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宇握紧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磐石般稳稳地落入我慌乱的心底。
韩家三爷的叫嚣声还在继续,但他眼中的疯狂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得意。我更加确定,他还有后招。我死死盯着那些韩家族人,他们的手势越来越快,越来越复杂,像某种古老的咒语,又像某种秘密的信号。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升起,直窜头顶。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婆婆突然开口了。“慢着!”她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嘈杂的祭祀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白氏,你的祭祀步骤不对!你根本不懂规矩,这样会亵渎祖先的!”
我心中冷笑,果然,她又来了。每次祭祀,她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来挑我的刺,即使我做得再完美,她也能鸡蛋里挑骨头。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关心祭司,她只是想让我难堪,想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
“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湛宇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
婆婆却丝毫不理会,反而更加咄咄逼人。“怎么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祭祀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白氏,你还不赶紧改正?”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婆婆,我做的每一个步骤都严格按照族谱上的记载,并没有任何错误。”
“族谱?”婆婆冷笑一声,“族谱上的东西都是死的,祭祀的规矩是活的!你一个嫁进来的外姓人,懂什么?”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里。外姓人,这三个字就像一个烙印,永远地刻在我的身上。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外人,永远都无法真正融入这个家族。
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湛宇感觉到我的异样,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母亲,够了!”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婆婆还想说什么,却被湛宇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她不甘心地闭上了嘴,但眼中却充满了怨毒。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继续完成祭祀的步骤。那些韩家族人的手势还在继续,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紧紧地包围。
突然,许老祭祀师开口了。“湛夫人做的没错。”他的声音苍老而浑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所使用的祭祀方式,虽然与我们平常所见略有不同,但却是古老祭祀的一种变体,同样是对祖先的尊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这种变体……”
许老祭祀师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这种变体,我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据说是白家祖先所创。白夫人出自白家,懂得这种古老的祭祀方式,也并不奇怪。”
他这番话,无疑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婆婆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韩家三爷的脸色也变了,他阴沉着脸,眼神闪烁不定。我注意到,那些韩家族人的手势也停了下来,他们不安地交换着眼神,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既然许老祭祀师都这么说了,那祭祀就继续吧。”湛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完成祭祀的步骤。我一边进行着复杂的仪式,一边暗中观察着韩家族人的举动。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表情,他们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所有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我终于明白了韩家族人的阴谋!他们根本就不是在进行什么古老的仪式,他们是在干扰我的祭祀,想要篡改祭祀的结果!而婆婆,则是他们的帮凶,她故意挑我的刺,让我分心,让我出错,好让韩家族人有机可乘!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韩家三爷,“韩三爷,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祭祀场上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韩家三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白氏,你胡说什么?!”他强作镇定地反驳道。
“我胡说?”我冷笑一声,“你们的手势,你们的动作,根本就不是祭祀的仪式!你们是在干扰我,想要篡改祭祀的结果,嫁祸于我,让我背负亵渎祖先的罪名!”
我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祭祀场上炸响。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韩家三爷,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
韩家三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氏,你有什么证据?”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是秦家族长老。他缓缓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祭坛上的一个图案说道:“这就是证据!这个图案,是祭祀的关键,它代表着祖先的庇佑。但是,韩家族人却一直在用他们的手势干扰我,想要让我画错这个图案,从而导致祭祀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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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微微颤抖,但我依然坚定地指着那个图案,目光毫不畏惧地迎视着秦家族长老的目光。
“秦长老,您是家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您一定能看出,这个图案已经被篡改了!”
秦家族长老缓缓走到祭坛前,仔细地观察着那个图案。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眼神也越来越深邃……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图案,许久,才缓缓开口……
秦家族长老的手指在图案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要透过那古老的纹路,窥探到历史的真相。他缓缓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白氏所言不虚,这个图案确实被动了手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祭祀场上回荡。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韩家三爷身上,那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将他一层层剥开,露出他丑陋的真面目。韩家三爷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身后的韩家族人也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韩三爷,”秦家族长老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你身为家族成员,竟然做出如此卑劣之事,你可知罪?!”
韩家三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长老饶命!我……我一时糊涂……”
“糊涂?!”秦家族长老怒喝一声,“你篡改祭祀图案,意图破坏祭祀,这是对祖先的大不敬!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韩家三爷浑身颤抖,汗如雨下,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身后的韩家族人也纷纷跪倒在地,请求长老的宽恕。
看着他们丑态百出的模样,我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不惜亵渎祖先,简直罪无可恕!
“来人,”秦家族长老一声令下,“将韩家三爷及其族人押下去,听候发落!”
几名家族侍卫立刻上前,将韩家三爷和他的族人押了下去。祭祀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这场阴谋终于被彻底揭穿,我的清白也得到了证明。
湛宇走到我身边,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喜悦和骄傲。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把我融入他的身体里。
我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安全感和幸福感。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甜蜜和温馨。
祭祀继续进行,我按照正常的步骤完成了所有的仪式。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祭祀礼成的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将我笼罩其中。我知道,这是祖先的庇佑,也是我努力的回报。
祭祀结束后,我与湛宇并肩走出祠堂。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仿佛一切都充满了希望。然而,我的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虽然阴谋已经被破,但韩家族人的所作所为,无疑给家族带来了巨大的震动。祭祀结束后,家族又会面临怎样的新局面呢?
“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湛宇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目光望向远处,似乎看到了什么……
阳光透过祠堂古老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祭祀的余韵还未散尽,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檀香的清冽气息。我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韩家三爷的阴谋虽然被揭穿,但他背后的动机,以及可能牵扯到的更深层的势力,依然像一团迷雾笼罩着我。
湛宇握着我的手,力度比往常更紧。“别担心,”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只是……”我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不安。韩家在家族中势力庞大,即便韩三爷被惩处,也难保不会有人继续兴风作浪。
走出祠堂,家族成员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他们的眼神各异,有惊讶,有疑惑,也有幸灾乐祸,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细微的情绪变化,心中更加忐忑。
“看来,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湛宇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冷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秦家族长老正与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交谈,他们的表情严肃,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其他族人,则像躲避瘟疫一般,刻意与我们保持着距离。这种疏离感,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们过去看看。”湛宇拉着我的手,走向秦家族长老。
“长老,”湛宇恭敬地行礼,“不知家族接下来有何安排?”
秦家族长老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韩家三爷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家族的利益和声誉。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此事,给所有族人一个交代。”
“长老英明。”湛宇附和道。
“不过,”秦家族长老话锋一转,“此事牵连甚广,我们也需要谨慎处理,以免引起更大的动荡。”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白氏,你这次立了大功,家族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我微微颔首,“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处理吧。”秦家族长老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我和湛宇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族人的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我们,仿佛我们是什么怪物一般。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我低声问道。
湛宇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加快了脚步。
回到我们的院子,罗佣人早已等候多时。“少爷,少夫人,”他一脸焦急地迎上来,“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说是给少夫人的。”
我接过信,疑惑地打开。信封里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小心,你身边有内鬼。”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湛宇一把夺过纸条,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罗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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