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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假不言
    过了一会儿,蒲叙起身说道:

    “没什么大碍了,休养几天就能下地到处跑了。”

    李敬听了,想到自己之前对他的怀疑和不敬,心里有些惭愧,便放低姿态向他道谢:

    “先生是真神医啊,竟有起死回生之术,是李某之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蒲叙冷哼一声,眯着眼用鼻子看人:

    “你要谢,就应该谢我儿苏玉,若不是她执意叫我救这老太太,我才不来呢!”

    李敬又转向苏玉,态度诚恳地说:

    “令堂医术了得,想必之前那药定是误会,只是不知这其中究竟是何缘故......”

    以李敬这几日对苏玉的观察,他不相信苏玉是一个如此不小心之人,竟会将自己拿去送人的东西搞错。

    苏玉暂时还没查清情况,自然也不会向李敬说出自己的怀疑,只垂首搪塞道:

    “只怪小生御下不严,平日里太惯着了,让那小厮做事不仔细,待小生回去,定会严加处罚,好好整治院里的下人!”

    李夫人见苏玉一表人才,容貌气质俱佳,且年纪看着也不算太小,定是还未婚配的,便打趣道:

    “男子功成在外,府内琐事疏忽了些也正常,不如苏大人早日娶个贤良淑德的夫人,好帮着打理内院,这样就不用愁院内之事了。”

    蒲叙一听,这妇人是想打自己乖乖小公主的主意,不行不行。

    “她刚考取功名,在朝堂上脚跟都没踩稳呢,要钱没钱,要名没名,瞎了眼的才瞧得上他!”

    苏玉愣了一下,立马跟着说道:

    “啊,是是是,小生事业未成,暂且不论家室。”

    李夫人见他们父子二人一脸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捂嘴轻笑: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又不是现在就要给苏大人说亲,苏大人如此紧张作甚?”

    苏玉和蒲叙听到这话,相视一眼,对李夫人呵呵一笑。

    蒲叙搓搓手,将桌子上的药箱提起,对李敬夫妇说道:

    “那个,既然老夫人现在已无大碍,我们父子二人就先回去了,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再联系。”

    “切记,半个时辰内不要吃东西,也别喝水,不然药效可就没那么好了!”

    “这些天也不要用大补的药来补身体,温养着便可。”

    李敬夫妇连连应答。

    蒲叙叮嘱一番之后,便拉着苏玉告辞,离开李家。

    一上马车,蒲叙就忍不住一直吐槽。

    “这哪是什么礼部尚书,就是个唱戏变脸的吧,不去戏台子真是可惜了!”

    “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那里逼逼赖赖,这副嘴脸是怎么当上礼部尚书的?”

    “自己老娘病倒了,不去寻医问药,就知道怪一个假药丸子,又不是那药把他老娘变成那样的!”

    “还敢怀疑老子医术,哪天给他饭里多加点料他就老实了!”

    苏玉坐在他旁边,怕他气坏了身子,便轻言细语跟哄孩子一样安抚他:

    “父亲说的是,也就父亲有这起死回生之术,换成旁人只怕现在幡都挂上了!好在他们及时醒悟,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蒲叙还是气鼓鼓的,靠在马车上骂骂咧咧,骂了一路。

    二人回到医馆时,天已经快黑了。

    苏玉先将蒲叙送回房间歇息,然后将不言叫进屋内。

    不言自知自己这次差点坏了公子的大事,是既心虚愧疚,又害怕,进到房间就低着头弓着腰站在那里,哭丧着一张脸。

    苏玉坐下之后,便问:

    “你去拿药的时候,可看到有什么可疑之人?”

    不言回想了一下,摇摇头:

    “公子让小的去拿药,小的立马就跑到前面医馆去找老爷了。”

    “老爷进药房里拿药的时候,小的突然腹痛难忍,实在憋不住,就去了茅房,回来老爷说药在桌子上,小的就直接拿走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

    苏玉抬起头,干净白皙的脸上看带着一丝冷意,一双明眸充满审视地看着不言: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先下去吧。”

    不言松了一口气,朝苏玉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正当他快要踏出房门时,苏玉低喝一声:

    “慢着!”

    不言身形一顿,被吓得不敢再往前一步,也不敢将身子转过去面向苏玉。

    苏玉起身单手负于身后,眼睛直直地盯着不言,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他面前。

    “你不是不言。”

    “公......公子说什么呢?小的跟了您那么久,公子怎么还认不出小的了呢?”

    苏玉盯着不言闪烁的眼睛,眼神深邃而沉稳,充满压迫和威严。

    “不言十岁就跟在我身边,他从来不会为自己的过错解释,只会主动认罚。”

    “而且,刚刚你退出房门的时候,可不是平日那样退出去的。”

    “你究竟是谁?”苏玉一把捏住他的脖颈,“谁派你来的?”

    “公子,公子,我......真的是......不言啊。”

    被戳穿身份的男子还在竭力扮演着不言的角色,苏玉慢慢收紧的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

    苏玉紧皱着眉头,脸色铁青,手上加大力度。

    “还在嘴硬?说,不言被你们抓去哪儿了?”

    “公......子,我......就......是......不言......”

    见此人咬死不承认,苏玉也不想立马将他杀死,于是朝外面喊了一声:

    “进来!”

    一个矫健的身影便从门外飞身下来,稳稳落到苏玉身后。

    “公子有何吩咐?”

    苏玉一把将人扔到地上,冷声下令:

    “把此人,带去叫易安处置,务必问出不言下落。”

    “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拿出一块布囫囵塞进假不言嘴里,将他一把从地上拎起来,飞快地消失在黑夜中。

    ……

    另一边,昏暗潮湿的房间里,不言的手脚被死死绑着。

    他裤子都没穿好,一半屁股露在外面,歪坐在散发着霉气的地面上。

    他绝望地靠在湿冷的墙上,眼里含泪,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那个小小的窗户。

    “公子,救我......”

    “公子,您再不来,小的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算是拉裤子里,也绝对不会再去茅房了......“

    “呜呜呜......呜呜呜......公子,不言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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