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背过身去。”
风衣衣大声斥道。
众人立刻转身站成一堵墙,阻隔掉后面人的视线。
风衣衣蹲身下去,捡起衣服,给女子穿上,顺便理了理她脏乱的头发。
“没事的。”
风衣衣将她的头搁在自己肩上,轻声安慰,“不要怕。”
“呜……”
女子低声哭起来,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露出清秀的五官。
“不怕。”风衣衣紧紧抱着她,想给予这个女人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得劲!哈哈……”
“……臭娘们……”
阳光像火一般炙热,美丽的山丘开着很多不知名的小花,这些花儿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更加耀眼。
而在那美丽的花朵丛里,躺着三个醉醺醺的汉子,呼噜声打得响亮,周围扔着许多空酒瓶子,他们赤裸着上身,说着不堪入耳的言语,一副得意的样子,女子抬头看一眼,浑身吓得直发抖。
风衣衣愤然起身,提起剑就冲了过去,狠刺一剑,断了其中一人的命根子,那人疼得清醒过来,捂着裤子,哇哇大叫,血流淌了一地。
风衣衣一点不心软,又同样断了另外两个人的根,其中一个汉子,应该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在地上疼得来回滚了滚,强忍疼痛,朝风衣衣扔去一个暗器,风衣衣虽没有武功,却能避过这虚弱的回击,她用剑挡过,指着三人厉声道,“我不杀你们,我要让你们屈辱的活着,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玩弄女人的下场,滚!”
“走……”
三人已疼得没了力气,赶紧狼狈地逃了。
风衣衣拿着滴血的剑,走下山丘,对满脸泪痕的女子说,“让他们此后再害不得人,你可觉得满意?”
女子朝她一拜,跪着挪步到她面前,拂上衣衣手中沾满血的利剑,静静看了两秒,突然握紧,一把刺入了自己胸口……
“不要!”
风衣衣来不及阻止,剑已深深没入了女子的身体,顷刻便夺了她的生命。
风衣衣放开剑,跪下去,搂住女子,捂住她鲜血直流的伤口,失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童心与冷寒星站在一侧,看着这可怜的女子,纷纷疼惜的撇开了头。
“我是被家人卖去阿勇家做媳妇的,成婚那日,我和怀仁哥约好私奔,可是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来,后来,阿勇就把我抓回了家,我恨怀仁哥背信弃义,恨阿勇家强取豪夺,想逃。没成想阿勇突然就病了,家里上上下下都在忙他的病,无暇顾及我……然后,我就装傻跑了出来……却遇到了这三个恶人……”
女子叙说着自己可怜的遭遇,口中的血一点点涌出来,大片衣服都染红了。
她的样子很是恐怖,可是脸上竟是笑着的,她的眼睛里,没有恨,只有无尽的解脱,“今天我才知道,是他们合谋杀死了怀仁哥,是阿勇和他们杀的怀仁哥……他没有背弃我……”
“这下……我……终于可以和他一起……”
女子吐出最后一口血,笑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风衣衣的双手沾满了女子的血,她抱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抱着同样被命运捉弄的人,哭得肝肠寸断……
也许这样的场景,本来就很能打动人心,一种悲沉的氛围弥漫在整个队伍里,冷寒星颇为动容地走过去,对衣衣说,“让她入土为安吧。”
童心亦走到她身边,蹲下,说,“她是幸福的不是吗?比起活着受尽煎熬,还不如死来得痛快,她终于可以和她爱的人在一起,难道不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吗?”
“我二哥曾说,当一个人想死的时候,我们却强 要她活着,才是更大的残忍……”
童心宽慰着衣衣,小心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没有了支撑,女子的身子就像一片叶子般坠落下去,无声无息,卑微如尘粒……
童心深深看女子一眼,从一边摘下一朵洁白的花放在女子手里,然后侧身对铁卫吩咐说,“埋了。”
“是。”
大家合力,郑重地安葬了这个女子。
不知姓名,不知喜恶,风衣衣看着眼前忙碌的他们,心里是另一番悲伤的情绪,她也曾像这个女人一样,对一切绝望,只想一死了之……要不是月老夫人救了她,她恐怕已经死在荒凉的苍野,连座孤坟都没有……
“童氏一族相信轮回,所以,对于我们而言,死亡只是另一种重生而已。”
童心对她说道。
风衣衣偏头看着他,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悦,“是吗?真的是那样么?”
“嗯?”
童心不懂她的意思。
风衣衣轻笑一声,“如果真是这样,昔日的童族长如何会沉浸在爱人的死亡中郁郁寡欢?你……你又是为何,总是眉中含悲,活得既不潇洒也不痛快?”
“你们总是用那些美好的借口去掩饰悲痛,难道这样,你们就真的没那么难过了吗?”
风衣衣句句话直戳他内心,“虚伪!死就死,生就是生,二者根本就是对立的。”
“是,你说得没错,那些血淋淋的真相,从不会因为一两句虚伪的语言而变得模糊,可是就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该怀着美好的希望,勇敢的走下去不是吗?”
童心似乎被激怒。
小刀是他心底最深的疼。
他从不刻意想起,只牢牢刻在记忆,一旦触碰,就疼得要命。
他与衣衣惺惺相惜,许多彼此明白的道理,仿佛都需要对方口不择言的说出来,才能感到痛快。
他和她像在照镜子一样……
“对不起。”
风衣衣知是自己失态,叹了声,转身走向马车。
“我们要赶在夫人之前到达才行了。”
童心回头看她,突然觉得她的背影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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