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妖怪啊!”
不少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作鸟兽散,有些知道真相的老赌客站的四平八稳,纷纷取笑或是责备他人瞎起哄。
“被……吃了吗?”
况拾玖心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树桩张开的巨口距离自己不足一米,就刚刚射出舌头的速度,若是对方想吃自己,恐怕插翅也难逃。
“别担心,他只是被抓去砍树了而已!”
商韵榕解释道,况拾玖与段小染听罢,松了一口气,毕竟能瞬间秒掉自己的怪物就在伸手可触的地方,换谁在场,后背都会冒冷汗。
“诸位莫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在赌桌上出千而没被抓住,是你的能耐,但是你被抓现场,自然要受到惩罚!”
猴子话音刚落,树桩那张脸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而树椅也缩回了新芽,刚刚那一幕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拾玖!”
猴子一跃而起,空中盘腿,稳稳落在赌桌中间,然后它变戏法一样,尾巴绕过去,把几枚大小不一的铜币推给了对方。
“你赢了!”
况拾玖有些疑惑,他用手把推过来的铜币摊开,一枚比拳头略小的铜币,价值一万,一枚鸡蛋大小的铜币,价值五千,三枚小两圈的铜币,价值三千,五枚铜币,一起一万八千。
“不对……”
况拾玖闭上眼睛回想这六连局赢下之后铜币的变化——自己下注500,赌单双赢了500,第二局赌数目,猴子推过来一枚价值1000的铜币,而这时候面前总数为2000,赢下第三局赌长短数目,猴子推了4000过来,这局,也就是第四局,他赔了一万八,目前总数为两万四。
“下一局,赢了的话,铜币乘以五,两万四变成二十四万!”
“嘿!嘿!嘿!终于发现了吗?”
猴子赔付完段小染与商韵榕,他听见况拾玖自言自语,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最后……一局……”
况拾玖忽然觉得干渴难耐,心脏就像窜到了嗓子眼,窒息感与眩晕感涌上来,脑子陷入了莫名的亢奋。
“对!如果赢到最后,可以获得七十二万铜币!这些铜币,足以让你在飞天和遁地两种类型中抽到别人梦寐以求的法术!让你成为一个区的王者!这些铜币,你想躺着一辈子,铜币换成萤火石,也足够你一个人吃好喝好一辈子!”
“飞……天!”
况拾玖左手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对归家的渴望,这一路来,他跌跌撞撞去寻找回家的路,困难重重,如今只需要十分钟——不!也许只需要五分钟,他就可以得到可以兑换变形法术——飞禽类的筹码,想到这,况拾玖无法抑制心中的汹涌澎湃,他太想,太想回到故乡,回到魂牵梦萦的家。
“拾玖……”
段小染自然知道猴子的话对于况拾玖来说,多么具有诱惑力,她抓着况拾玖颤抖的右手,试图唤回对方那颗早已回到家中饭桌旁的心。
“小染姐姐,这赌局,现在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嘿!嘿!嘿!那么拾玖小兄弟,赌局,还继续吗?”
“赌……赌!继续!继续!快!快!快!”
此时的况拾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被困者,五分钟前那云淡风轻,自信满满的少年,如今已经失了方寸,他的屁股几乎离开了树椅,他的耳朵“失聪”,除了猴子,段小染两人的对话根本听不见,他的眼睛选择性失明,全世界对他而言,此时只有赌桌上露着笑容的猴子——不,对于况拾玖来说,他就是神猴。
“三位!看好了!”
猴子确认段小染与商韵榕也选择继续赌下去之后,再度吹毛盖杯,不过这一次的速度,明显比前面的快了许多。
“神猴六重天!第五重!猜每一种颜色的数目!”
“哇!”
周围的观众齐齐感叹猴子把难度大大提高,这么多年来,他们玩猴子开的局不少,看,只要来到第二层,总会抽时间来猴子的赌局转转,因为赌猴毛这是他们觉得唯一与运气关系不大的赌局,只要你眼力超凡,也能赢得不少铜币,其他人的赌局,除非出千,不然想从庄家手里拿走大块铜币,那是异想天开,能赢得三瓜两枣,已是幸事。
“颜色数目?”
况拾玖再度闭上眼睛,然而卷入脑海的却是温馨的家,平凡的爸妈,还有自家粘人的狗……。
“不对!不对!”
况拾玖摇摇头,他认真回想刚刚那一刹那——金色、褐色、黑色……好像没有褐色,五根猴毛……。况拾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浮现起一堆铜币——七十二万,足以抚平骚乱的心,七十二万……,况拾玖一愣,怎么又开小差了,他再次摇摇头,紧锁眉头回忆刚刚那一瞬间。
“褐色……好像都是黑色……”
“嘿!嘿!嘿!”
猴子饶有兴致看着陷入混乱的况拾玖,他很清楚,如果一个人说自己去赌也不会上头,他听了会笑得肚子疼,对方这样说,只不过是赌的东西或者钱,对他而言还不够重要不够多而已,正如一个人说自己做事清清白白,哪怕当一个保安,也会尽职尽责,有外人试图进去,他禁止了,对方拿出几张大钞,他依旧严正警告对方不要胡来,可当对方偷偷塞给他三沓钞票,他心动了,若无其事打开大门,也不关心对方有何居心,只要是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只不过每个人的底线的深浅不一样罢了,猴子看着况拾玖,嘴角弯起,对方的底线是家,刚刚那谈笑风生的少年,此刻与那些陷入疯狂的赌徒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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