不要命的灌酒,你快过来看看吧,再不来他就要喝死了!”
实际上,这些天江驭快把他们折腾死了。
不要命的玩高空项目。
打拳击打到吐血还在喊继续。
今天好不容易不玩命,终于来参加他们的局,结果到了之后一言不发就是喝酒。
他看情况不对劲,猜想和温黎有关,试着打过来这通电话。
温黎顿了顿,淡声开口,“我不是医生,如果他快死了,建议你尽快拨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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