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的话,那朕也不强求。”
卫漾见状,随后再次端起酒杯轻笑道,“不过江丞相立下如此大功,如果没有赏赐的话,恐怕也说不过去!这样,就将你加封为太子太傅,意下如何?”
“多谢陛下。”
江辰对此倒是乐意接受,毕竟这只是个名誉虚衔,无伤大雅。
可封王的话,到时候势必会引起各方注意。
“陛下英明。”
其余大臣听闻此言,也是纷纷称颂道。
“丞相,朕心头还有一件事,始终有些忧虑。”
卫漾看了一眼几人,然后开口道,“还希望丞相能够替朕排忧解难。”
“陛下直言便是。”
江辰夹起桌子上的菜吃了一口不以为意地回道。
“是这样。”
卫漾起身看了一眼底下的大臣,缓缓道,“朕自从你入卫以来,一直在讨论这土地丈量的事,可如今过去已经有半年了,始终得不到任何进展,朕心里甚是忧虑。”
“此事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江辰看到这,随即开口,说道,“而且,沈万三这段时间也在加快进度,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丞相,这恐非是你的真心话。”
卫漾不以为意地一笑,然后端起酒杯道,“今天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朕的心腹大臣,他们绝对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丞相只管放心即可。”
江辰皱了皱眉,看皇帝的样子,似乎如果他不说的话,恐怕今天就没那么简单。
他看了一眼底下的大臣,除了他和沈万三之外,便是卫冉,李存孝,薛仁贵。
至于其他的三人,分别是各部的尚书。
如此说来,此次聚会还真都是皇帝陛下的心腹。
“陛下,既然您问了,那我便直言了。”
江辰脑海之中飞速旋转过后,然后这才端起酒杯缓缓开口道,“土改一方面是由于丈量全国土地比较困难,毕竟整个大卫地大物博,此事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而另外一点则在于,这件事的执行者!虽然说政令皆出于陛下,可这件事具体要如何做,怎么去做,就完全在于那些大臣了。”
说到这,他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此说来,此事之所以有难处,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那些大臣,他们没有尽心竭力去执行。”
卫漾闻言,不禁皱了皱眉,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陛下,丞相大人所说的,并非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吏部尚书张轩松拱手行礼道,“这件事除了底下大臣们懈怠之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也是这是土改当中的一部分。”
“他们是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也是这次土改当中的阻碍,所以想让他们去革自己的命,谈何容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唯独江辰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听你话里的意思,他们手中也有不少地?”
卫漾随后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脸色阴沉地冷笑一声,眸中寒光闪动,“这就对了,这就对了!难怪此事过去了半年,始终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别说是他们,就是我们三个手中也有不少的地。”
张轩松仍旧是一脸淡然地笑了笑,看着皇帝将目光转向他们,解释道,“只不过我们三人的地不多,其中大部分来自于陛下和先帝的赏赐。”
“可他们不同,大部分来源于各地的兼并以及各种违法不当的行径。所以丞相的土改,很大程度上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世家大族。”
“这些大家族当中有人在朝为官,有人为国镇守一方。他们和当地的官员上下其手,串通一气,所以想要让他们去执行,谈何容易?”
其实这些事情在他们心里早就清楚,可想要动这一块利益,其中阻力实在太大。
“如此说来,想要成事,只怕是极其困难了?”
卫漾放下了酒杯,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丝毫提不起任何胃口。
“臣以为丞相大人既然提出了这土改的想法,其中必定有可执行的政策。”
张轩松将目光看向了仍旧在进食的江辰,一脸正色地开口道,“还请丞相直言。”
“对啊,江丞相,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具体如何实施,你和我们说说。”
卫漾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起身走了过去,接过身旁太监的酒壶,给江辰倒酒。
“陛下,您太客气了。”
江辰见状,赶紧起身行礼,接过酒杯道,“先前臣就说过,此事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所以这件事必须分成三步去做。”
“哪三步?”
卫漾闻言,立马就来了精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第一步,便是首先丈量全国土地,当然了,这件事大家已经清楚了。”
江辰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继续道,“第二步则是改革一部分,这其中包括治下所有的百姓,地主,世家大族以及寺庙,道观。”
“不包括官员和皇族?”
张轩松闻言,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虽说世家大族占据不少的土地,可官员和皇族同样也不少,这一点那是世人皆知的。
“先前我说了,这件事必须要有人去做。”
江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其余众人一脸正色道,“虽说朝中也有不少真心实意愿意做事的官员,可是这毕竟是少数,况且,如果直接全部一起改革,必定会引起官员和王公贵族的不满。”
“这样也不是不可行。”
工部尚书李辉开口道,“虽说世家大族之中也有不少的官员,可是这样至少能够保证大部分的官员不反对,实行起来就会简单很多。可丞相大人如何保证,这第三步施行的时候,那些官员不会阳奉阴违呢?”
“前面两步的施行是这第三步的保证所在。”
江辰甚有信心地开口道,“世家大族和百姓,甚至和尚道士他们都已经接受了改革,如果官员不一样,那么必定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官员毕竟只有一小部分,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吗?恐怕不敢引起众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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