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声音不小,全都钻进了萧沉渊与裴君珩的耳廓。
萧沉渊凉凉道:“裴兄的夫人倒是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啊,完全不输世家子弟。”
“萧兄的夫人能与我的夫人玩到一块去,想必是一类人吧?”裴君珩拂去肩上凝结的寒霜,不疾不徐道。
萧沉渊修长挺拔的身躯立在伞下,轻掀了掀眼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萧兄认为是前者还是后者?”
裴君珩不难看出他是在挖坑,面色平静道:“自是前者,萧兄觉得呢?”
萧沉渊黑眸点缀着一丝冷笑,“不如裴兄猜猜在下作何感想?”
裴君珩薄唇弯起的弧度堪比凛冽的寒风,话锋突转,“萧兄似乎对我的夫人略有不满啊。”
萧沉渊立在裴君珩身侧,气场丝毫不逊色,薄唇翕动:“这般明显?”
裴君珩默了须臾,淡声道:“萧兄宽心,我会看好自家夫人,不会让她霸占令正太久。”
萧沉渊神色颇为缓和,“既如此,萧某便全心全意信任裴兄了。”
不知是否他的错觉,他在萧沉渊的语气捕捉到一丝质疑。
他是觉得自己弄不走欢欢?
裴君珩神色忽而严肃起来。
陆行之在马车里待了太久,执着油伞缓步而来,“不知二位兄台在聊什么?”
萧沉渊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也没有开口的迹象。
裴君珩面露狐疑,看着陆行之道:“这位兄台是?”
“在下陆行之,是沈翩枝的故友。”陆行之脸上端着温朗笑意。
裴君珩尾音上扬,“原来是萧夫人的故友啊,在下裴君珩,幸会。”
陆行之颔首低眉,“久仰大名,能在此见到北国君王,在下感到荣幸之至。”
闻此,裴君珩淡然一笑,“裴某已不是北国君王,而是新帝册封的挂名逍遥王罢了。”
“新帝可是摄政王?”陆行之眸底漾起一圈波澜,略显诧异地问道。
裴君珩点头:“正是。”
陆行之闻言顿了下,作揖行礼:“见过逍遥王。”
“陆兄不必多礼,裴某不在意这些虚礼。”裴君珩道。
萧沉渊瞥陆行之一眼,唇角噙着淡淡的讥讽,“陆公子与我夫人已经两清,何来故友一说?”
陆行之脸色微沉,没有开腔。
裴君珩瞧了他们一眼,了然于心。
萧沉渊淡声道:“先前已然问过陆公子是否要乘坐一辆马车,陆公子如今作何感想?可有悔意?”
裴君珩眉尾轻扬,萧兄这是想与夫人秀恩爱气陆兄呢。
萧兄是懂诛心的。
陆行之的脸色有些挂不住,紧抿着双唇,好半晌才挤出一句:“不必了,在下就不去叨扰你们夫妻二人了。”
“哦,陆公子还知道我们是夫妻呢。”萧沉渊冷嗤,“萧某还以为陆公子贵人多忘事,把这茬忘了呢。”
阴阳怪气的话语让陆行之脸色沉了些许,碍于裴君珩在场,也不好发火,唯有强颜欢笑道:
“陆某自是不会忘了这件事。”
萧沉渊拧眉嗤了一声:“如此便请陆公子莫要再靠近萧某的夫人。”
陆行之垂眸一笑,“在下竟不知萧兄的占有欲这般强,不知夫人可否受得了?”
“她不仅受得了,还爱死了。”萧沉渊眼神透着狂妄,语调散漫悠然。
陆行之眸底一片死寂,一句话也道不出来了。
裴君珩神色淡然地立于一侧,眼尾勾起一丝弧度,没开腔。
很显然,萧兄赢了。
陆兄输得一败涂地。
恰逢此时,虞欢已然换上新的衣裙,掀开车窗一隅,“我们启程吧。”
萧沉渊示意寒夜为裴君珩取来一身干净的衣裳。
裴君珩进了陆行之的马车换好衣裳,而后钻进停在首位的马车。
沈翩枝与虞欢坐在一起。
萧沉渊坐在主位,裴君珩坐在她们的对面。
虞欢好奇心作祟,低声问沈翩枝:“那男子可是喜欢你?”
