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五没睡着啊？”
哈日嘎纳走上前，看着胤祺惨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有些不理解宜妃为什么要那样吓唬一个孩子。
虽然没在现场，可依旧能想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
“皇额娘，小五没睡着。”
太后的心中不是滋味。
一个三四岁的奶娃娃能有什么心思，完全是顺着本心，谁对他好，他就跟谁亲近而已。
宜妃是生母啊，而哈日嘎纳和小五熟络起来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可她作为生母，真的很失败。
“小五难受吗？”
哈日嘎纳坐在他身边，没想到他会放开抓着太后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抓着她的衣襟：“皇额娘，小五不难受。
皇玛嬷说了，吃了药，睡一觉就好。”
康熙心中愤怒。
没看见小五之前，他虽然收拾了宜妃，可也只是想要让她老实下来。
可如今看着胤祺这般难受还强撑的模样，觉得惩治宜妃惩治的有些轻了。
即便她是生母，也不能这般对待孩子，他可是皇子。
哈日嘎纳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主动抓起他的小手：“皇额娘陪着你，睡吧。
等你养好了身子，额娘还要让你带着弟弟和妹妹一起玩呢。”
胤祺的眼神亮晶晶的，因为哈日嘎纳的话和亲近的行为治愈了刚刚在宜妃身上受到的难过。
他知晓宜妃是生他的人，可当初嫌弃他的也是宜妃，他记得的。
嫌弃他不说满语，不会说汉语，只会说蒙语。
甚至还悄悄的和婢女说，等以后再生一个一定要在养在自己身边好好教养。
“皇额娘，您会走吗？”
胤祺说完满脸的紧张，抓着哈日嘎纳的手紧紧的。
哈日嘎纳在心中叹了口气，本不想和康熙的孩子有过多的牵扯，想着和平相处就好，没想到胤祺竟然会对她产生依赖。
“不走，皇额娘陪着你，睡吧，等你醒过来，皇额娘还在。”
不管是为了太后还是为了康熙，或者说，她见不得胤祺可怜的模样泛了不应该有的同情心。
可对上一个三四岁孩子清澈的眼神，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上辈子有弟弟的时候她都已经那么大了，可看着母亲和父亲细心呵护另外一个孩子的时候都那样的伤心。
现在胤祺比她当时还小，心理承受能力远不如当时的她。
所以，对于胤祺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以后心性好，那好好相处。
心性不好，就让他远离一些就是。
总归有太后看着，有宝力日看着，还有她自己也会时不时的观察，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让宜妃心生嫉妒或者让旁人说什么，她不在乎。
用小孩子达到报仇的目的，她还没那么卑劣。
“嗯，好！”
引起闭上眼睛，小手依旧没有放开她。
哈日嘎纳想了想，做都做了，还不如直接把人抓的牢牢地。
“小五，要不要皇额娘抱着你睡？”
胤祺顿时睁开眼睛：“可以吗？小五是个大孩子了，皇额娘会不会很累？”
“小五，自己睡！”
康熙出生，胤祺的小脸顿时垮了下去。
闭上眼睛，抓着哈日嘎纳的手准备睡觉。
哈日嘎纳转过头瞪了康熙一眼，把手上的帕子塞进他的手里，脱了鞋子上床靠在一边：“来吧，额娘抱着你睡。”拍了拍自己的腿，样子看着很是好笑。
太后的眼睛红红的。
她知晓即便她对胤祺再好，也只是皇玛嬷，母爱这个东西，她不会给，因为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不能感同身受的。
如今，哈日嘎纳帮着她圆了小五的愿望，而且没有人和她说，是她自己自愿的。
康熙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藏在袖口中的手紧紧的握着，心中对哈日嘎纳的感情变得越发浓烈。
“好！”
胤祺爬起来没敢看康熙，红着脸躺在哈日嘎纳的怀里，小手试探的抱着她的胳膊，没有让人哄着，自己就闭上眼睛了。
“乖！”
轻拍着他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没一会儿胤祺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因为哈日嘎纳抱着他睡的，还是因为在梦里梦到了什么。
总之，小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
“哈日嘎纳，累不累，要不把他放下来吧。”
太后瞧着胤祺睡熟，指着一边的枕头小声的说了一句。
“娇娇，放下来吧。”
康熙也是有些心疼，即便小五是他儿子，可哈日嘎纳不欠任何人的，她不能这样受罪。
“没事儿，我答应孩子的，不能言而无信。”
哈日嘎纳无所谓的摇摇头：“就当提前预习了，以后宝宝和贝贝要是找我抱着，我不就有经验了吗！”
几个人没再说话，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康熙瞧着她抱着自己和其他女人的孩子满脸关切的模样，心中难受极了。
他好像真的配不上哈日嘎纳，即便他说再多曾经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可她是纯洁干净的，从身到心。
而他，
哎！
不敢再想。
“额吉，太医到底怎么说的啊？”
实在是太安静了，哈日嘎纳受不了这样。
“说是受到了惊吓！”
太后气呼呼的坐在一边，隐忍着骂人的冲动，压着声音道：“奶嬷嬷过来说，当时小五楞了一会儿才哭的。
回来的路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哄了好久才哄好。”
康熙一直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直到：“玄烨，晚上咱们在这边用膳吧，让李德全回去和小李子说一声，清熙宫别准备饭菜了。”
“好！”
康熙说完看了眼哈日嘎纳，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太后看着他的模样瘪瘪嘴，还好康熙的速度够快，惩罚倒也是合她的心意，要不然她可是会行使太后的权利的。
“额吉，嘿嘿！”
太后本来挺难受的，方才和哈日嘎纳说了会儿话本就好了一些，这会儿瞧着她眼神精光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小傻子，小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
太后说完也走了出去。
哈日嘎纳松了一口气，动了动被压麻的腿还有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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