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抵达南冀州。
刘骏神色严肃,随即吩咐道:“速速到临川、江州等地通知薛安都等将领到此处集结,共同商议攻打建康的相关事宜。
记住,此事十万火急,不得有半分延误。若有差池,军法处置!”
士兵们抱拳领命,一刻也不敢耽搁,即刻启程。
没几日,薛安都等人就陆续到了南冀州。
在宽敞而肃穆的军政厅中,刘骏神色严肃地端坐在上首,周围环绕着诸位将领,众人皆面色凝重,目光专注地参与这场关乎重大战略的商讨。
刘骏扫视众人后沉声道:“诸位,此次攻打京城建康,乃是决定我们前途命运的关键之战。关于进攻之策略,我们需谨慎谋划。”
袁业隆道:“王爷,广陵乃是军事要地,我们可在此集结大量精锐,作为主攻方向之一。
广陵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我们可先派先锋部队悄悄清除城外敌军的暗哨和据点,为后续大军的进攻铺平道路。同时,利用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全力突破。”
刘直道:“确实如此,而历阳也是建康的重要门户,我们可精心策划佯装进攻,以此吸引建康守军的大部分注意力。
在历阳城外,多设置疑兵营帐,虚张声势。派遣小股部队频繁骚扰敌军防线,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的主攻点在此,从而为其他方向创造机会。”
薛安都提出质疑:“但历阳的佯装若是把控不好,容易被敌军识破,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刘骏微微颔首,回应道:“这便需要我们精心布局。历阳的佯攻部队要配备精良的伪装装备,模仿主力部队的旗号和行军特征。
同时,要安排擅长情报工作的人员,密切监视敌军的动向,及时调整策略。要让这佯攻看起来无比真实,同时也要留有后手,以防敌军察觉。”
稍作停顿后,刘骏又道:“还有姑孰,这个地方是进入建康的重要水路通道,我们要充分利用其地理位置,将其作为跳板,对建康的西南门户发起猛烈攻击。
在进攻之前,需派遣探子详细了解敌军在姑孰的布防情况,找出其薄弱环节。”
明金接口道:“可是江面上情况复杂,如何选择合适时机强渡长江就极为重要了。”
刘骏道:“不错,所以我们需先派出小股水军试探敌军防线,摸清敌军水军的巡逻规律和防御工事。
再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在夜色或恶劣天气的掩护下强渡长江,与建康守军展开激战。”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接着便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广陵的进攻必须要做到雷霆万钧,不给敌军喘息之机。在进攻时,要充分利用投石车、攻城车等器械,迅速突破城门。”
“历阳的佯攻部队要随时保持与主力的联系,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策略。可安排信鸽传递情报,确保信息的及时传递。”
“在与建康守军激战过程中,各军之间要相互呼应,协同作战。提前制定好暗号和联络方式,以便在战场上迅速传递指令。”
“要制定好各种突发情况的应急预案,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如敌军增援、天气突变等情况。”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完善着作战计划,每个人都深知这场战役的重要性和艰巨性,都在竭尽全力为攻打建康出谋划策,期望能够取得胜利。
经过一番深入而又全面的研讨,刘骏站起来总结道:“综合诸位的意见,本王决意就以广陵、历阳、姑孰三地为突破口,攻打建康。
广陵便由袁兄为主将,薛将军为副将,将精兵强将屯驻于此。待时机成熟,全力出击,务必一举突破。
历阳之地,考虑到力年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便以刘直为主将,主要领导一军佯装大规模进攻,虚张声势,吸引建康守军之注意,使其分兵应对,为他处之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佯攻时,要多点燃篝火,制造浓烟,让敌军误以为我军兵力众多。
姑孰,乃关键跳板,便由本王亲自率领幽澜水军迅速占据。渡江前,准备充足的火攻器具,以应对敌军水军的阻拦。待过江之后,迅速与建康守军展开激战,务必打乱其部署。
本王则坐镇姑孰,广陵、历阳的战况要随时来报,以便我及时根据情况调整作战计划、调配资源和兵力部署。各路军队须紧密配合,相互支援。作战之时,当灵活应变。”
诸位将领齐声答道:“谨遵王爷号令!”
攻打建康的战略商定后,刘骏立即派人将具体计划告知了刘义宣和沈庆之。
京城周遭的风吹草动,犹如密集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刘劭的心间,让他如同置身于热锅之上的蚂蚁,内心的焦躁如火焰般熊熊燃烧,坐立难安。
他急召拓跋余入宫,那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与从容,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怒色,他瞪着拓跋余,近乎咆哮地说道:“南安王,朕之前已满足了你的诸多要求,不仅让你带走了王偃,还忍痛割让了汝南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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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刘骏即将攻打京城,这兵临城下的危机步步紧逼。你究竟何时出兵?”
