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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0章 撇清
    打定了主意,明绣已经决定不承认南长候这门亲戚,至于寸家以及叶正华等人的阴谋,则另外再想办法解决就是,她不想自己这边为了驱赶豺狼,就将虎豹又给引进了后门,因此在暧昧了这么久,已经打算默认了这件事,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之后,又在此时改变了主意,站起身来冷言道:“本宫知道最近京中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流言已经渐渐在京里传开了,可本宫想着这些流言虽然无聊了些,可总想着不想大动干戈去制止了,因此才一直沉默至今。 ~”

    看到明绣眼里的冷色,南长候夫妇知道不好,察觉到她的意图,这夫妻二人都是又惊又怕,明绣要是真将自己不是南长候府女儿的事情一抖了出来或者不承认,那么他们可真是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等人阿谀奉承的,到了明日得知这个消息,不管是为了讨好明绣也好,或者是为了出这些日子巴结自己等人的气也罢,都会狠狠将自己往死里踩。

    到时南长候府在京中更无立足之地,往日自己这候府虽然说是落魄了,不受大家族们重视,可不受人重视有不受人重视的好处,如今被隆盛帝这么一整,又传了这样的流言出去,到时候太子妃又不承认这件事情,南长候府简直颜面扫地,而皇上要是知道这件事的原因还出在自己家人身上,到时候龙颜大怒,南长候府不止是没有攀上高枝,反倒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想到这些,南长候夫妇后背生生给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脸色青白,双腿都微微有些哆嗦了,连忙趁着明绣没开口前乞求道:“太子妃息怒,太子妃息怒,臣家运臭小子一向惯坏了,臣这就责罚他,请您息怒,别同他一般见识了。”南长候说完这话句,没等明绣表态就赶紧转过头来,怒气冲冲的瞪着脸上还带了丝稚气的儿子,恨得咬牙切齿的,又狠狠一个耳朵抽了过去,力道大得将这少年的身体也带得一个踉跄,往旁边跑了几步,沈氏心疼得直抽冷气,可也知道此事好歹,不敢开口求情,心里不由迁怒到自己的儿媳妇身上,阴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看得姜氏毛骨悚然,心里后悔不迭。

    “畜牲,跪下!平日我教你的礼义廉耻,你就学到了这些吗?还不赶紧给太子妃叩头认错!”南长候喊完这话,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儿子,见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受侮后的表情,嘴巴微动,显然是不服气想要说什么,知子莫若父,南长候心里又急又怒,趁着他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时,狠狠一脚踹在他脚弯处,使得这少年往前踉跄跑了几步,没忍住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明绣冷冷看着眼前南长候一家人的举动,姜氏母子明显是有些吓蒙了,而沈氏则是又气又心疼,眼瞧着满脸苍白快撑不住的样子,唯有南长候满脸胀得通红,看着地上抬起头不服气同他四目相瞪的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南长候的儿子如此作派,想来也是被宠坏了,为人父母的,喜爱子女天经地义,可是如果只是一味的宠溺而不加教导,同害了他又有什么分别?

    “爹,您打我干什么?”少年挨了这一踢,终于回过了神来,半坐在地上捂着脸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父亲,半晌之后才尖叫着喊了一句,说完想起自己不但挨了明绣打,而且在她面前又被自己父亲打,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光,况且这一切全是因为她,要不是父亲要自己向她认错,从小到大他都没舍得动自己一根毫毛,这时又怎么会连番打自己。

    他想到这儿,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指着明绣骂道:“不过是咱们南长候府的一个庶出女儿罢了,装什么横的,要摆威风居然显摆到南长候府来了,她是您妹子,您要怎么教训她都是天经地义的,做什么为了这样一个人打我?”

    少年话语愤愤不平,可此话一说出口,不但南长候脸色大变,连之前还有些心疼儿子挨打的沈氏也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冲他骂道:“住口!”

    “我没有说错,祖母以前只生了爹和姑母一人,姑母前些年嫁人之后难产早就去世了,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小女儿,我呸,不过是府里庶出姨娘生的罢了,为了面子上好看,还敢说是我祖母的女儿,真是不要脸!”少年快意的说完这话,没有看到明绣脸色大变的样子,反倒看她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脸上表情连变都没变过,嘴角边依旧是挂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只是眼睛里头一丝寒光瞧得人心里发怵,忍不住缩了缩肩膀,随即想起自己的动作,又有些受rǔ似的挺直了胸膛,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瞪着明绣:“看什么,妾生的女儿也配当主子?你这出身连我妹妹也比不上的!”

