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的呼吸温柔的拂在明绣脸上,好似如一股清风吹乱了一池春水般,明绣忍不住脸蛋一红,虽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犹豫了下仍旧是点了点头。她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叶正华是叶明绣的父亲,那任她躲也是躲不过去的,既然这人已经铁了心守在太子府门前求见周临渊,想必是一定会要见她一面的,她总不能一辈子就躲在府里不外出了。
能趁早解决这件事,她心里也要安心许多,想必周临渊也是同样的想法,因此才会说了这样的话,明绣想到这儿,忍不住呆了一下,抬头看着那笑意吟吟俊美双的少年,他英俊帅气的脸庞还带着温柔的笑意,犹如给她摇摆不定的心里打了剂强心针般,使她还有些犹豫的情绪迅速稳定了下来,点了点头,将小手放进他掌心任他握着。
周临渊手上微微使劲儿,就将她身子拉了起来,心里对她能信任很是高兴,嘴角边含着股微笑,拉着明绣就往外头走。
屋里安安静静,可是刚迈出门口,就不知从哪儿钻了七八个护卫,一言不发跟在他们身边,明绣拿手遮了遮太阳,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干净整齐的路上,反射出些微刺眼的光芒,在屋里坐久了,突然走出来还有些不习惯。
阳光下她原本就素白的小手好似透明一般,除了能瞧着那晶莹油腻的肌肤外,手指上微细的血管隐隐若现,连一只手也让周临渊瞧得有些发呆,指甲光滑圆润,透着淡淡饱满的粉色光彩,手掌十分纤细,可是却并不见骨。
见她拿了手挡在头顶上头,周临渊皱了下眉,不着痕迹的换了个位置,将她娇小的身子严严实实挡在阴影之下,虽然阳光仍旧明媚,可是却不再显得那么刺眼。明绣眨了眨眼睛,这才到他细微体贴的小举动,忍不住心里一甜,仰了脸对他露出一个笑意来,见他因此嘴角微扬,偏还要强自做出若其事的样子,如一个别扭的小孩,偏偏瞧起来十分可爱,比他平素冷着一张脸高傲放肆的样子要讨喜多了。
两人一路走来脚步不快不慢,虽然华筳居里有人在等着,可是谁也没有想要走得快些,明绣则是对叶正华正能的有些抵触,她现在生活过得挺好的,要是莫名其妙多了个父亲,不知道对往后有没有影响。而且她在古代生活了好些年,也真的知道如果叶正华正的要认祖归宗,怕是往后的一切大小事宜都得交给他打理,不光是自己的人生全由他作主,而且连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自个儿。
想到这儿,不管那叶正华是圆是扁,性子是好是坏,可是冲着叶明俊之前所说的于氏,她心里就一百个不愿。明绣这时才有些庆幸起周临渊的位高权重来,就因为他,所以这些日子才躲了清闲,没被这叶正华打扰到,只要有他在,那人就算心里有想法,怕是也会掂量一下。
周临渊一边拉着明绣往前走,一边低头瞧着她脸上忽而皱眉忽而又喜笑颜开的模样有些不解,不过见她欢喜心里也舒坦,因此虽然好奇她究竟想了些,不过这时不是问的时候,打定主意等到没人时再问她也就是了。
华筳居作为周临渊平素里接见一些人的地方,自然装饰得高贵大气,还没走近院子,就能瞧见那一栋精致的亭台楼阁,虽然周临渊平素里不太过这边来,但是下人们也并没有怠慢,远远的瞧着花团锦簇,旁边又栽种了一些修剪得落有致的青翠小树,将这夏日的阳光挡了几分,使得那些花儿仍旧是精神抖擞,没有露出奄奄一息的模样来。
明绣有着异能,对植物本能就有好感,再加上她现在开着美容铺子,其中大部份的材料都是来自这些花糙,因此对没有的花儿总是特别的好奇,现在见着那花园里开得正好的艳红色花朵,不由来了精神,快跑了几下站到花园边缘停了下来。
她想起第一次进王府时,初时见着周临渊府里不少的奇花异糙,当时惊讶又欢喜,还想着看能不能让周临渊送她一些花种,试着可以用异能大肆栽种一些,可是后来发生一些事情,她也早就忘了个干净。
现在见着这花儿,忍不住又想了起来。这花朵不是名字,每朵开得足足在碗口般大小,花瓣层层叠叠,香气浓郁而又馥雅,颜色除了艳丽的红色之色,还有稍浅些的桃花色,随着微风轻轻一吹,花朵摇曳生姿,荡漾出漂亮的风情来,使她一瞧得有些入迷,忍不住蹲下龘身子凑近小脸闻了闻。
周临渊望着她的动作,一向如蒙上冰寒的眼睛里悄悄化开,露出温柔来。见她微微闭着眼睛,小巧的鼻子轻轻抽动了两下,嘴角边露出若隐若现的梨涡来,虽然花朵娇媚美丽,可是在他眼里,那精致的人儿却是比花还娇艳了三分。
“绣儿喜欢这花?”
