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阁。
冬雪正照常在廊下扫地,忽然听见路过的鱼儿问了句:“冬雪?”
冬雪愣了一下,赶紧转身给鱼儿问好:“鱼儿姐姐,可是小主有什么吩咐吗?”
鱼儿摇摇头,只一个劲儿盯着冬雪的脸,左看看右看看:“你最近怎么突然皮肤这么好了?要不是背影看着像,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你。”
冬雪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声道:“多谢鱼儿姐姐夸奖,我这阵子喝了几服药,可能有些见效。”
鱼儿皱眉:“喝药?你是生了什么病?若是病了,便不要到小主面前来瞎晃。”
冬雪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是...前段时间我...我被掌了嘴,脸上有些伤疤溃烂,总不见好,我就...”
鱼儿生气打断:“你这是什么意思,怪我当初掌你的嘴不是?打几巴掌就去吃药,一个奴婢那么娇贵干什么!难不成是清露阁的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冬雪吓得腿一软就险些跪了下去:“不,不是的鱼儿姐姐,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真的...”
“行了!”鱼儿伸手将她挥开就要走,屋内传出珍贵人有些虚弱的声音:“怎么了?”
鱼儿听见主子的声音,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小主,你醒了?”
珍贵人又咳了两声:“发生什么事了,方才是冬雪?”
鱼儿没好气道:“回小主,正是冬雪。奴婢方才瞧见她肤色变白了些,一时间没认出来,她竟然说是因为上次掌她的嘴烂了脸,所以吃了药!”
珍贵人皱了皱眉,依稀记得自己当时被洛容华气得不轻,鱼儿好像是将罪怪到了冬雪头上,让小杨子掌了她好些下嘴。她情绪稳定些后本想着要去慰问冬雪一番,毕竟当时下令掌嘴并不是自己的意思,她也不想让鱼儿在自己宫里树敌,结果后来一件坏事连着一件,就给忘了。
于是珍贵人道:“你将她叫进来,我有话同她说。”
鱼儿不情不愿地应声出去了,冲着院子里大喊:“冬雪,进来!小主有话同你说。”
方才鱼儿一阵狂轰乱炸,冬雪心里委屈的不行,一想到两人同为奴婢自己却能被鱼儿呼来喝去,又有些埋怨,却不敢表露出来,胡乱擦了两下眼泪就赶紧老老实实继续扫地了,猛然听见鱼儿这么一叫嚷,差点扔了扫帚。
“是,奴婢这就来!”
冬雪将弄脏的手在衣裙上抹了抹便小跑进屋了,十分害怕是方才鱼儿告了她的状,连头也不敢抬,声如蚊蚋:“小主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
珍贵人还未说话,鱼儿又不乐意了:“什么意思,没事吩咐就不能叫你进来吗?”
“鱼儿!”珍贵人厉声喝止住鱼儿,随后满怀歉意看向冬雪:“冬雪,你别往心里去,鱼儿就是这个性子,从小就是风风火火的,其实没什么恶意。”
冬雪慌张道:“小主,奴婢省得,奴婢不敢的。”
珍贵人继续温和道:“那日鱼儿是气晕了头才错怪你,我知道你并非刻意,是我要你说洛氏情况的,和你没有关系。这些日子我一直病着,分身乏术,今日正巧一起将事情说开了,你脸上的伤可好了?我这有些上好的药膏...”
珍贵人说着,抬眼仔细看了看冬雪的脸,有些吃惊:“这几日你没在我跟前服侍,我倒是未曾注意,你恢复得这样好!”
何止是恢复得好,这些日子下来,冬雪脸上的疤痕不见了,皮肤光洁如新不说,还白了一个度!皮肤看着也很是细腻,简直不像一个灰头土脸的宫女该有的。
冬雪见自家小主态度如此诚恳,也很是感动,却不忘洛容华雪中送炭的恩情,连忙答道:“从前在宫里每月一次探亲假的时候,奴婢家里给了一个药方,说是叫’七白方‘,能让女子皮肤白皙。奴婢月银不多,便一直收着没用。上次...上次奴婢忽然就想起了这个方子,所以找小药童拿了些太医们不屑要的、成色不好的药材按方子抓着吃了几日,就是小主看见的这样了。”
珍贵人明显有些意动,咽了下口水对冬雪道:“好冬雪,你可否将这方子给我也用用?我最近缠绵病榻,怕是气色差极了,不想等回宫后让陛下瞧见我这副样子...”
鱼儿在一旁不服气:“小主,你想用直接朝冬雪要就是了,犯不着和自己宫里的奴婢商量呀!”
珍贵人又瞪了鱼儿一眼,仍是等着冬雪答复。
冬雪自然不敢不从,“这是自然,奴婢这就去拿给小主。”
待冬雪出门后,珍贵人对鱼儿佯怒道:“你最近这是要反了天了?再如此行事,你家小主可是要罚你了!”
鱼儿扑上前委屈巴巴:“好小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珍贵人这才满意:“这就对了。待会儿冬雪将药方拿来后,你就拿去太医那里问问,如果没什么问题就也抓个几副回来,听到了吗?”
鱼儿嘟嘴:“是...奴婢听到了。”
...
乾清殿。
吴德昌匆匆入内,对正在批奏折的明帝道:“皇上,兰嫔小主来了。”
明帝沉默了一瞬,“叫她进来吧。”
“是。”
兰嫔入内便跪了下来:“罪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有何事?”
兰嫔却没有起身,只定定看着明帝道:“罪妾斗胆,恳请陛下不要放弃这个孩子,罪妾愿意一辈子都不出宫。”
距离张院判上次判断仅仅过去了七八日,张院判虽然去清和斋日日把脉,却没有再妄下断言,只说月末方能确定。但兰嫔毕竟最是清楚自己的身子,自然知道怀孕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明帝淡淡道:“朕自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嗣。”
兰嫔重重下拜:“求陛下给罪妾一个日后能再见到皇嗣的机会,罪妾明白自己身份不便入宫,更不能亲自抚养皇嗣...但罪妾恳求陛下,给罪妾一个恩典,一个活着的念想。”
明帝问:“你可知道,这并不简单?”
兰嫔含泪点头:“罪妾知道,哪怕陛下要求去母留子也是应当,只是罪妾实在...”她哽咽,实在说不下去。
明帝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回去吧。这几日好好将养,容朕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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