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已有警方介入过沈昭昭的事情,他们知道这边状况不断,不出二十余分钟,警方便到达现场。
沈昭昭将录像交给警方,并讲述了早晨的诽谤事件。
尽管警方有了这些证据,却难以做出具体处理。
毕竟,沈昭昭家中并未丢失财物,且那些粮食的去向尚未查明,严格来说,他目前仍是嫌疑人。
沈昭昭心知肚明,若继续这样,必将生变。
送走警察后,她只好先返回山居上班。
在古董店内,她百无聊赖地趴着桌子玩手机,其他视频索然无味。
沈昭昭转而浏览拍卖网站,看是否有值得入手的物件让胡老板购入作为镇店之宝。
滑动间,一只异常熟悉的花瓶映入眼帘——这不正是沈山丰前一天带来的那只吗?
图片上“已拍卖”的红框和下方标注的八百万售价令他诧异。
昨日他还估价顶多九十万,何以有人愿掷八百万购买这只平平无奇的花瓶?
好奇心驱使下,沈昭昭点开详情,瞬间如血液凝固——详情栏写着:“此物经山居沈昭昭亲自鉴定,市值9000万至1亿,因急用钱,800万售出”。
沈昭昭从未见过如此花瓶,不是有人冒名顶替,就是沈山丰所为。
继续下拉,看到信息,尽管平台使用虚拟名称,但那串黄花梨的图片让他眉头紧锁——这分明是蒋老板的那串。
记得那串色彩深沉、光泽温润,显然是蒋老板常在手中把玩的。
对于蒋老板这样的古董商人,日日如此把玩,定是真爱无疑。
这串珠子不仅材质特殊,其上的蜜蜡与绿松石等宝石亦十分独特,图案非市面上常见的神佛异兽或福禄核桃,而是一颗怒睁双目的般若头像。
这种符号其实不是从咱们这儿发源的,而是这些年随着网络文化的流行又火了一把。
所以做这种款式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用钢啊、锆石这些不值几个钱的材料来打造的。
也就只有蒋老板愿意花三十多万买一块蜜蜡来弄这个。
他之前还花了六千万买了对假的白玉灯,现在又掏八百万买个根本没啥价值的花瓶。
沈昭昭越看那个购物信息,脑袋就越大。
就希望蒋老板这辈子都别发现自己买的那花瓶其实不值钱。
要不然,这黑锅迟早得我来背。
至于那对白玉灯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郭老板和蒋老板怎么谈的,
沈昭昭也不太清楚,反正最后他拿钱了事,两人之间有没有闹别扭他也没在意。
这么一想,沈昭昭心里就更不踏实了。
万一那些人把责任都推给自己,
蒋老板估计会真的记恨上我。
正琢磨着,胡老板轻轻敲了敲沈昭昭旁边的玻璃板,
“有客人来了,一块出去看看吧。”
沈昭昭应了一声,跟着胡老板往外走。
这时候,在安城外,江玄正带着军队追击敌人。
到今天为止,江玄已经带着一万兵马,把安城周边八里地的范围都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现在士兵们士气正旺,都在合计着今天能不能再往外攻两里地。
这两里地眼看就要拿下了。
江玄大声对彭斌说:“今天务必往前推进二三里,不拿下一座城池誓不罢休!”
彭斌高声回答:“遵命!”
大皇子站在城墙上,虽然看不到江玄战斗的场面,但总觉得空气中隐约传来江玄的怒吼。
他微微眯起眼,平静地问最新的战况:“他又往外推进三里了吗?”
前来报告战果的士兵恭敬回答:“回大皇子,正是如此。”
“江玄现在离我们的埋伏地点多远?”
士兵答道:“还有三里地。”
大皇子拂袖从观战台上走下来,想了想,一字一顿地吩咐:“先把他们引到埋伏地,周边的援军包抄过去,今晚点亮灯火时,本王要见到江玄的首级。”
大皇子完全走下了观战台。
观景台两侧,赫然挂着两具尸体。
这两人穿着黑衣,显然就是前两天大皇子派去刺杀江玄的人。
送信的人走到城墙下,不自觉地抬头望向那悬于墙头的尸体,喉咙一阵发紧。
他只盼望今天就能传来大胜的好消息。
否则,说不定明天自己的尸体也会挂在那里。
江玄率领军队,因为沈昭昭提供的充足粮食,士兵们精神饱满,武器装备也相当完备,突围进行得十分顺利。
他们一口气向外又推进了三里地。
望着敌人败退的军队,江玄再次催马向前。
彭斌眺望远方的战况,总觉得哪里不对,便大声对江玄喊道:“今日兵马已显疲态,不如先返回营地休息吧。”
但江玄望着近在咫尺的新城池,勒马立于阵前,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迟疑。
沉思片刻,他还是想起了小时候夫子的教导:“对逃亡的敌人不要过分追击。”
最终,江玄调转马头,回到了队伍中。
埋伏圈里的士兵见江玄没有继续进攻,
连忙派人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大皇子。
大皇子得知后,嘴角微扬,自言自语,仿佛在跟谁对话:“看样子,这家伙真的学聪明了,但他只学会不追穷寇,却没学会瓮中捉鳖的道理。”
大皇子将白棋落在棋盘上,又拿起黑棋盒中的一枚棋子,对士兵说:“去取我的兵符,再调遣三万兵马出征,连同伏兵一起,无论如何,今天必须拿下安城。”
士兵领命离去。
入夜,鉴于白天的事,沈昭昭买的东西也不敢大量运回家,只好将大车停在远处,自己用大金盆来回搬了几趟才搬回一部分。
剩下的部分暂时租了个小仓库放一夜,
计划次日全部转移。
站在院中,沈昭昭本想主动去找张叔和张婶打听今天动静。
但在院子门口站定,准备迈步出去时,却又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是自己给他们带来了麻烦。
这份人情,不是用钱能偿还的。
考虑再三,沈昭昭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张叔张婶家的门。
然而敲了很多遍,也没听见里面急促的脚步声。
料想他们也因自己造成的麻烦感到为难,于是决定明天办张卡送给他们,至少能减轻一些自己的内疚感。
回到房间,沈昭昭躺在床上,心里总觉憋闷不畅。
掀开床垫,她走进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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