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高澹已经彻底吓破了胆,跪在陈天奇面前,哭天抢地,接连求饶。
“陈先生,不,陈大爷,小人知错了,求你饶了小的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陈天奇微微摇头,“刚才,余老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
“交出小公主余青玄,让她成为黄家血祭的祭品,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待会儿你还要亲自操刀,当着老王爷的面,给余青玄放血?”
陈天奇轻描淡写,重复着余高澹先前所说过的话。
那是余高澹自以为有黄家给他撑腰,对余沧海放出的狠话。
“我……我……”余高澹跪在陈天奇面前,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你想看看,陈某有何能耐,能在万军丛中,取你狗命?”
陈天奇瞥向余高澹,面泛和煦笑容,“现在,你还想看么?”
记得刚才,余高澹可是对陈天奇隔空喊话,让他有能耐就过去杀了他。
结果是,陈天奇都没有亲自出手,就派了一个女人,就把他从众多高手人群之中,拎了出来。
余高澹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自己的嘴,咋就这么贱呢!
好端端的,干嘛去挑衅陈天奇?
“刚才小人有眼无珠,只是随口一说,不想唐突了陈先生,求陈先生不要杀我!”余高澹颤颤巍巍,浑身哆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
陈天奇嗤笑摇头,“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沉默两秒,余高澹忽而灵机一动,“现在以陈先生您的实力,想要助余家战胜黄家,还是有些势单力薄,我愿意倒戈到您这边,助您共同抗击黄家!”
这已经是余高澹能想到最好的活命资本。
他先前使用离间计,怂恿了余家两万多人马叛逃。
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的心腹,会听他的命令,他愿意再次带领这些人,共同抗击黄家。
一旁的余沧海闻言,顿时破口大骂,“余高澹,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吗?”
常言道,墙头草,两边倒。
余高澹起先因为利益所驱,背叛余家,投靠黄家。
现在又因为想活命,再次背叛黄家,倒戈回陈天奇这边。
这当是典型的墙头草,最为人所唾弃!
“陈天奇,不要被这厮的谎话所蒙骗!他只是为了活命,一时委曲求全,如果有机会,他肯定会再次反水!”余沧海怒气冲冲说道,“依我看,直接掌毙他为好!”
余沧海悚然一惊,“不会的,我不会的,陈先生,您要相信我!”
却听陈天奇话锋一转,指着不远处的【斩龙台】问道,“余老先生可知,那【斩龙台】是何作用?”
“【斩龙台】?”余高澹不知陈天奇为何突然问这个,但只得耐心解释,“那是黄家斥巨资建造的一个大型祭祀台,用以登上王位,拜祭天地所用。”
“而祭祀所用的祭品,便是人血。看到那边的那个匝刀没?只要将人放上去,砍下脑袋,其血液就会顺着周围凹槽,流遍整个祭祀台。”
陈天奇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听了余老先生的解释,陈某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啊。”
余高澹:“……”
“可否请余老先生,给陈某演示一番?”
余高澹微微一愣,“演,演示?怎么演示?”
“余老先生所说,这祭祀,需要人血才可开启,是与不是?”
余高澹点点头,“原本黄家准备用余青玄的血作为祭品,但现在……”
“非得用余青玄的血?其他人的不行?”
“可以是可以,但要用谁的?”
“比如,你的?”
余高澹愣了几秒,忽而吓得脸色苍白。
陈天奇微微颔首,“陈某平生最恨的,就是背信弃义,吃里扒外的奸诈小人。”
“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坑害手足同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要是放在战场上,己方友军,反向倒戈,所坑害的,乃是数万,甚至数十万忠肝义胆的将士。”
陈天奇冷视余高澹,“你这种人,活在这个世上,也属实浪费空气!”
陈天奇戎马数载,见惯了沙场上的精忠报国,马革裹尸,慷慨赴义。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免也会出现一些别有他心,见利忘义之辈。
记得他刚从军时,有一战,因己方一位军部高层,投敌卖友,给敌人提供情报,让十多万将士,身陷囹圄。
虽经过将士们的奋力拼杀,杀出一条血路,但回来的,也十不存一。
至那次以来,陈天奇一直对这种吃里扒外的,背信弃义的走狗深恶痛绝。
余高澹为人狡诈奸恶,自私自利,能够为了一己私欲,坑害手足同胞,那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如果生在乱世,往往这种人,便是最可能成为汉奸的料!
杀一个,不嫌少。
杀百个,不嫌多!
说到这里,陈天奇微微侧身,“朱雀,送他上去。”
“是!”
随后,朱雀再次拎起余高澹,迈向【斩龙台】。
途中,余高澹向陈天奇接连惨呼求饶,又向黄家那边嘶声呼救。
但直到他被拎到匝刀前,也无人出面搭救。
最后,随着一道如瀑布般的血液飞溅,余高澹人头落地。
而他的血,也正如他先前所描述的那样,染红了整个祭祀台。
黄家这边,黄长生面色阴晴不定。
他知道,陈天奇的这番作为,是有着杀鸡儆猴之意。
陈天奇能在万军丛中,将余高澹单独拎出来格杀,那么也有能力,将他黄长生擒拿处死。
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目前的形势,依旧是他们占据优势与主动。
于是……
“陈先生,我先前久仰阁下大名,一直不见真人,今日一见,阁下果真是人中龙凤。”
黄长生坐于高台,居高临下喊道。
陈天奇微抬双眸,抿笑答道,“那又如何?”
“今日是我黄家与余家之间的恩怨纠葛,还请阁下不要插手为好。”黄长生逐字逐句,耐心说道。
“我黄氏王族近年来在【东沅】如鱼得水,无论是军部,商部,政界,还是各大武道门阀,都有着一定的交情。”
“陈先生乃当世高人,理应明白事理,斗下去,咱们双方也都落不到什么好处。”
虽,黄长生说得义正言辞,但字里行间,已经有了服软求和之意。
没办法,陈天奇的强大,即便是对武道不甚了解的他,也看在了眼里。
此人能够将风云二兄弟轻易踩死,一个小小的手下,就能在他请来的上百位巅峰高手之中,来去自如。
如若再装腔作势下去,吃亏的就有他自己。
“若陈先生愿意,我黄氏王族可将陈先生奉为上宾,以礼相待,项时咱们双方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