拓跋余神色自若,嘴角轻轻扬起,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稍安勿躁,我自然会出兵相助。”
刘劭听闻,心中的怒火更盛:“朕满足了你的要求,你却再三拖延,莫非你在耍朕?”
“皇上息怒,小王绝无此意。”拓跋余心中虽有不满,但仍强压着情绪。
“那你倒是说说,何时才能出兵?”刘劭的声音愈发严厉,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皇上,小王需要一些时间来整合兵力,部署战略。”
“朕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还要等到何时?”刘劭猛地一拍椅子扶手,震得桌上的茶杯微微晃动。
“皇上,刘骏兵强马壮,我们需要谨慎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罢了,朕就再给你一些时间,但你必须尽快出兵,否则你驿馆中的南安王妃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
刘劭竟以宪嫄来威胁自己,拓跋余不由得怒气陡生:“皇上,小王的王妃若是在此期间出了什么事,小王可不敢保证北魏士兵是否能顺利到达建康了。”
“哼,她是否能平安无恙,那就得看王爷你是否能及时出兵援救京城了。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别逼朕采取极端手段。”刘劭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拓跋余忽然哈哈笑道:“小王只是跟皇上开个玩笑,皇上又何必当真呢!七日内,北魏大军必到京城!”
“如此那便最好。”刘劭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那小王这就去安排!”拓跋余转身出了皇宫,转身的一刹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回驿馆的途中,拓跋余一直在筹谋保护宪嫄之事。
因为虽然答应刘劭出兵,可是他同时做了安排。一旦发现形势不妙,他必然会让大军撤离。若真到了那时,刘劭又怎会轻易罢休。
回到驿馆,他就去找宪嫄,发现她此时正伏在王偃床前,已然熟睡。
这段时日以来,她衣不解带,每日照顾父亲,几乎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如今已是疲惫到了极点。
拓跋余轻轻走过去,心疼地看着她疲倦的面容,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宪嫄感觉面颊微痒,抬起沉重的眼皮,却惊见拓跋余的手正放在自己的头上。
她猛地一惊,心中慌乱不已,因担忧会吵醒父亲,连忙压低声音,轻声说道:“王爷,您……”
拓跋余见她醒来,急忙将手缩回,若无其事地说道:“本王瞧见你头上有只苍蝇,便顺手帮你赶走了。”
宪嫄信以为真,亦抬手往头上摸了摸,那模样单纯又可爱。
拓跋余望着她这般可爱的模样,目光又移向病床上沉睡的王偃,接着说道:“本王有事要跟你说,到屋外说吧。”
宪嫄随他行至屋外,满心疑惑地问道:“王爷有什么事?”
“刘骏即将进攻京城,此地不久后便不再是安全之地,所以本王想提前送你去北魏。”
听到刘骏的名字,宪嫄那疲惫的眼神仿佛焕发出些许光彩,说道:“可是我爹爹身体刚刚有些起色,我担心一路上舟车劳顿,他会承受不住。”
拓跋余心中泛起一丝醋意,忍不住说道:“你是舍不得刘骏吧?”
她心中诚然如此想,然而口中却并不承认,说道:“王爷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那你所言要伴本王左右是否还作数?”拓跋余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然而余光却停驻在宪嫄的面庞。
“我既说过自然不会食言。”
拓跋余紧盯着她,追问:“那你为何不愿去北魏?”
“我想还是等王爷在京城中的事办完后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拓跋余微微皱眉,神色忧虑地说道:“本王是担心京城局势混乱,会危及到你的安全。”
“王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宪嫄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王爷,若是刘骏真的攻进了京城,不知您有何打算?”
拓跋余眼神一冷,沉声道:“哼,他刘骏未必能得逞,本王自会做好万全之策应对。”
“这么说,你是要帮刘劭吗?”宪嫄的声音微微颤抖。
“本王并非要帮他,只是我更不想看到刘骏取胜。”
“可刘劭暴虐无道,百姓苦不堪言,若您助他,百姓岂不是要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吗?”她望着拓跋余,眼神中充满了恳切。
“王妃,你是在为刘骏当说客吗?”拓跋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泛起一丝怀疑和恼怒。
“我实在不想看到你们在战场上厮杀。”宪嫄的眼眶微红。
“哼,你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吧?”拓跋余冷哼一声,心中的醋意愈发浓烈。
“我又何尝不担心王爷。”话一出口,宪嫄的面颊便微微有些发热。
拓跋余听了宪嫄的话,那原本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你当真担心我?”他的内心其实充满了期待,渴望从宪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宪嫄轻点了下头,说道:“我自是不愿王爷受到伤害。”
“有你这句话便足矣,放心罢,本王征战多年,自然知晓如何自保。”拓跋余说完,转身离开的瞬间,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欢喜,心中犹如被春风拂过,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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