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不得不真心的想赞赏他一句,只通过细枝末节就能推断出她的想法,还考虑到了后续工作。
“好瑥羽,你怎么这么懂我的心思。既然如此,你就去吧,但是答应我,觉得不舒服就回来,不要硬撑。”
他心头因为那句“好瑥羽”像是灌了蜜,嘴角含笑,眼神柔和。
情意绵绵的望着她,“殿下可以再叫我一声吗?还想听。”
楚乐仪哪会不舍得口头功夫,春风拂面般的叫他,“好瑥羽。”
他眼睛里好像盛着湖水,不由自主的沉沦,“还想......”
“好瑥羽~好瑥羽~好瑥羽~如何,还满意吗?”
楚乐仪想起他是爱听夸的,转瞬功夫就套用上了往常的句式,
“只有你能明白我,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我的好瑥羽~”
瑥羽险些要被这几句淹没了,呼吸都开始发紧,瓷白的肌肤上染了绯色。
倾心如织,点滴之事亦能将他缠绕。
他笑容像山巅的冰雪,干净纯白,“谢殿下。”
*
瑥羽带着远儿刚一步入学室,就引起众人的注视。
他已经习惯了,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窃窃私语有之,不屑嘲讽有之。
“瑥羽,怎么最近都没来?”一个声音从那些人中传来,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
说话的人故意提高了嗓门,“是不是害怕月课考?你要是害怕呀,干脆别来了!省的到时候丢永朝公主的脸。”
“哈哈哈哈......”
一通哄笑。
几个人交头接耳,眼神不时瞟向瑥羽,满脸的鄙夷。
“长得俊怎么了?还不是要以貌取宠。”
其中一人轻声嗤笑,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楚。
“比咱们是轻松啊,咱们还要冬寒抱冰,夏热握火的读书,他只要往床上一躺,要什么有什么。”
“羡慕噢……”
“我等可比不了……”
......
瑥羽对这些闲言碎语仿若未闻,让远儿把书册拿出来摆好。
从从容容的坐下,如入无人之境,脸上没有半点特别的表情。
远儿心里激愤也没辙,暗暗咬着牙。
晏北林正好走到门口,听见那些越来越过分的污言秽语,
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一把拽住了其中一个嘴巴最脏的。
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无耻之徒!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声音如雷鸣般在学室中炸响。
那人被晏北林的气势吓了一哆嗦,但很快又勉强恢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他瑥羽不就是靠那张脸吗?” 被揪住衣领的人挣扎着,有些害怕。
“你个腌臜货!再敢说一遍试试!” 晏北林怒不可遏,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勒得那人脸上通红。
瑥羽见状,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晏北林身前,伸手拦住了他即将落下的拳头。
“晏兄,我有一经义没读通,这几日落下了课,麻烦你帮我瞧瞧。”
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抓住晏北林的手力道不弱。
晏北林狠狠地瞪了那几个人一眼,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们烧成灰。
又看向瑥羽,满脸的不甘。
“他们这么说你,你就忍得下去?”
瑥羽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笑起来韶光灼灼,“晏兄来我这里。”
晏北林再不甘也没用,放下拳头,呼出一大口浊气。真不知道瑥羽这一身忍功师承何处!
有几个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人,看到瑥羽那一闪而过的笑容,顿时看呆了,噤了声。
他们之中,有的纯粹是想故意激怒瑥羽,想看看这个玉菩萨般的人物,生气起来到底有多带劲。
是不是比他静静坐着的时候还要灼人心肺。
有的则是真心实意地看不起瑥羽的身份,暗骂他小白脸。
也有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的,面上烦躁。
晏北林的书童小风在一旁虚惊,给自己掐了一把人中,
“好悬,活祖宗这个月再打一架,我的月钱就扣没了,白干。”
远儿自然知道他的担心,活祖宗这个词还是跟着他学的,心里又无奈又好笑。
算了,郎君都不在意,他憋什么气。
郎君说得对,气出病来他们又不给端汤药,还是自己受罪。
晏北林大马金刀的坐在瑥羽一侧,“这才休息了几天你就来了,身子骨受得了吗?”
“没事,我好多了。”
晏北林总是下意识的觉得永朝公主会负了瑥羽,“你家公主就不心疼?”
瑥羽知道他偏袒自己的心思,说了个理由,“我担心月课考过不了,就来了。”
“哎呀,我去公主府给你讲课,你来什么?”
瑥羽还没什么回话,小风先在一边笑了,噗嗤一声。
晏北林踹了小风一脚,“你给我滚。”
然后又回过头说,“公主就不能给你请个师傅!”
瑥羽解释道,“是我非要来的,公主拗不过我。我这几天不去珍宝阁,也不知道乱没乱。下了学还要去一趟。”
晏北林怒其不争,“我陪你去,他们乱不了。你家公主是打算累死你,好找个新的,你可小心了。”
瑥羽自动忽略了“累死你”和“小心了”,只剩下“你家公主”这几个字在心里徘徊。
不想纠正他了。
晏北林看他又是笑,“你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你高兴什么呢?唉!”
*
瑥羽今天饮了酒,回房沐浴过后急匆匆的赶往主院。
楚乐仪知道他一定会带来消息,没有睡下,在寝房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他。
......
尽管沐浴清洗过,瑥羽还是有点晕。
“殿下,金酒杯已经送给晏公子了,他很喜欢,还笑称以为是投的钱回了本呢。”
楚乐仪靠在贵妃榻,让他坐在对面的绣凳上。
“上面刻着獬豸,我就猜他会喜欢。你怎么脸红扑扑的呀,喝酒了吗?”
瑥羽眨着眼,“只陪宴公子饮了一点。”
“知道自己还吃着药吗?就敢喝酒?他非要你喝的吗?”
他摇头,身子也跟着歪了歪,“是我要喝的,说到兴致上,就喝了,宴公子豪放,没注意这些的。”
楚乐仪看他晃晃悠悠的,差点要从那方绣凳上歪到地上去,皱了眉头,
“伤好之前,不许再喝酒了。”
“到我这来坐着。”
她在贵妃榻留出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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