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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2章 与众不同的教学方式!
    顾小曼抿着唇,一双明眸紧紧的盯着吴庸那首《断章》。

    吴庸声音传来,“不管是诗歌,或诗词,其中至关重要一个点便是,‘意象’。”

    “又何为‘意象’?”

    “‘物与情’的结合,就叫‘意象’。”

    吴庸笑道:“也可以视作为诗中的形象。一首诗词,它不仅仅包含人物形象,同样也包括了诗中所写的景和物。”

    “同样也包含了当时作者的所思所想。”

    “诗词的意象,因物象而不同。”

    “有的,来自于景。有的,来自于物,而有的,来自于事。”

    “所有东西串联起来,就如一个江湖,而人物思想是大珠子,景和物是小珠子。”

    讲台下。

    同学们低头思索。

    这时,一个男同学突然站起来问,“吴老师,能说的具体点?比如?”

    寒风从窗户吹来。

    树叶哗啦啦响着。

    让教室内许多身穿单薄衣服的同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与此同时。

    外面天突然变得黑了起来。

    从教室内看去,长天之上,一大团乌云将太阳笼罩,仿若是天狗食月,只剩下了半个。

    这个迹象持续了两分钟。

    就没了。

    吴庸笑着看向了大家,“同学们,假若是你们,面对刚才情形想起了什么诗词?能描述自己此时的内心?”

    有同学想了想,都给出了不同的想法。

    “寒色孤村幕,悲风四野闻?”

    “我觉得是,严寒席卷,白雪皑皑,冷风嗖嗖刺骨寒。”

    “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

    吴庸听着大家的诗词,笑道:“嗯,不过现在跟寒冬,还没搭边呢。”

    同学都笑。

    这时,顾小曼还在站着,问道:“吴老师,假如是你呢?”

    “我啊?”

    吴庸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了一首诗。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

    “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炼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有些同学张大嘴巴。

    有些则是瞪大眼睛。

    有些倒吸凉气。

    那个提问吴庸说具体点的同学,想了想刚才外面的情形,就如黑夜。

    那轮太阳大半个被黑云笼罩,这不就是缺月?

    而教室外。

    一棵梧桐树,已经长到了二楼。恰好,那缺失了一大半的太阳,就是悬挂在梧桐树上。

    对应了!

    幽人,人站在黑夜中。

    孤鸿,正好有大雁飞过。

    在刚才那阵冷风下,梧桐树被寒风侵袭,如在寒冬中的树枝。

    又对应了‘寒枝’两字。

    而教室内,所有人都被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又恰好对应了‘惊起却回头’这句。

    一时间,吴庸刚才说的‘意象’便是‘物与情’。

    最后一句‘寂寞沙洲冷’,更是将所有东西,串联起来。

    真正成了具象化。

    一些同学恍然大悟。

    瞬间炸锅了。

    “我知道了!!!哈哈哈,吴老师,我知道什么叫做‘意象’了。知道什么叫做‘物与情’了。”

    “哈哈,原来如此。”

    “好家伙,突然明白了。”

    “我去,真的厉害啊。”

    “原来如此,原来诗词就是这样写!”

    后面的那群中文历史系的教授们,也愕然了好一阵。

    我去。

    教人写诗词还能这么教?!

    怎么当时没有想到啊?

    宋清照沉思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唐主任感叹一声。

    继国立这位老教授,也在感慨,“能这么教学的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呐。”

    可不是?

    谁他喵能在一个短短两分钟突然出现的景象,直接以这一段来写出一首经典诗词?

    换成他们。

    别说作为诗人来思考了。

    怕是也跟在场的同学一样,也在诧异怎么这天突然就变了,压根不会将自己的思维落在诗词上面。

    讲台上。

    吴庸一手扶着讲台。

    听着下边的声音,只是摇了摇头。

    反驳?

    自证?!

    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只有用最直接的方式,将所有的质问打破。

    刚才顾小曼那首《断章》,的确有几分才华。

    但文笔过于稚嫩。

    还未脱离以自我为中心的意象,就不会走得太远。

    其实吴庸那首《断章》。

    是蓝星中卞之琳大师写的。

    是一首注意流芳百世的现代散文诗词。

    同为《断章》,两者不管是思想,还是站在的位置,差距极大。

    卞之琳大师写的《断章》中的意象选择非常之精准。

    如‘风景的装饰’以及‘桥上的行人’,这些表达出来的意象,代表了具体的物象同时。

    还承载着更加深层次的象征意义。

    也同样隐晦的表达了人生的短暂无常,以及生命流转的深刻感慨。

    此时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

    于这群历史中文系的教授而言,吴庸刚才展露的这两首,毫无疑问妥妥就是专家级别。

    哦不。

    这已经脱离专家的范畴。

    这家伙,说是个天才中的妖孽,一点也不为过。

    一些听懂了吴庸讲得,如获至宝。

    当然也有些没能听懂。

    可此时大家也都明白,刚才顾学姐的质问,已经被吴庸随便露的两手,彻底打破了。

    背后有团队?!

    那刚才写的两首诗,也是背后有团队隔空给吴庸传送过来的诗词?

    那刚才那首《断章》的重新改编。

    从一首只是不错的《断章》变成了流芳百世的《断章》也是团队?

    吴庸所讲解诗词如何写,也是团队?

    这他喵没有个人领悟,能悟到这些东西?

    扯淡呢。

    吴庸笑呵呵的看向了还在站着的顾学姐,“顾同学,还有什么疑问?”

    顾小曼抿着唇,一双眼睛有些红,脸色有些愧疚,也有些尊敬和佩服,“对不起吴老师……您的文学素养和诗词水平,的确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一个……先前的确是我有些太过于心高气傲了,对不起……”

    “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跟您学习,希望老师不计前嫌……”

    吴庸嘿了一声,“顾同学,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哈,什么计前嫌?我吴庸像个小气的人?”

    顾小曼笑容灿烂,“像。”

    吴庸脸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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