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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0章 买买买!鱼鱼鱼!竹竹竹!
    此时正是游览江南的好时节,吃过饭后,纪清越与李二郎打算好好逛一逛岳州城,主要是纪清越想收集不常见的种子或作物。

    “越郎,前边正是岳州最繁华的河鲜集市,若不买一些河鲜回去放着?”

    纪清越正在打量整条街道,试图寻找种子铺,街道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分明是同样的热闹,但与西北相比,少了胡人的身影。西北街道上,胡人随处可见,走在路上胡语更是立体声环绕。

    在西北待久了,纪清越才发现李二郎走在人群里竟然如同鹤立鸡群般显眼,高出一个头。

    “嗯?你说什么?”街上的声音太繁杂,纪清越听不清,停了一步等李二郎靠近。

    李二郎指着前边,远远可依稀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前边就是集市,要不要买些河鲜回去?”

    纪清越点点头:“要!鱼虾蟹都要!”

    画里溪水面积有限,要养这么多东西,还是得往宽阔的水域做打算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来到自发形成的集市。集市靠近渔船码头,一些渔民早早打渔归来,挑拣后剩下的小鱼小虾就会拿到集市上卖。

    虽说是小鱼小虾,但在纪清越看来,个头也不小,只是被挑走的品质更好。

    纪清越能吃不会认,李二郎更是见都没见过,两人看着道路两旁的水桶水盆,一脸茫然。

    “哟!二位阿郎买鱼啊?来看看我们的鱼吧!都是刚捞上来的,还活着呢!做鱼脍可鲜美了!”小贩们见他俩面生,看着不像本地人,便热情的招揽生意。

    纪清越走过去,往水盆里一看,都是鱼,一条也不认得。“叔,这些都是什么鱼?”

    小贩随手捞起一条又一条鱼立刻回答:“这条是鳜鱼,这是鳊鱼,这是鲚鱼,这是青鱼,还有鲮鱼……”

    纪清越适时抬手:“等等,叔,这样吧,你帮我每一种各挑两条,一公一母。”

    小贩乐了:“两位阿郎可是要养着玩?”

    “我们俩打西北来,看到鱼只觉得新鲜,哪里会养?”纪清越摇头,盯着小贩给他挑鱼。

    “哟!我一看便觉得两位阿郎不是本地人,更像是北方的。北方多吃羊,南方多吃鱼,都是鲜!哈哈哈哈!”小贩提起两条鱼,眨眨眼看到他们俩手里空空,身后也空空:“阿郎可曾带了桶?”

    两人摇头。

    小贩又乐了:“买鱼哪能不带器皿?这样吧,阿郎们住哪?待会集市散了我给两位阿郎送过去。”

    小贩这么贴心,纪清越也很爽快地付了钱,还多给几文跑腿费。

    这里的鱼就像西北的羊肉一样便宜,买一大桶也花不了多少钱!

    纪清越又买了虾和蟹,同样让人帮忙送货上门,正准备拉着李二郎离开,眼角忽然瞥见一抹银白色:“二郎你看那儿!”

    忽然看到一种很容易分辨的鱼,纪清越又拉着李二郎往回走:“那是银鱼!”

    如同小孩手指粗细的小鱼是透明的,挤在桶里密密麻麻。

    可惜这桶鱼早已被酒楼伙计看中,待会儿是要送去酒楼里的,小贩自然不肯卖给纪清越。

    既然纪清越知道这里有银鱼,就要拉着李二郎继续逛,势要买到银鱼。

    “为何我听小贩们说这是玉簪鱼?”李二郎知道能让纪清越念念不忘的食材必定味道鲜美,便利用身高优势帮纪清越提前打探,找了好一会儿,他果然又发现了其他银白色:“越郎,在那!”

    他们已逛到街尾,再往下走就是渔船码头了,码头边停靠着无数艘小小的渔船,而李二郎指着湖面上的其中一艘:“那儿!”

    纪清越无语了:“你这什么眼神?湖面上还没靠岸的渔船都能看到?!”

    李二郎只当纪清越在夸他,并不反驳。

    码头湿滑,两人小心地走下码头,一边观察渔船划去的方向一边靠过去。

    码头拥挤,渔船只能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渔船刚靠过来,早已等候多时的纪清越赶紧问:“船家,方才捕上来的玉簪鱼可否卖与我?”

