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湖畔】,一处石板所堆砌的小径,一对俊男靓女,一前一后,在之处走着。
女子步伐很快,好似想甩开身后的男子。
但男子却不依不挠,紧紧跟在其身后。
“阿雪姑娘,你别走那么快啊,你看,此处风景优美,我们何不一边散步,一边赏景,岂不美哉?”
男子手持折扇,谈吐文雅,五官俊俏,举止不凡,恰似一位博学多才的书生。
阿雪回眸瞥了对方一眼,“慕容少爷,我今日是真的有要事要办,还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慕容宇不以为然,面泛一抹自信笑容,“有什么要事,倘若阿雪姑娘不嫌弃,可以说出来听听,兴许本少可以帮上一二?”
阿雪有些不耐烦,“不必了,你我之间又不熟,如何能够劳你大架?”
“诶,阿雪姑娘太见外了,本少是真心想与你交朋友,你何必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阿雪美眸之中,闪过嫌弃神色,却又不好发作。
只因眼前这个慕容宇,是【上京】慕容世家的一位少爷。
慕容家族,作为【上京】顶级四大门阀之一,家室渊博,门威浩荡,在【上京】享有极高的盛誉。
当初阿雪初来【上京】之时,受到过慕容家的盛情款待。
也就是在那时,这个慕容宇,对阿雪一见倾心,时不时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对她死缠烂打。
众所周知,阿雪早已心有所属,就是那位当今军武界的第一人,龙神。
阿雪已经几次三番给过慕容宇暗示,表示对其无感。
但慕容宇也不知是故意装作听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依旧不肯放弃,频繁献殷勤。
这不,今天是蔡傲两家大战。
阿雪是听外界传言,龙神大人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阿雪对此不抱太大期望,但还是准备过来碰碰运气。
可,恰巧不巧的是,来的路上,碰到了慕容宇。
对方一看到她,就再次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了过来,甩都甩不掉。
“阿雪姑娘,那边有处凉亭,现在天气逐渐炎热,我们何不过去坐坐?”
阿雪顺着慕容宇所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湖边小亭。
刚好她也走得有些累了,过去歇歇脚也好。
随后,阿雪与慕容宇一道来到凉亭之内。
却见此处已经围了一堆人,大部分人都是年近花甲的老者。
他们此时正聚精会神,看着中间两人下棋对弈。
阿雪本就擅长琴棋书画,对围棋颇为精通,便下意识看了一眼。
“咦?这棋……”阿雪美眸一颤。
台面上,却见黑白二棋正打得热火朝天,其中黑子攻势更显凶猛,打得白棋节节败退,已经后路尽断。
而阿雪惊讶的,正是黑子的进攻方式。
阿雪对围棋涉足很深,见过各式各样的残局,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严谨,且毫无破绽的棋局。
按理说,再如何劣势的棋局,都能够有一两步落棋的位置。
可这盘棋,好像白子无论如何落子,都是死路一条。
能够做到这一点,足以说明执黑棋一方,棋艺之高超,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想到这里,阿雪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她想看看,这黑棋一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让她愣在当场。
“是你!”
此话一落,本在帮助白棋一方思考着对策的众人,均是微微一愣。
而那名手里把玩着黑棋的男子,也是抬起头来,有些惊讶。
“阿雪姑娘,这么巧?”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阿雪最不想见的那个人,陈天奇。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雪秀眉一皱,漠然质问道。
陈天奇面泛和煦笑容,“如你所见,来看看风景,下下棋,享受享受闲暇时光。”
“享受闲暇时光?”阿雪娇哼一声,“别人都在为此轮竞争忙得不可开交,你还有闲心享受闲暇时光?”
上次也是,其他【陈氏皇族】皇位竞争者,都在为此次皇位竞争,忙里忙外。
阿雪却撞见陈天奇与一些狐朋狗友喝酒泡妹子?
原本以为上次提醒了陈天奇,对方能够收敛一些。
但这次居然又被她撞见在这里惬意的下棋,还口口声声说是享受什么闲暇时光?
陈天奇有些哭笑不得,“阿雪姑娘,在下斗胆问一句,陈某想要做什么事,又或是正在做什么,你好像没有必要管吧?”
此话一出,阿雪顿时为之一愣。
的确,陈天奇要做什么,还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插嘴。
她与陈天奇只是算得上是相识,又不熟。
说得严重些,就算陈天奇死了,也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她为什么会对陈天奇的所作所为,如此的在意?
这个答案,其实连阿雪本人也不知道。
她一向以沉着文静,知书达理的面貌示人。
总不能说,她是单单因为,看陈天奇这个人不爽,所以每当看到陈天奇,都忍不住上来找茬吧?
“我,我就是想管,你拿我怎么样?”
阿雪给自己找了一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
不过说这话时的她,显得有些刁蛮任性,已经完全与她平日里的性格,背道而驰。
一旁的慕容宇,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追求了阿雪姑娘这么久,对方一直都是对他不理不睬。
在他的印象里,阿雪从不会因外界事物,或喜或悲,好似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也不为所动?
慕容宇其实心里也清楚,阿雪可能对他不怎么感冒,可即便如此,面对他的死缠烂打,阿雪都从未表现出任何的厌恶、愤怒。
有句话叫做,追求一个人,要是对方都不会为你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足以可见对方对你有多么冷漠、无情。
可,阿雪居然对眼前这个男的,竟露出如此难得一见的神情。
这顿时让慕容宇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这时,陈天奇对面的那名老者,想破头皮都想不出破解之法,只得放下棋子。
“小友棋高一筹,老夫认输了。”
陈天奇从阿雪那边收回视线,儒雅随和,谦谦有礼,“承让。”
老者笑呵呵说道,“小友如此年轻,棋艺就这般高超,不知是师从何处?”
“晚辈并没有师父,平日里都只是照搬着棋谱,自娱自乐,如果真要论师父的话,家父应该算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