    “住口叶世焕!”南长候夫妇一听这话,恨不能自己当场将这儿子掐死,当从没生过他才好,此时看他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而明绣越发笑得甜了些,心里都觉得发寒,双腿一软,夫妻二人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嘴唇抖了抖,心里一片绝望的冰凉,一时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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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长候倒是生的一个好儿子!”明绣轻轻的看了面如死灰的南长候一眼,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一边还拿起帕子搌了搌嘴角,只是眼里寒光闪烁,让人不敢与她那双大眼睛相对视,等她看过来时,南长候下意识的别开脸去,在这样一个小女子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本宫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南长候府的女儿!”明绣好似嘲弄般的‘扑哧,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容里充满了轻蔑与小视,沈氏夫妻脸孔一下子涨得通红,心里暗道不好,知道自己儿子这一番话是彻底将之前皇上与自己说的话打翻了,往后自己叶家也别想再提什么光耀门楣等话能挨过这一劫,让她不再追究已经是万幸之事了。

    “这位叶公子当真是好口才!”明绣顿了顿看着那有些傻眼的少年,以及突然间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明显有些不敢置信的姜氏目光轻轻在厅里扫视了一圈,整个厅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她轻柔的嗓音淡淡道:“之前京里谣言满天,都传本宫是南长候家的女儿,本宫还一直想着是哪个居心叵测的人造谣,如今听令公子说起来,仿佛是南长候夫妇图谋不小了。”明绣这话一说南长候夫妻二人心中都是万念俱灰,一片苦涩,这件事情是皇上亲自召了南长候过去隐晦提醒的,身旁除了隆盛帝的心腹,又没旁人听见这些,如今太子妃要反悔,更何况她的夫家又是天底下至尊,就算全将过错推到了自己头上自己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的话,太子妃当得好好儿的谁会没事儿想换个娘家来?太子妃又不是不得宠,要靠娘家撑腰,相反的,人家在帝后面前都有面子,太子更是当她如珠似宝,自己南长候府只是在死撑而已,就是说破嘴,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是隆盛帝主动提起。

    更何况,就算是有人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但是南长候又有这个胆子敢说是皇上他老人家下的旨意吗?不管结果如何这个苦果他都得闷着吞定了,而且不止是吞,还要吞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原本好好一场泼天富贵,可没想到在儿子这儿,三言两语的就被搅和了,一时间南长候简直是连将还满脸有些迷惑的儿子掐死的心都有些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五体投地跪在地上,身子匍匐恭敬异常,嘴里苦涩道:“娘娘恕罪,小儿年幼无知,才说出这等话下,臣心里绝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算计娘娘和皇上。”说这话时,南长候虽然强作镇定,可仍旧生出一股怨气,因此话说到后头语气就显得有些硬邦邦。

    “令公子瞧着岁数不比本宫小,年幼无知,岂不也是在暗示说本宫了?”明绣今日原本好心过来想替人撑场子,结果莫名其妙-挨了顿臭骂不说,还受了这些气,她心里也是有些火了,说话也毫不客气,这话一说出口,南长候就脸色大变,身子摇晃了几下,嘴里连连说着不敢,明绣看着一旁还愣住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心里恶气顿生,她脾气就是再好,也没道理被人欺负到头上还对人家笑脸相向,更何况怀孕以来的经历告诉她,当好人注定是被人欺负的,因此冷着脸道:“叶公子倒是站得笔挺,见了本宫还不下跪?”她说完,脸蛋微微一转,视线放到姜氏身上,姜氏原本以为这是自家姑奶奶,存心想要在她面前卖弄一番,又想在明绣身上讨了好,在她看来她的行为不过是向自家人撒娇,可是在外人看来,明绣如何真依了她,不跟她计较,那真是天大的面子,可此时听起来,好像太子妃不是自家的姑奶奶,那如此一来,自己之前做的事说的话,岂不是让人捏了把柄,就是想弄死自己,也是现成的理由了?

    一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双腿一软,也抱着孩子跪了下来,之前是有心作戏哭,此时却是忍不住心里害怕真心哭了起来。

    叶世焕原本的想法同姜氏差不多,不过他心里就没瞧得起明绣过,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嚣张跋扈心肠狠毒的坏女人,可是只要她是自己家庶出的女儿,自家捏紧了这个把柄,那简直就是掐住了她的命门,要她生就得生,要她死就得死了。可如今峰回路转,怎么听着好似这太子妃就是自家的女儿了?