    船夫小小地惊讶一瞬,随后笑脸相迎。

    生意上门,哪有不接的道理。

    双方就着银鱼价格有来有回地讨论一番,最终定下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老样子,送上门。

    在鱼市丰富一波画卷的物种后,纪清越又买了几张大渔网,打算回去后就立刻扩大水产养殖区,毕竟只靠半条小溪,容纳不了这么多种鱼。

    从鱼市出来,两人漫无目的地随意走,逛了逛还是没看到卖种子的,倒是发现一间篾匠铺。

    之前县令夫人送的都是观赏竹,生长出来的竹子又细又硬,根本不能加工成竹制品。

    纪清越走进篾匠铺,看到里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竹制品:竹椅、竹凳、竹床、竹帘、竹枕头……

    老篾匠与几个徒弟正忙着编织,就看到两人走进铺子:“两位阿郎,想要些什么?”

    纪清越什么都想要,眼睛要是能发光早就闪瞎老篾匠了。

    竹制品又轻便又好用,是居家必备的好东西啊!

    纪清越指着各种竹制品,一一问过价格。

    老篾匠倒是没有不耐烦,只是觉得这笔生意又不成了,这位小郎是只看不买的节奏啊!

    没想到,纪清越问完价格后,估了个总价,然后摆出霸总要买下整个店的姿势:“老翁,刚才问过价的都给我来一套,这……价格是否可算便宜些?”

    老篾匠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阿郎这是搬新居购置家具?”

    要知道,纪清越刚才几乎将铺子里的竹制品都问过一遍价,里边还有好些竹制大型家具:桌椅板凳床。

    “不是,老翁只管送来便是。”

    大生意啊!老篾匠赶紧让徒弟去后边摇人:“阿郎如此大手笔,我自然要与阿郎顺水人情折个价!”

    从后院走来一位婶娘,很明显的江南女子的长相,天生一副笑脸,说话温柔却不失力量:“两位贵客安好!”

    婶娘走到账台边,倒了倒算盘利落地给纪清越算价格。

    算价的时候,纪清越提出进店的最终目的:“老翁,不知您这儿可有竹笋卖?”

    老篾匠乐呵呵:“我家倒是有几片竹林,种着好几种不同的竹笋,可两位阿郎有所不知,竹笋以季节区分便有四季之笋,若是想吃笋,还是春笋与冬笋最为鲜美,夏笋秋笋倒是未有这般出名。”

    纪清越不再拐弯抹角:“若是我想买竹根或竹种,老翁可否能卖与我?”

    “阿郎这是想种竹子?”老篾匠好奇地认真打量起纪清越,看样子不是个会种地的,白白嫩嫩反倒像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这人后边的那位气势虽有些悍,但一看就是会种地的。

    “我想试一试,主要是想吃笋。”

    “哈哈哈哈!”老篾匠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阿郎寻一日过来,我带你去挖竹根!”

    接着,老篾匠又给纪清越和李二郎科普吃笋的季节。

    原来老篾匠家的山上种有好几种竹子:毛竹、麻竹、紫竹、实竹、方竹、雷竹,不同的竹子制作不同的用具,同一用具又会用到不同的竹子。

    这些竹子都有竹笋,春季吃毛竹笋、麻竹笋和雷竹笋,秋季只能吃方竹笋,竹笋出土后随便掰。夏、冬两季的笋埋在土里还未长出来的时候最好吃,就看纪清越要怎么摸清挖竹笋的规律了!

    算账的婶娘一顿噼里啪啦,核对了两遍,给出总价,老篾匠一拍板,给纪清越抹去零头。

    纪清越付了一半钱,让老篾匠他们把家具一并送到家里后再结清另一半货款。

    从篾匠铺出来,两人直奔家门,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鱼送上门了没?

