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雪的杀念的力量，这是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即便是洛神雪刻意留给乐清瑶的，并且对这股杀念的力量已经做了各种柔和的处理，尽量不去伤到乐清瑶，以乐清瑶如今的实力去承受这股无上法力，定然是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大道昭昭，万事万物，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做的事情越是逆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必然越大，这是因果的平衡，是自然之理。

    “我没事，我需要平衡一下，你离我远一点。”

    乐清瑶面色苍白，轻咬嘴唇，语气尽量平稳道。

    但是顾仙衣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颤抖。

    “果然是洛神雪的杀念吧，她竟然给你留下了这种东西，这个女人，究竟在计划什么？”

    顾仙衣面色微沉，心中对于洛神雪的不爽，又加重了几分。

    “不要怪她，一切是我自愿选择的，若是没有她留下的力量，或许今日我便救不了你了，能够救下你，我很开心。”

    乐清瑶额头已经冷汗涔涔，虽然此时此刻她很痛苦，却是带着苍白的笑意跟顾仙衣说道，似乎因为能够救下顾仙衣而高兴，这种高兴，甚至覆盖了那份承载杀念的所需要付出的痛楚代价。

    顾仙衣眼眸微微的睁大，有些怔在原地，心中似有某种情绪被敲动了一下，他看着面色苍白，如一朵白牡丹的乐清瑶，叹了一口气：“清瑶，你又何必如此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呢，说到底，你我虽然因为因缘际会相识，又因为道梦世界而绑定了深深的因果关系，但是说到底你我也不过才认识一个月而已，一个月的时间，在修士漫长的人生之中，算不上什么，我想顾某是不值得你做到如此地步的。”

    “是啊，我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所以，当初你我不过是初次相识，你为什么愿意帮助我拯救天玄宗？”乐清瑶凡问道。

    “因为当初我确定你与洛神雪有某种联系，并且知道你拥有‘道梦世界’的能力之后，所以利用了你，对于我而言顺手解决灵渊在下界的势力，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顺势而为，不太可能需要付出生命为代价，我轮回九世，这是我最后一世的真命，我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当初若是对付神师、黑虎、顾灭那些人需要付出性命的代价，我决计不会为你出头的，可是你却为了帮助我化解今次的劫难，却付出了这种代价，值得么？”

    顾仙衣看着越来越痛苦的乐清瑶，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了顾仙衣的话，乐清瑶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你帮助我，就没有其他的因素吗？”乐清瑶美眸瞪大看着顾仙衣，留意顾仙衣的每一分的表情变化。

    “自然是有，初次在道梦世界看到你为了我与洛神雪顶撞，让我觉得你是一个良好的合作对象，你为了我炼制丹药不惜耗费精元，也让我很感动，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也有自己道德底线，确定你对我并没有什么威胁，且可以利用你摸索出背后关于洛神雪的蛛丝马迹之后，我便决定在不威胁到我性命的前提之下，帮助你化解天玄宗的危机，甚至我并不介意栽培你成为一名至尊高手，我确定，在未来的道路上，你对我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顾仙衣坐在乐清瑶的对面，一字一句的说道，神色很认真，语气很诚实。

    乐清瑶身子颤了颤：“所以，你对我的一系列帮助，都是建立在我对你有用处的前提下，我对你没有危害的前提下？”

    乐清瑶美眸像是清澈的湖水一样看着顾仙衣，此刻这片湖水，荡起了心碎的涟漪。

    “乐清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觉得我帮助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先且不说，你与那个女人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便是不是这张脸，再是如何倾国倾城之人，我活了九世，二十万年，你觉得我这样的老古董，会对你这个小女娃产生什么异样的情感，类似于爱情之类吗？”

    顾仙衣看向乐清瑶的目光，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顾仙衣面色异常的认真与严肃。

    乐清瑶眼瞳颤了颤，看着顾仙衣，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某样东西猛然撞了一下，脑海之中，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么？你说在道梦世界，未来的那个我跟你说过，你我未来会是道侣，我以为，现在的你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我的，现在看来，是我乐清瑶自作多情了，是啊，明明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你真实底细的人，却对你心存那么一丝幻想，可笑的是我。”

    乐清瑶面色苍白的自嘲一笑，眼中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看起来很凄美。

    “未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我会出于某种不得已的原因与你结为道侣，但是我可以肯定，那绝不是因为爱情，历经九世的我，早就过了那种年龄了，并且，清瑶，道梦世界的未来是存在无穷变数的，那样的未来，未必会到来，不是么，你身为道梦世界的主人，不是亲眼见证过道梦世界的未来梦境真实被我改变过吗？”

    乐清瑶怔怔的看着顾仙衣，绝美的面容上，闪过难以言说的悲伤。

    此刻乐清瑶心理上的痛苦，远超肉身上的痛苦。

    “顾仙衣，我不是笨蛋，我知道你现在为何跟我说这个，你是想让我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要为了你牺牲自己，不要与你牵扯过深，对吧？”

    “是的，我说过，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多多少少，算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不想你为了我牺牲自己到如此地步，扪心自问，我可无法为你做到如此地步，我无法以同等的代价去回报你的付出，所以你无需如此。”顾仙衣点了点头，面色一片赤诚。

    “好，我明白，现在我只问一句，你方才说的那些，可是绝对的真得？你对我那么多帮助，就绝没有一丝的其他情感，没有一丝的喜欢，你所做的一切，对于你而言，只是交易天平上的筹码？而我至今为止的一切情感，都是自作多情？”

    乐清瑶质问道。

    顾仙衣与之对视，没有丝毫的犹豫道：“很遗憾，我无法欺骗你，清瑶，你知道我的答案的。”

    乐清瑶一瞬间面无血色，心如刀绞。

    噗！

    乐清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顾仙衣赶忙扶住乐清瑶，乐清瑶却是一把推开了顾仙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