沈翩枝顿时捂住她的唇,嗓音压到最低,“乖乖,这可不兴说啊,醋王搁这呢。”
“幸好裴君珩占有欲没那么强。”虞欢嫣然一笑,“不过我和他只是表面夫妻,他也用不着吃我的醋。”
沈翩枝轻眨了下眼,“我觉得他不只是想与你当表面夫妻。”
“这个状态就挺好的。”虞欢不以为意道。
马车的空间不大,尽管她们刻意压制,还是避免不了。
萧沉渊眸光幽幽地瞥裴君珩一眼。
裴君珩看到他眸里的情绪,名曰同情。
饶是如此,裴君珩也没吭一声,只是默默移开目光。
来日方长。
就算是捂块石头也能捂热的。
何况是人心呢?
…
锦城,客栈。
向淮月本来已经快回到厢房,可有些话还是想问迟非晚,她犹豫一瞬,还是折了回去。
此时,厢房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段亦安走了出来,而后把门轻轻关上。
向淮月连忙找掩体藏了起来。
段亦安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向淮月的心间,惹得她一阵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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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躲。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蹲下来了。
此时站起来定会吓到段亦安,也会搞得场面很尴尬。
思虑再三,向淮月还是等段亦安走了再出来。
不久,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散。
向淮月刚站了起来,便看到迟非晚拿着包袱从里面出来。
迟非晚蓦然抬眸,撞进了她的眸底,惊愕道:“月月,你怎会在此?”
月月不是回去休息了吗?
还是说她压根就没走?
向淮月眸里拢着复杂的情绪,眉梢轻轻折了几分,缓步走至她的跟前,道:“晚晚,你要离开?”
“嗯。”
“为何啊?”向淮月颦眉,“是因为段亦安纠缠你吗?”
“我要去找苗疆人求取生死蛊。”迟非晚顿了下,“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不想再见到段亦安。”
向淮月心猛地往下沉,呼吸一滞,“生死蛊?可是谁中了蛊毒?”
她对后者并不感到惊讶。
晚晚一路上都没和段亦安说话,她便知道他们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所以她才选择折了回来。
迟非晚倒是没打算隐瞒,“萧沉渊。”
向淮月美眸倏然睁大,“谁?”
迟非晚复述了一遍。
向淮月堪堪从惊惧中缓过神来,“萧沉渊怎会中了蛊毒啊,那枝枝岂不是惴惴不安?”
“他被人算计了。”迟非晚言简意赅。
向淮月坚定道:“晚晚,我与你一起去寻找解药。”
迟非晚眸光顿了顿,静默一瞬,才道:“月月,我先前害你遭受无妄之灾,我……”
向淮月眉梢的担忧渐退,覆上一抹愠怒,一字一句道:
“晚晚,我是心甘情愿为段亦安去生死谷寻求解药的,你不用将因果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身为你的闺蜜,连你遇到事情都要袖手旁观,那我还是人吗?何况前路漫漫,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何事,怎就成了你的问题?”
“你再这般说,我只会觉得你从来没把我当推心置腹的闺蜜。”
“若是相处时变得小心翼翼,计较得失,这段感情只会不堪一击。”
向淮月声情并茂地道出这番话,水眸潋滟,脸上更是没了平日里的甜美,只余肃意与真挚。
迟非晚心里一暖,似被暖意融化了般,“月月……”
向淮月将她揽入怀中,俏皮一笑,“晚晚,不要太爱我哦。”
迟非晚成功被逗笑,片刻后从她怀里出来。
向淮月第一句就是:“那你要不要带我一起去寻找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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