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月望着夜景湛拂袖而去的背影,瞳孔放大到了极致。
夜家满门皆是被苏苍龙所屠,他恨苏家的人恨到了骨子里,谋朝篡权的事情他都做了,屠杀仇家的事情他还能畏惧?
“夜景湛!”
苏汐月一袭白色中衣,光着脚披着稍显凌乱的秀发,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你不能杀母后和阿弟!”
“我求你了!”
夜景湛低眉,望着跪倒在他跟前,双手攥着他长袍的女人,星目里映射出胜利的喜悦。
“你拿什么求朕?”
苏汐月美目里泪光闪烁,思忖了许久,才饮泣着开口。
“我会乖乖的留在你身边,尽心尽力的侍奉你。”
“只要……你能……放了他们。”
夜景湛眉头微紧,躬身一把女人冰冷的娇躯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寿康阁。
玉龙阁承恩殿,寝殿内室,夜景湛将怀中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在龙榻上,掩好被角。
“小安子!”
夜景湛冷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杀气。
黄福安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用马蹄袖擦拭额头的汗珠。
“皇上,奴才该死!”
夜景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如阎罗殿的判官一般。
“因何该死?”
黄福安吞下一口唾沫,手中的拂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奴才不该将苏姑娘交给岳嬷嬷,不该让苏姑娘受了风寒……,还……还掉进水缸里……”
夜景湛俊脸微微上扬,额头青筋微绽。
“罚俸半年!”
“将那三个狗奴才给朕关到后山去!”
黄福安瞳孔微微放大。
后山的狼舍,是苏苍龙在位时建起来的,将犯了错的宫人或者死刑犯拿去喂狼,可谓是皓月国最残酷的刑罚。
如今夜景湛竟然也要……
“还不快去!”
夜景湛一声冷喝,惊得黄福安跳起身,撒丫子便往殿外跑去。
苏汐月美目盯着榻上垂下的明黄色帷幔,仿佛当夜景湛是透明人一般,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夜景湛不禁有些愤怒,大手钳着她玲珑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方才答应朕的事情,是反悔了吗?”
苏汐月垂眸,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并没有。”
“你说会尽心尽力侍奉朕的,”夜景湛满脸戏谑的逼近,浑厚的双唇贴着她嫩白的耳唇,声音沙哑而低沉,“朕现在便想要看你尽心尽力的模样。”
苏汐月粉唇微紧,满脸的不情愿。
“现下我身子不适。”
夜景湛却不依不饶,修长的手指轻轻磋磨她纤细的腰身。
苏汐月身子紧绷,葱白般的玉手顿在半空中,强忍着没去推开他。
夜景湛显然有些不适应,上眼皮微微隆起,大手拨弄着她的立起的衣领。
“看在你今日还算乖的份上,朕暂且饶了你。”
“等你病好了,朕再慢慢折腾你!”
说罢,他将俊逸的侧脸移到女人的粉唇前。
见苏汐月无动于衷,他显然有些恼火,扣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将唇瓣贴过来。
“你难道只会对沈容芷这样吗?”
夜景湛说着,扣着女人后脑勺的大手,忽然攥紧她脑后的青丝,用力向后一扯。
旋即又趁机扑过去,在她洁白的玉颈上用力咬出一排紫红色的牙印。
“夜景湛……”
女人吃痛,绝美的俏脸拧巴成了一团。
“你为何要这般……折辱与我!”
“我是容芷明媒正娶的女人,容芷与你……又是那么好的兄弟,你可曾想过,以后……要怎么去面对他!”
提起沈容芷,夜景湛不由得咬牙切齿。
想起之前,若不是父亲执意要让他韬光养晦、藏匿锋芒,他又何至于样样都让着沈容芷,处处给沈容芷做陪衬。
最后让沈容芷成了上京城贵公子中的佼佼者,成了苏汐月心目中最中意的男人。
而他,却成了沈容芷身后那个永远不被苏汐月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
“你是不是特别盼着沈容芷从南疆回来,好继续做他的女人?”
夜景湛忽的放开苏汐月,起身站在榻边,深邃的眸子如冰窟般定在她身上。
扑面而来的冰冷气息,似是要将苏汐月冰封一般,她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锦被。
“他会回来的。”
苏汐月倔强的迎视着夜景湛,与他对峙起来。
“哼!”夜景湛厚唇微微一撇,“死人是回不来的!”
苏汐月美目圆瞪,晶莹的泪花瞬间夺眶而出,喉间随之发出窸窸窣窣的呜咽声。
“你敢……,你不能……”
“朕能!”夜景湛躬身握着女人颤抖的玉臂,斩钉截铁的喝道,“朕要他死他就得死!”
苏汐月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泪水将凌乱的头发黏在脸上,模样狼狈到了极致。
“夜景湛……,求你放了他……,他与你无冤无仇……”
夜景湛愤愤的将女人甩倒在床上,声色俱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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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道朕心悦你,却还要刻意接近你,只这一条,他便该死!”
想起沈容芷在得到苏汐月芳心暗许时,得意的表情,夜景湛就忍不住想发狂。
“不是他接近我的,是我先接近他的。”
“当我告诉他我心悦的人是他不是你的时候,他担心你会不开心,还特意劝我瞒着你的。”
苏汐月不知道,她越是这般替沈容芷开脱,夜景湛的心里便越是愤恨不堪。
“他到底哪里好?”男人忽然再次扑了过来,将女人压在身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忘了他!”
说罢,他埋首,肆意吞噬她病弱的娇躯,直到她意识渐渐模糊,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汐月只觉得浑身酸软,那种撕裂的疼痛感,让她根本就无法自行坐起身子。
“姑娘,你醒了?”
辛桃赶忙放下手中的药盅,扶着苏汐月坐起身,拿了倚枕垫在她背后。
想起昏睡前的情形,苏汐月赶忙低眉审视身上的衣衫。
辛桃机敏,当即便看出了她的心思。
“姑娘,皇上今日早朝前,还亲手给您涂了药膏,换了衣衫呢。”
“皇上对姑娘可真是好!”
好?她苏汐月才不稀罕这种好!
这上京城谁人不知,她是沈容芷明媒正娶的妻室?
如今她这般荒唐的在夜景湛的后宫待了这么多日,频频受屈辱。
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骂她呢!
“皇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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