明绣被他这一问,才回过了神来,看着他点了点头,眼睛里露出一丝欢喜,有些好奇的问道:“这花儿叫名字?我以前没见过,种得真好!”
周临渊见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彻暇,那眼珠儿如上好的宝石般,比那花朵要吸引人得多,两人一就在花埔边停了下来,懒洋洋的说了两句话,浑然忘了里头还等着一位想要求见的叶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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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站得久了,华筳居里头侍候的人总是瞧见了外头的一群人,接着里头就是一阵骚动,没一会儿功夫周临渊面前已经呼拉跪了一地的人,那些人脸上都带了些惶恐不安,深怕周临渊责怪等人怠慢了,连人已经到了门口居然都没出来迎接。
华筳居里除了一些侍候的丫环婆子之外,大部份都是太监,明绣在周临渊太子府里住了这么久的日子,平素里也就最多只见过元禄以及元本两人,现在见地上跪了二十多个人,除了五六个婢女以及三个婆子外,其余的竟然全都是太监,出来时动作虽然麻利慌乱,可是身段却似般扭捏,声音也都尖细,脸上白净须,第一次见着这么多宦官,明绣也是看得有些眼直。
周临渊确实心里多有不满,脸上自然就带了几分颜色出来,看得那华筳居的人总管太监又是一阵害怕,连忙率先请罪:“殿下到了也没人通报一下,让奴婢等人没有及时请安侍候了。”
他这话虽然是请罪,可是隐隐有想要将这事儿推给别人的意思,元禄两人一听这话脸就绿了,连忙有些惶恐的看了周临渊一眼,双腿一软都跪下在了地上。谁都太子殿下不喜用宦官,谁知这次却破天荒的挑了元禄二人跟在身边侍候,却摒开了一些有品级的大太监,令得这些人心里嫉妒又眼红,可是却又不敢去多嘴,这下逮着机会虽然不好,可也总想将别人也拉下水。
周临渊眉头一皱,白玉雕刻似的俊朗脸孔犹如蒙上了一层冰寒,他虽然也不见得多看重元禄二人,可是毕竟是追随在身边的,俗话都说打狗要看主人,这些太监勾心斗角心里不平衡是他们的事,可是身边的人却是容不得别人去多嘴,因此冷笑了两声:“本宫要去哪儿还要通知你这奴才不成?”
那太监总管听他这话心里暗叫不好,一时嫉妒被猪油蒙了心说了话,因此有些害怕,连连叩了好几个响头,大热的天里本来背上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是奴婢嘴拙说错话,殿下恕罪。”
“我瞧华筳居的人怕是日子过得舒坦了,平素里外头没人守着也就罢了,连院子里侍候守门的也没有,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
他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再加上他冰冷的语气,众人自是能听出他话里的不满,都齐齐抖了抖,虽然心里暗暗叫苦,这大热的天,真要在外头站上几个时辰,怕是不中暑也得脱层皮去。但是想想却没人敢辩驳,这事儿本来也是下人失职,只是大家都想着华筳居平素里没人,又没人侍候,这些下人平素里也很是清闲,自然怠慢了些。
现在听着周临渊这话,好似有心想整治众人,这几人都有些拿不准,只是心里都将率先开口的太监总管给恨上了,认为都是他多嘴惹了殿下不快,才替众人招来了祸事。
明绣在一旁没有开口,只是又一次见识了封建制度等级不同的差别,华筳居的人经过这一吓,除了留下一些侍候的丫环婆子之外,几个太监都被老老实实的站到了华筳居院子外头,身子挺得笔直,没多大会儿功夫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周临渊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府上侍候的人疲懒,他脸上也不好看,更何况这样没有规矩的人更是容易被人钻了空子,这地方虽然不常用,可平素里接见一些想要见可又不太亲厚的人总是要用的,如果每次他们都是这么一副德行,不光是让人瞧了心底有意见,自己看了也是心里有火气。
“你们在这儿站上半天,晚上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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