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拾玖把秋刀鱼往左小腿一甩,秋刀鱼咬住小腿内侧并死死卷住小腿,况拾玖踢了踢腿,在秋刀鱼内吸断骨之痛,外固定断骨之下,动作如丝绸滑落玉肩般顺滑。
“小玖儿!接住!”
况拾玖稳稳接住稳婆抛过来的竹剑,他举着竹剑,目光绕过它与段小染接触,嘴角弯起一道弧线。
“我知道了!”
段小染转身朝着主席台点点头,示意况拾玖的伤势不会影响比赛,姜伯仲大手一挥,意味着比赛可以继续进行。
东吴所有人保持着死一般的寂静,在场的人们即便没有吃过“夜粥”,也能看出来,领先的况拾玖没有骄傲自满,但是输了九分之后的吴家花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他没有藏着捏着,谁信,说他不是披着猪皮的老虎,谁信?
“咚!”
比赛继续,况拾玖这回合没有采取激进的进攻,他被秋刀鱼裹着的断腿也不支持他瞬间爆发所有的力量,他学着比赛初始,吴家花绕着自己那般,一步一步顺时针挪动,而吴家花再度弯曲轻蔑的笑容。
“散!”
吴家花右手反拿竹刀,突然插入地面,一圈精神力量波动,东吴队选手们惊讶不已,吴家花居然早已突破了盏境,已是百境入门,一直以来,他隐藏了境界,让况拾玖他们一度认为他的实力在甲境后期与盏境中期之间。
“这小子!”
况拾玖心里直骂娘,差了两个境界,消耗战是消耗不起了,撇开断腿,在易地之争规则之下,秋刀鱼的威力直接减弱百分之九十九,此刻和竹剑无异,纯粹就是一件没有灵性的武器而已,不然抛开规则,没有断腿,况拾玖还是有自信能打对手十个八个出其不意,赢下最终的比赛。
“站稳了吗?我来也!”
吴家花眉头一挑,只手持刀如长虹贯日,况拾玖双手横着剑格挡,整个人被推出了十米,玉儿和段小染及时判断危险,指挥观众让出一条路,况拾玖这才没有撞翻一群人。
“咚!”
姜伯仲落锤中断比赛,等况拾玖喘着大气回到场上,鼓声再次响起来。
“有意思吗?”
吴家花双手抱着竹刀,不解地问,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表明了先前的一切是在猫戏弄耗子,如果有点眼力劲,断不会打肿脸死撑着。
“有没有意思,那也得等比赛结束才知道,不是吗?”
“你知道吗,人与动物最大区别就是,人总是会自以为是,而动物察觉对手比自己更强大,则会选择逃跑,你已经断腿,即便输,也没有人会责备你,打肿脸充胖子,很不理智!”
“没有理智的我所以是人,而不是动物,难道不是吗?”
“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躺!”
吴家花见劝降失败,忽然出刀朝着况拾玖挥砍,精神力化作刀气,直取况拾玖项上人头,主席台上,姜伯仲如闪电一样的速度伸出左手,一旦他察觉况拾玖无法躲避,就立即出手把他救下,至于吴家花,出刀虽然看似要对方性命,考虑两者之间距离足足五米,刀气虽快,但这距离足够让况拾玖躲开,这一刀在规则之内,意在逼迫况拾玖认输,而非朝着伤人性命而去。
“乒!”
况拾玖甲境初期,未达到盏境,无法通过武器释放精神力量,形成剑气、刀气,面对吴家花的进攻,况拾玖不敢躲闪,只能以甲境保护竹剑,把凌空砍过来的刀气给击散,然而对方云淡风轻的一击,况拾玖连退七步,双手的虎口裂开,鲜血涌了出来。
“咚!”
玉儿与段小染立即上前,一人负责一只手,很快缝合了伤口,并且用纱布把虎口包裹好。
“拾玖……”
段小染想劝,但是看见他坚定不移的目光,只能把卡在喉咙的话给吞回到肚子里。
“咚!”
吴家花的脸红得快要燃烧起来,他咬着牙一步一步朝着况拾玖走过去,况拾玖用狼眼试图找出对方破绽,然而发现对方居然毫无设防。
“乒!”
况拾玖突然踏出一步,举剑直刺,吴家花随手格挡,竹剑被震飞,原来对方不防备,是因为此时的况拾玖不值得他去防御,况拾玖手里的竹剑被打掉,立即抬腿试图踹开对方,从而拉开距离,然而吴家花侧身躲开,竹刀平刺,正中况拾玖的右手胳膊。
“咚!”
“吴家花击中况拾玖胳膊,况拾玖被扣一分!”
“再输一分,就平分了!”
况拾玖知道吴家花故意羞辱自己,因为刚才对方完全可以攻击胸口,而不是就是为了让自己感受绝望,一分一分拿下。
“西蜀!西蜀!西蜀!”
场上风云突变,西蜀的观众看见吴家花第三次“稍微”拿下一分,这才反应过来,西蜀队员先前所作的一切只是让东吴观众看见希望,等到希望到达至高点,再一点一点把这份希望给磨灭,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看不见希望,也就不会有盼望,然而胜利的黎明就在眼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这一分,西蜀用吴家花的刀,断送了东吴城易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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