    他心里有些发慌,之前虽然镇定自若敢当面这样折rǔ明绣,那是因为他自以为自己是有底气在的,可如果明绣要不是他南长候府的闺女,那么同他家就没半毛钱的关系,人家凭什么听他威胁,凭什么听他责骂半句话不敢吭声了?叶世焕双腿有些发软,想起以前自己无人问津,京中贵族少年人人都瞧不起他,同是候门的人也可以当面奚落他,但自从传出太子妃是他家所出的事情之后,那些人见了他态度简直完全转变,如今又听明绣不承认是自己家的女儿往后他还能和谁出去玩?那些贵族少年谁还愿意同他交好?怕是又会死劲儿的将他踩在脚下瞧不起他了。

    越怨,叶世焕心里越是害怕,脸色一片苍白,强作镇定道:“你别唬我你不过是我南长候府庶出的一个女儿罢了,如今当了太子妃富贵,就想不认自己娘家,我一定要把你的真面目捅出去。”说完这话,他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般,脸上慌乱的神色渐渐镇定了下来,好似认定自己说的话是事实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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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明绣冷笑了一声旁边元禄听得也恨不得给这傻子狠狠再赏他几个耳光,瞧不清楚形势的狗东西,太子妃明明是建安伯的妹子,之前京里传出那种流言之后,他们这些原本就知道这兄妹关系的人都是吓了一跳,只是看太子夫妻都沉默没说这个话题,大家不敢说而已,如今听明绣亲口承认了不是南长候府的女儿元禄等人最后一丝对于南长候府的忌惮也消失了,忍不住高傲道:“狗奴才!”元禄没等明绣开口就已经出口骂人,他之前对这叶世焕想要唤人进来打自己的行为恨极太监本来就因为身体残缺,性格最是古怪记恨,如今逮到了机会,哪里肯放过这叶世焕,他这话一骂出口,南长候府在场的人都是脸色大变,南长候跪在地上,强忍住浑身的颤抖,脸色一变再变,最终仍旧是暗叹了口气忍下来。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敢污蔑太子妃的名声,大周朝的太子妃,岂是你这样一个白身敢诽谤的,太璺●‘是建安伯的嫡亲妹子,两人长相八成相似只要见过的都不会认错,你南长候府想要有太子妃这样一个女儿,前辈子的福气还没修得够!”元禄嘴也真够毒的,这一番话说下来,只气得南长候夫妇四肢颤抖,心慌气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上一股力气也没有,真正是趴在了“你……你这阉人,竟敢叫我狗奴才……”叶世焕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元禄恨声道,眼睛里差点儿喷出火来。

    元禄心里恨极,他这些日子已经接连好几次被人当面叫阉人,气得直欲发狂,要不是明绣还在场,怕是当下就要扑过去收拾这叶世焕,只是面上虽然忍下了,可心里却打起了各种阴毒的主意,那双眼睛如毒蛇般,瞧得叶世焕毛骨悚然。

    “叶世焕,你少说几句罢,今日给叶家招来的大祸还不够吗?是不是要我叶家上下全给你赔葬了才甘心?”南长候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他此时也顾不得明绣还在场,不谊教训儿子,忍不住抖着手就指着儿子就开骂。

    “爹,不是的,她根本不配当什么太子妃,不过是个恶毒的女人罢了……”叶世焕有些着急的开口,看着南长候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喘着粗气,鼓起的勇气不由一泄,心里就生出一丝害怕之意来,只是随即想起那双凄凉的眼睛,忍不住胸膛又是一挺,身上又涌起了勇气,只觉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也不能辜负了那样一个人,因此指着明绣道:“爹,你被她骗了,这女人恶毒又喜欢陷害人,最是喜欢欺负弱小女子,她……”

    “你住嘴!”南长候此时心肝都有些颤抖了,再也顾不得明绣还没叫自己起身,连忙站起来,用尽自己浑身力气狠狠给了儿子一巴掌,这下子将他到嘴边的话打咽了下去,连带着吐了几口血出来,里头混杂着一颗牙齿,原本就红肿的脸此时更是肿得老高,南长候看着儿子又惊又怕的模样,心里也忍不住一软,可随即想起他说的浑话,就只觉得自己腿肚子都在颤抖,这太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家摆明不想跟自己家有瓜葛了,不管她是什么人,都已经不再是自己家能管得到的,当然就算有瓜葛自己也是管不到的,偏偏儿子只仗着一股书生意气,不管不顾,如今闹成这样,已经难以收场。

    明绣听了这叶世焕的话,心里思索了一阵,自己好似从来没欺负过哪个弱小的女子,若是说跟哪个女人结怨的话,也不过就是宫里的大小冯氏以及于舒艳等人想到于舒艳,她脑海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看着还满脸不服的叶世焕他眼里之前闪过的分明是一道迷恋的光彩,想到这,她试探道:“叶公子说得如此有凭有据,想来是于舒艳指点的吧!”

