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抬起头来,娇俏的脸庞,眼里闪着怨毒的光,不是林珠又是谁?
林珠道:“给王爷收拾床铺的婢女告诉我,王爷的床铺干干净净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沈昭月握着发簪:“你把我娘怎么了?”
林珠一把掐住沈昭月的下巴:“用这簪子扎穿了她的腿!三天之内,你要是还没有和王爷同房,我直接让狱卒把她打死在牢里!到时候你就可以带着你娘的尸首一起回家了!”
林珠说完转身就走,沈昭月失了魂似的,去追林珠,祈求着:“林小姐,您菩萨心肠,您高抬贵手……”
林珠一回头,打量着沈昭月身上穿的衣服,眼神像夜叉似的吓人。
“想救你娘,指望你自己,别指望我。别再拖时间耍花招,床单上有什么没什么,府里的嬷嬷都看得出来!”
林珠出门追上了张本昌的脚步,她低着头就从齐铭眼皮子底下经过,齐铭视线模糊,完全没察觉出来有任何不对劲。
齐铭回屋,和站在屋里一脸惨白的沈昭月四目相对。
他看不清沈昭月脸上的神情,问:“你手腕上的伤……”
“多谢王爷关心,府医已经处理了。”
齐铭察觉出不对:“你手上拿着什么?”
“没什么!”沈昭月立马把簪子和林珠给她的催情药粉藏在了身后。
齐铭并不继续追问,而是走近,伸手去拿沈昭月手里的东西。
沈昭月连忙一阵藏,但只藏住了她娘的发簪,纸包被齐铭拿走了。
齐铭一只手打开,露出里面粉色的药粉,冷声问:“药?给谁用的?”
“有毒,还是没毒?”齐铭另一手手指摸着沈昭月的脖子,暗示明显。
沈昭月没有回答他,而是一双手颤抖着把纸包接了过去,接着将上面的粉末,全倒进了自己嘴里,生咽下去。
“王爷,我,我想要个孩子……”沈昭月眼眶湿红,掩藏着声音里的情绪,手攥住齐铭的衣襟。
齐铭看不见沈昭月的泪,伸手捞住身子已经软得没力气正往下滑的沈昭月,他已明白沈昭月吃下去的是什么。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他强迫,而是她邀请。
烛火晃动,床帐之中,沈昭月从宽大的男装里被剥了出来,方才在浴池里还死死护住的地方已然失守,入侵的人得寸进尺,细细把玩。
却还一本正经地捉弄人:“实在对不住,本王活到二十七,还是第一次和人同房,什么都不懂。”
“想要孩子,你得自己来。”
……
凌风院主屋的烛火,一夜未灭,黄花梨的床响至黎明,沈昭月的嗓子哑了,人也累晕了。
清晨,丫鬟们提着热水进了凌风院主屋的耳房,走的时候忍不住往主屋里张望,终于看见王爷披着外袍敞着胸前结实的肌肉,抱着条用毯子包裹着的东西出来了。
王爷视力不好,毯子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唔……”毯子里竟发出一声女人的呻吟。
丫鬟们迅速离开,不出半个时辰,凌风院里那个狐狸精已经得到王爷宠幸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府。
沈昭月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干净清爽地睡在凌王的床上,不仅自己身上干净,床上也很干净。
“怎么这么干净?怎么什么都没有?”
沈昭月跪在床上,如瀑的青丝垂在胸前,慌乱地在被褥里摸来摸去地搜寻她的落红,还有其他的痕迹。
昨晚明明有的,怎么现在没了?没了的话林珠不会相信她的,娘怎么办?沈昭月急得快哭。
齐铭撩开了床帐,他也刚洗过,上身只披了件外袍,露着结实的胸腹,还有胸口、肩上的抓痕。
“要有什么?床上干净你还不满意?”
怎么他齐铭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个这般邋遢的人?
沈昭月脸通红,移开视线:“床上的东西是不是换过?”
“当然,婢女收走洗去了。”
沈昭月木然地点点头,心想林珠应该会让嬷嬷检查被子吧,应该知道她已经……不会去害她娘的性命了吧?
正呆着,齐铭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漆黑双目扫视着她。
她身上穿的是齐铭的里衣,对她来说太宽松了,领口处露着些许温软,即便齐铭视线模糊,也能看出她身材纤细,胸前却不贫瘠。
令齐铭有些回味昨晚的触感。
“嫌床太干净?本王可以陪你……”
话未说完,沈昭月已经兔子似的跳了下床,拿着衣架上齐铭的衣服就穿,忍着腿间的疼痛跑出了门去。
齐铭看着床榻出神,头一回觉得这床里有些空。
回到已经有些熟悉的下人房里,沈昭月倒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开始熬今天的药。
凌王的病应该快好了,让他喝到好为止吧。反正事已至此,她努力治好凌王,总归对她和娘会有好处。应当也能将功抵过她骗凌王和勾引凌王同房的事。
这回是真的勾引了……别人再骂狐狸精,可就不是冤枉她了。
沈昭月吸吸鼻子,搅动着药罐里的药。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过几天凌王就完全恢复了,到时候她便将林珠对她做的事情和盘托出,救出娘亲,远离京城去生活。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怀上凌王的孩子,沈昭月摸摸肚子。希望怀不上吧,还没成亲就怀了孩子,她没办法做人了。
她身份低微,又是自己用计勾引,凌王也不太可能会给她名分。她得和娘搬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住。
孩子,求你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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