    答案是没有,下午鱼市才散,小贩终于得空送货上门。

    他们俩在外边吃饭和逛街花了将近三个半时辰,纪清越一回到家就赶紧钻进画里,拿出几个水桶和木盆,待会儿用来放鱼。

    不一会儿,几个鱼贩相继上门送鱼,纪清越又逮着鱼贩报一遍鱼名。

    今天买了八种鱼,鳜鳊鲚青鲮鲫鲈,还有一种是银鱼;

    虾:青虾草虾白虾;

    蟹:大闸蟹青蟹江蟹。

    收获满满,纪清越很满意!

    他带着渔网回到画里,打算趁天还没黑之前赶紧把渔网固定到水洼里,早点把鱼放进画里,否则就都熬不过今晚了。

    溪水从瀑布砸进水潭,拐了个弯绕过草庐前的空地直至流入一片低地,近处为水洼,远处是湖泊。

    纪清越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拉着连成一张的渔网游过水洼。

    水洼深深浅浅,有时能触到水底,有时得游过去。因为有一堵屏障切割水面,留在这边的水面远远小于对面,宽度不够,只能用长度来弥补。

    纪清越回头目测距离,计算水域面积,他沿着屏障游了一百多米,屏障距离岸边大约二十米,可以预测圈起来的水域大概能有个三亩地。

    加上溪水和水潭的面积,应该暂时够了。

    纪清越忙着圈地时,李二郎在煮晚食,他找纪清越拿了一只鸡,在外边磨刀霍霍向母鸡,打算随便炖个鸡,再闷一锅饭烫个青菜凑合凑合。

    两人都在忙活的时候,老篾匠的速度也很快,纪清越他们刚走,老头就关上门,与徒弟伙计们找车送货。

    今天一定要送过去了!谁知道他们睡一觉后会不会反悔!早点送过去省得夜长梦多!

    这不,李二郎刚给鸡抹了脖子,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和老篾匠熟悉的声音。

    来不及给鸡褪毛,李二郎只得先腾出位置放家具。

    对于老篾匠和几个伙计十分热情地想要帮忙把家具送上楼,李二郎表示婉拒。

    家具本来就要送进画里,这处房子也不差家具,根本没地方再摆这么多桌椅板凳。

    于是,这些家具只能堆在狭小的院子里挤成一团,老篾匠与徒弟架两辆车运了两趟,才把纪清越买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李二郎清点一遍确定数量正确后,痛快点地支付另一半货款。

    完成一笔大单子,老篾匠乐得牙不见眼,一步三回头地告辞了。

    李二郎从角落捡回僵硬的鸡,终于给个痛快,浸热水褪毛,开肚斩块,处理完这些后再交给纪清越,只因纪清越更喜欢铁锅炖肉。

    两人分工合作,简单完成一顿晚饭。

    饭后,纪清越坐在桥上,穿着宽松的t恤吹着湿润的凉风,后知后觉:“院子里好像没有水井。”随后他又想起今天看到的小孩在水道里游泳的场景,接着不怀好意地笑了:“待会儿你是不是要去水道里洗澡?你要小心,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可不能便宜别人!”

    欠欠的语气满是打趣的意味,李二郎只觉得无奈,只有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纪清越才显得不那么成熟,同时对他肚子上的所谓的“腹肌”十分着迷。

    纪清越总说他大胆,这可是冤枉他了,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两人刚搂在一起的时候,他可还是一个束手束脚的愣头青,是纪清越先对他动手动脚的,后来的大胆只是他的“反制其人之身”!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李二郎对纪清越的“倒打一耙”很是受用。

    “越郎可是想验看八块‘菜畦’可还在?可惜越郎无法出来亲自查看,不必担心,即使越郎现在看不到,我也不会让他人看了去。”

    纪清越最受不了李二郎竟然可以模仿白莲花绿茶婊的口吻说这些话,一个身材高大的西北壮汉怎么可以藏着这样一面?!

    都是玩笑话,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

    “越郎,水池可圈好了?如今还得劳累一番,将这些鱼放进画里。”

    说的不错,还有正事没有做完!

    接着,李二郎把一个个水桶送进画里,纪清越直接连水带鱼倒进溪水里,还有虾和蟹,哪儿凉快哪待着去吧!

    忙完这些,李二郎去水道边取水回来,在院子里随意冲了冲。

    来到岳州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清晨,一个小厮早早敲开院门,带来赵旒光的口信,让李二郎午后来赵宅一趟,一起商量猎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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