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出身皇宫,见多了权力争斗,利益纠葛。
她对于“爱”这个字,仅存书卷里只言片语,模糊的概念。
而她身边向来都是宫女太监,还有那些死气沉沉,犹如行尸走肉的侍卫。
没有一个能让她另眼相待。
也没人教她怎么爱人。
直到遇到陈衡。
他仗剑相救,墨发飞扬,那股子少年意气,可令山河失色。
她的心,如同陈衡手中透着寒光的弓箭,随着他精准射杀的瞬间,也击中了她。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轻而易举便能得到。
所谓爱。
挽月只顾自己单方面的感受,从未想过两情相悦是什么感觉。
陈衡不爱她。
她知。
甚至不在乎。
她想要的只是拥有,臣服,取悦。
应该炙热,偏激,认定一个人,可以同他去死。
可这一切,细细想来,不过是自我感动的满足罢了。
陈衡开口:“曾经我以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婚姻的全部。”
“直到我遇到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公主,你我之间,虽有婚约,却无爱意。我不想在这无爱的婚姻里空耗余生,与你做一对怨偶。”
挽月冷笑一声:“你说这些,莫不是想让我主动退婚?”
“可你别忘了,这婚约是父皇定下的,岂是你我能随意更改?”她虽嘴上强硬,心中却泛起层层波澜。
陈衡缓缓踱步:“我知晓此事不易,但我想让公主明白,勉强的结合只会带来痛苦。”
“今日带你到此,便是想让你看到,真正的婚姻不应只是冰冷的名分,而是相互的陪伴与坚守。”
挽月沉默不语,回想起自己曾经对爱的幻想,此刻似乎都变得可笑起来。
这时,花婆婆端来两碗热茶,打破了沉默:“少爷,公主,喝茶。这茶虽比不上宫中的,但是我自己嗮的,喝着也有一番风味。”
挽月接过茶,却没有喝,只是紧紧握着茶杯,指尖微微泛白,对陈衡说道:“即使我认同你的话,可父皇那边如何交代?”
陈衡心里一喜,嘴上说:“只要公主与我同心,或许能找到妥善之法。”
“你怎知我会同意?我看重的人,又岂会白白便宜别人?”挽月眉梢一冷,话风突变。
陈衡眼中寒光乍现,决绝说道:“好,娶你之时,就是我挥刀之日,你将守一辈子活寡。”
挽月:“……”
*
陈衡和挽月乘着马车离开。
几个年轻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把银子扔到桌子上,说道:“你们早些离开,免得被人识破。”
花婆婆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这场戏,能否帮的上陈衡。
老人与老妇人从房间里搀扶着来到她身边,问道:“小花,我们真的要走?”
花婆婆把银子收起:“爹,娘,我带你们换个地方生活。”
路上雨水越下越大,雷电交加。
山道上,发出巨石相互撞击的“轰隆”声,还有泥土、沙石和水混合摩擦产生的嘈杂声响。
天空厚厚的黑云压了过来。
荒郊野岭,挽月心慌,掀开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陈衡嘴角勾着笑,勒紧缰绳,待马车停下,他转头,说:“不好,多日下雨,可能要有泥石流。”
“怎么办?”挽月下意识问着。
陈衡喊着:“天灾人祸,公主,你自求多福。”
挽月还未从他的话里明白其中的含义,就见陈衡身子一跃,跳下马车,他在雨幕中穿行,转瞬间,模糊的只剩下一道残影。
“你不许走。”挽月也随着跳了下来,追他而去。
泥路太滑,她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倒,滚落在一个深坑里。
挽月浑身泥水,骨肉酸疼,她不怕死,但幽闭潮湿的地方,却实打实的让人惊惧不安。
如果没人救她,不久,她会被雨水淹没。
她可以轰轰烈烈带着公主的尊荣,高傲体面去赴死。
却绝不愿无声无息,葬身于这泥泞污浊、受蚊虫鼠蚁环伺的荒僻之所。
“陈衡,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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