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阔,我诅咒你没有我以后再也不会得到幸福。”
随后,常烟便抽身离开。
陈阔看着常烟在路边打车,扬长而去。
安静了片刻,陈阔捂着眼,趴在方向盘上,肩膀耸动,一颗又一颗的泪珠砸在地上,又迅速干涸。
从小到大陈阔都没有这样撕心裂肺的哭过,他觉得自己亲手推开常烟,可能以后都不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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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陈阔很早就起床了,可以说想到今天要和常烟领证,他昨晚就没睡着。
陈阔在衣柜里翻翻找找,才搭配好适合今天穿的衣服,又洗澡又洗头的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遍,换好衣服,给头发打好发蜡,拿着户口本早早的就准备出门。
可是一开门他就看到外边站了三个人,一个面容威严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上好紫檀木做的拐杖,还有旁边一个助理,一个保镖。
男人一开口就让陈阔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我是常烟的父亲,常庭,陈先生我想和你谈谈。”
这是陈阔第一次见到常烟的父亲,有些拘谨,连忙将人迎了进来,“伯父快进来。”
常庭一进门,锐利的眸光将房子扫了个遍。
陈阔:“伯父,您请坐。”
常庭嗯了一声,坐在沙发正中间,闭眼假寐,旁边的助理和保镖站在两侧。
陈阔去饮水机那里给几人倒了三杯热水,放在桌子上。
常庭闭着的眼睛睁开,“陈先生坐。”
陈阔有些紧张,“伯父,叫我陈阔就好。”
常庭微点头,“陈阔。”
陈阔双手紧张的在身前搓,“伯、伯父,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常庭给旁边的助理示意,助理递给陈阔一份文件。
陈阔接过文件翻看起来,却发现里面都是自己从小到大的资料,还有父母的照片。
陈阔声音有些颤抖,“伯、伯父,您这是什么?”
常庭开口,声音颇具威慑力,“陈阔,据我所知,你的父亲以前是公司的职员,两年前退休,现在在做环卫工人,母亲是一名小学老师,再过一两年也会退休,而你现在在经营一家酒吧。”
陈阔点头:“是的,伯父,您查的很清楚。”
常庭接着又说:“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没等陈阔回答,常庭就说:“你知道宜州最大的商场是哪个吗?”
陈阔:“xx时代?”
常庭:“那只是我的公司旗下其中的一家商场,还有很多规模没有这么大的,可以说,宜州的商场我常家全部都有投资,就中心路那条商业街也是我家的。”
“我管理的公司进账都是按秒计算的,可以说你那个酒吧几个月甚至一年挣得钱,都没有我一天挣得多。”
“这样说你能明白吗?”陈阔手指有些颤抖,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常庭:“我只有常烟这一个孩子,被我娇宠着长这么大,我对她寄予的很大的期望,无论她现在做什么,30岁是一定会去继承公司。”
“而你,我可以允许她和你谈恋爱,但是结婚领证不可以。”
陈阔脸色有些发白,喉咙干涩,“为、为什么?”
常庭反问:“需要我说这么明白吗?”
“你和常烟差距太大,现在年轻觉得有爱就可以排除万难,再过十年二十年,你会觉得爱是最没用的东西。”
“你不想背后被人说吃软饭吧?你也不想别人指着你父母说他们有个吃软饭的儿子吧?”
被人这么明明白白的说,陈阔有些无地自容。
常庭久居高位习惯了,说出口的话也不会多好听。
“常烟从小吃着山珍海味长大,衣柜里从来没有过过季的衣服,鞋子包包都是别人亲自送上门,出门有车接车送,家中车库里还有几十辆豪车任她挑选。”
“你呢?”
“你能给她什么?”
“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和壁垒,强行跨越和打破是会付出代价的……”
常庭的话一直回旋在陈阔脑海里,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陈阔就一直维持这一个动作在那里坐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突然想起常烟。
他放了她鸽子。
不管她人还在不在那里,陈阔都得去一趟。
还好她在。
可是她在。
他想了一天,常庭的话对他影响不可谓不大。
他承认,他退缩了。
所以,他再次狠心推开了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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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常烟,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
刚打开灯,就看见坐在沙发主位上的的常庭。
常烟艰难地扯了下嘴角,“爸。”
常庭看她的样子皱眉道:“常烟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有没有一点常家大小姐的风范!为了一个男人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
常烟扭头看他:“爸,你什么意思?”
常庭:“就那个穷小子一点都配不上你!我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的。”
常烟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爸,你今天是不是去找他了?”
常庭点头承认:“对,我让他有点自知之明,趁早离开你。”
常烟大吼:“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常庭顿时也生气了,“常烟,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的教养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常烟气得眼眶泛红,但还是强忍着泪水,“爸,这是我的人生,我不是你手下的员工,你能不能别干涉我了?”常庭也被她气得不轻,狠狠的拍在面前的茶几上,“常烟!我是你老子!”
父女俩的动作吵醒了睡觉的常母,江文慧。
她披着衣服从楼上下来,“你们父女俩吵什么呢?都这么晚了。”
江文慧看到常烟连忙走到她身边,“烟烟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常烟没好气的冲看向常庭:“问老头子!”
说完,常烟便小跑着上了楼,把楼梯踩的砰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