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那你找到你的亲爸妈了？”
“找到了。”
“是谁？”
顾清苒回眸，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秦公子，你对我的事情很好奇？”
“我……”他低头，有几分羞涩，右手半握成拳头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如果想跟你做朋友，应该从这些事情开始了解。”
顾清苒沉默了一会。
秦羽墨眨着眼睛：“你这是……默认了？”
“我和你妈妈关系不错，你想跟我做朋友，先按照你妈妈那个辈分来。”
“啥……啥意思？”
顾清苒：“叫我一声小姨，我考虑考虑。”
秦羽墨：“……”
他差点真的叫出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顾清苒是在搞她：“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
顾清苒拿着自己的咖啡往外走了。
接下来还有三科的考试，顾清苒几乎很顺利。
考完试之后的几天，顾清苒照常去jc上班，似乎根本就没把这次考试当回事。
顾家的人也没有多问，毕竟仅仅三天的复习时间，谁都不信顾清苒能考出什么名堂。
顾知雪也考完了，一周后的这一天，是成绩发放的时候，苏婉丽在家中接了一个电话。
“你说什么？名额不能给我女儿了？这是为什么？当初我们不是说好的，你能保我女儿进东医大？”
客厅里传来苏婉丽有些愠怒的声音。
她中气十足的质问，整个顾家别墅的房子都跟着动了动。
家里的佣人出来看热闹，顾知雪人悄悄躲在楼梯拐角处，听她说了什么。
依稀能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低沉，带着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啊，苏女士，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看，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名额了，这个名额，是秦市长跟我说的，他儿子非得要去东医大不可，所以只能……”
“你这个人，一点信用都没有！枉我那么信任你！秦市长怎么了？就因为他是市长她牛逼？你姑奶奶我年轻的时候……”
苏婉丽还在骂。
顾知雪和小薇对视了一眼。
顾知雪：“这下好了，顾清苒的名额被秦羽墨抢去了。果然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要是让这种人进了东医大，东医大的档次都跟着下降了。”
电话那头的人被骂得魂飞魄散：“姑奶奶，我给你退钱，退钱行不行？你别骂我了，我错了。”
那头直接挂了电话。
下一秒，苏婉丽银行卡显示退回三百万。
对方对钱的速度之快，仿佛犹豫一秒都是对她那番辱骂的不尊重。
“妈，您消消气。”顾知雪端了一杯热茶过来，“可能是苒苒没有那个福气，您别生气了，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苏婉丽拍着心口：“我答应了苒苒一定会让她进东医大的，你说苒苒会不会怨我？她和我们走散了那么多年，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而我这个当妈的……区区一个保她进名校的事情都没做到，我不配当苒苒的妈妈！”
苏婉丽越是自责，顾知雪心里就越不舒服。
“没关系啊妈妈，我考试之后算了一下分数，这个分数按照去年来说十拿九稳，这样的话我可以替苒苒去东医大，我们家里，有一个人能进去就是全家的荣耀。”
这番话，让苏婉丽的心里舒服了一些，她握住顾知雪的手：“小雪，你真懂事，得亏妈妈有你，不然我真的是要愧疚死……”
“好啦，妈妈，不哭了。”
顾家后厨的厨师看见这一幕，默默地把原准备用来庆祝六小姐的蛋糕拿了出来。
蛋糕上是用奶油写着的字：恭喜苒苒考入东医大！
现在他们用刮刀刮了下去，换成：恭喜小雪考入东医大！
顾堇成提前回来，一身西装革履。
进屋了解到的什么事情之后，他冷笑了一声，一脸不削：“妈，你自责什么，本来就是她突发奇想，那东医大本来就不是她能进去的地方。”
他又补刀说道：“她但凡有小雪那用工的劲儿，都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少操没用的心。”
“嘿你这臭小子！”
这时候，顾知雪的手机突然响了。
那头是一个清凉的声音：“您好，请问是顾知雪同学吗？”
这个号码顾知雪认得，是东医大的。
小薇激动地说：“五小姐，一定是你考上了！这边给你打电话通知你了！恭喜五小姐！”
“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家最认真的就是小雪了。”顾堇城有几分得意，他从来都觉得，小雪是他的骄傲。
小雪总能让他脸上有光，而顾清苒就跟个来讨债的妹妹似的，总给他添堵。
顾知雪深呼吸，控制自己的嗓音让自己看着平静一些，她点免提，调大了声音：“对，是我，请问有事吗？”
后厨的佣人忙忙碌碌，将改了字体的蛋糕拿出来。
“快点快点，就这个时候把蛋糕端过去！”
就在后厨的佣人已经准备把庆祝蛋糕端上来的时候……
电话那头突然很大的声音，声音震耳欲聋极具穿透力，几乎整个顾家老宅的人都能听见。
“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考试由于排名靠后所以尚未能能录取，希望您不要因此灰心，继续努力！”
顾知雪：“……”
苏婉丽：“……”
顾堇城：“……”
顾知雪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板上……
小薇尴尬地俯身把手机拿走，拿到了一边，直接对那头说：“你们东医大是不是有毛病？没录取上打什么电话？”
那头也懵逼，委屈道：“是我们陈校长说怕有些考生因为没考上而心灰意冷，所以特意要求我们不管考上还是没考上都要打电话，考上就是恭喜，考不上就鼓励一下。”
小薇：“那你们陈校长还挺贴心啊，需要我给你们搬个奖？”
顾知雪脸色苍白地掐着眉心，用极其微弱的语气说：“小薇，好好说话。”
“好……”小薇把手机递了回去。
顾知雪问：“请问，是因为排名靠后才没录取？”
“是，只能说您运气不好，今年的题目比较简单，不少考生的分数都挺高，您的分数不低，但是整体排名上就靠后了些。”
“知道了，谢谢你。”顾知雪挂了电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
“小雪，别灰心……一次考试而已，这个不行，我们换别的。”苏婉丽安慰道。
“是啊，千万别因为这个难受。”小薇也安慰道。
家里的佣人也相继过来安慰。
顾堇城闷声道：“要是连小雪都没考上，那个老六就更没希望了，散了吧。”
“这个蛋糕……丢了吧。”顾知雪小声说，“我心里难受，不想吃。”
“听见没有！五小姐说把蛋糕丢了！”小薇说了一句，佣人直接把蛋糕端出去了。
这时候，玄关的门被人推开，顾清苒回来了。
一进屋就感觉家里的气氛怪怪的。
“苒苒，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苏婉丽问。
“路上接了个电话，耽误了一会。”顾清苒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录取通知书，就跟丢钢镚一样丢在了茶几上，“考试通过了，下个月就去学校报道。”
顾知雪：“？”
苏婉丽：“？”
顾堇城：“？”
顾堇城拿起那个通知书，上面有陈校长亲自的签名和东医大的盖章，真得不能再真。
他问：“你咋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