    叶世焕听她这话说,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来,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般,看着明绣满脸厌恶道:“别人一个没出阁的女子闺名你也敢随意说出口,真是没规矩。”他说话时牵动了嘴里的伤口,忍不住疼得呲牙咧嘴,虽然脚早已软了,不过此时却强撑着不敢倒坐在地上。

    明绣听他这么说了,不由啼笑皆非:

    “我说的是谁叶公子一听就知道了,看来这没出阁的女子闺名,也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大家都心照不宣,我还保什么密?”意思就是于舒艳与叶世焕私相授受,这话一说出口沈氏脸上就大变,连南长候也忍不住脸色铁青,想起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白痴女人妄想刺杀太子妃的事情,结果被打了板子送回家去,好似就是一个姓于的姑娘,如今看来,好似自己儿子还同她有了联系,那人已经贴上了谋害皇室标签,自己儿子简直是活腻了,还敢替她出头。

    “更何况”明绣奚落了叶世焕一句,接着又冷笑:“一个没出阁的女人,敢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个男子,真真是不要脸之极,本宫真是替她父母羞也羞死了。”

    这话像是触到了叶世焕逆鳞一般,忍不住脸色一下子就涨得通红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好的几根出来,额头上一片汗水,整个人配上脸上的红肿,瞧起来颇有些狰狞吓人,他就像一头被惹怒的公牛般,想向明绣冲过来,幸亏元禄早就防着他,也想着要收拾他,因此连忙踏前几步,一把将他掐死了,双手反剪在背后头,想起他之前出口骂自己,如今听来竟然和之前那骂自己的女人有勾结,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简直是他想报仇,就有人递来了刀子般,新仇加上旧恨,手上自然动作连连,掐得叶世焕疼得直吸冷气,脸色由红一下子就转得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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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嘴,于姑娘冰清玉洁,比你这恶毒女人好了千万倍,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叶世焕本想叫元禄住嘴,可是想起于舒艳那双勾魂清冷又略带着委屈的眼睛,佳人含泪的诉说,让他心里涌起一股豪气,当下忍着疼痛,从牙齿fèng间挤了一句话出来,话音还没刚落,就感觉到自己私处命根子被人拿捏住狠狠掐了一把转了圈又往外头死命拽了拽,当下疼得他英雄气浑身一泄而出,忍不住就疼得带了哭腔尖叫了声:“啊!”

    “好一个冰清玉洁!”明绣懒得再跟这种没脑子的人多说,今日幸亏来了南长候府一趟,不然真要同南长候府的关系被坐实了,到时才发现自己有这样一个拖后腿的名义家人,而且还勾结了同是穿越而来的于舒艳,到时自己更是防不胜防。

    “春华,你替本宫回太子府赶紧召些人马过来,于舒艳对本宫不怀好意,之前更是想图谋害之,叶世焕既然此时替她说好话,又明显替她出头,之前更是想唤了人进来不知有何意图。”

    “太子妃放心,奴婢等人誓死保护太子妃安全!”元禄等人满脸镇重,这一个话语来回间,就将南长候府打到不意的那一头去了,南长候面如死灰,当下连死的心都有了,他都恨不能学那死谏的文臣一般,一头碰死在这厅里头,证明自己一腔热血,绝无想谋害太子妃之意,可此时一看明绣满脸的冷淡,就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估计她心里也是对南长候府的人恨得咬牙切齿了,当下心又更冷了些,索性不再做多余的动作,一屁股坐到了下头,满脸死沉之气,纯粹是等死了。

    春华也真怕这南长候府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因此一路拉了几个外间宗妇的丫头连伴出去了,等出了南长候府大门时,想到还在里头的太子妃,连忙急上火的找了轿子回到太子妃,向周临渊回禀了这边南长候府发生的事情,当下听到自己媳妇儿有难,周临渊怒发冲冠了,连忙召了自己的暗卫明卫等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南长候府奔去,一路吸引了不少京里百姓的注意。

    这一趟回去没用到一刻钟时间,周临渊过来时赶得又急,生生恨不能自己生出四条腿来眼瞧着坐马车慢,连忙用了轻功,让护卫们带着春华先走在了前头,一路上春华将在南长候府里发生的事一一向周临渊说了,听到有人这么骂自个儿都没舍得说过半句重话的媳妇儿,周临渊身旁十几米的地方全冷得像冰窖一般,整个人更是眼神阴森恐怖看人好似带着刀子般,让人心里直发毛。

    来到南长候府时,周临渊也没让人通报,直接打倒了外头守门的下人,一大群人冲了进去,将南长候府的人吓得魂不附体,不知道府里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只眼睁睁的瞧着那群身材强壮带着刀剑的人凶神恶煞的冲了进去半晌之后还起不了身来。

    厅里气氛凝重,元禄知道明绣让春华回去叫人,以太子对明绣的看重肯定会亲自赶来,说不准还要亲自教训这叶世焕,因此也没敢再下手整他了,只怕等下周临渊来时看到的是一个已经被自己收拾得昏厥过去的人,找不到人发脾气,到时将火泄到自己身上。叶世焕感觉到元禄住手,松了口气的同时,对这太监心里生出畏惧之心,也不敢再骂他,只是看明绣面无表情的坐着虽然初时瞧着吓人,可后来看她没动作之后,忍不住开口试着骂了几句,见她仍旧是没反应,当作没听见一般,心里大喜的同时底气又更足了些,接着就开始破口大骂,权当自己这是为了心中的女神而付出,在替她出气,因此骂得口沫横飞,周临渊在春华指点下冲进这边院子时,就听到一阵嘹亮的小儿哭喊里夹杂着这叶世焕的高声怒骂,声音刺耳嘈杂,听得人心里烦闷不堪,那叶世焕还在大骂:“叶明绣你连南长候府的庶女也不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丫头,哪里还配当什么太子妃,你这样恶毒的行径欺负一个弱小女子,太子殿下迟早会休了你另娶……”他骂得正起劲,周临渊在外头听得气血直往上涌,没想到在自己没看到的地方,自己恨不能时时疼到心里的那个人儿被人如此的侮rǔ,当下忍不住一脚就将那院子大门狠狠踹了下来。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在他含着怒气出手下发出巨大的破碎声响,四分五裂,飞溅起来的木屑还带着周临渊下脚时的内力,狠狠的四下乱溅,凌空带起破空的尖锐声响,厅里的众人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怎么闹了这么大个动静,俱都转头往门口处瞧了过去,那屏风被人一脚踢开,破开的大门口处洒进大量阳光,周临渊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那儿,俊美的脸孔上头蒙了一层阴冷的杀气,头上没全挽上去的头发随着这破门带起的力道轻轻飞舞着,更是给他增添了威压。

    叶世焕正骂得起劲间,突然有人以这样一种方式破门而入,看到门口是个长相俊美的十八九岁青年,玉冠锦带,穿着一微深紫色的衣裳,衬得整个人更是贵气不凡,他忍不住愣了愣,也有那么一瞬间,被周临渊的俊美震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疼痛使他回过了神来,想起自己此时狼狈不已的模样,结果这个青年丰神俊郎的出现,心里就有些不满,还没出口喝斥,就看到那人已经刺刺走了进来,直接向原本坐在首位处十分淡然的太子妃走去,仲了一只手过去,握了明绣的手将她拉起来拽进自己怀里。

    叶世焕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泄了去,他不是傻子,之前只是被于舒艳的美色冲昏了头脑,可这时看到周临渊的动作,这世上敢对太子妃这么做的人,除了她的夫婿太子殿下之外,还有哪个人敢这样轻薄她的?一想到这些,他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想起自己之前只顾痛快冲口而出的话,双腿忍不住就软了,全靠着元禄在后头死死把他提住,才没真当场瘫软到地上。

    “南长候府真是好!敢对本宫的妻子如此放肆,要是本宫不来,怕是不知道会如何欺负太子妃了。”周临渊的声音在这如死寂一般的厅里轻轻响起,带着一股森寒之意,明明已经是五月夏初的时候,可在场的南长候府众人却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里头,那姜氏怀里的儿子也被这情景吓了一跳,两岁的孩子已经能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了,只是以前他作为嫡长孙,一向在府里头被南长候夫妇当作了眼珠子般,从小性子就无法无天,可此时看到祖父母都被吓成这副模样,小孩子心里也本能的害怕,忍不住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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