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滑过树梢,透过绿荫,泛出了生的气息。
时言煜微微抬起眼眸,只是一眼,他便平静的偏过了头,但偏头的动作带着几分力,手背上的输液管被扯动了一毫,鲜红的血液很快开始了倒流,疼痛将他的视线拉回,他随着身体的本能低下头,淡然的注视着一切。
那倒流的血液,似乎是逝去的生机。
时言煜轻嗤一声,冷漠的闭上了眼,他真的是疯了,他真的已经疯了。
“言煜?!”一声惊呼。
时言煜缓缓的睁开了眼,抬起眼,眼底是透不出的空寂还带着想要抛弃一切的疯狂。
时言煜平静的注视着来人的靠近,对上面前人眼底止不住的心疼与疲惫,自己似乎被那眼神烫了一下,他僵硬的扯出了一丝微笑,伴随着轻微的摇头“我没事,妈,没事。”
“怎么会没事!”秦书婉看向回血的输液管,快步走上前按下呼叫铃,回头的一瞬间又瞥见时言煜空洞的瞳孔,有望着单薄的病号服,宽大的病号服让秦母心头一紧,想着眼底泛起了几丝泪花,偏过头,心里是止不住的无力。
秦母书婉抹了抹眼角的泪,朝着时言煜坐下,扶上他头,顿了一下,憋回了泪花,点点头“没事就好。”
一滴泪没有止住,滑过了秦母的脸颊。
时言煜静静地看着秦母眼中的悲楚,想了想,准备扯开嘴角,像以前一样对着秦母开个玩笑,但胸口的疼痛,时言煜只能无力的看着滑落的泪花,偏过头,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像一个废物一样,时言煜你还真是一个垃圾啊,果然活不长,所以啊,你不如早点死了,那就现在死了吧。
正想着一名护士走上前,止住了血。
时言煜言突然煜感到护士的动作微微的有些僵硬,针管扎入了两次都有些生疏,就连护士身后的秦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心疼的嘀咕了一两句。
护士偏过头,僵硬的看向时言煜,扯出一丝微笑,笑容显得几分诡异。
时言煜躲避了那诡异的视线,可那护士似乎没有放过他,她缓缓凑近时言煜,就像趴在他身上一样。
时言煜往后一靠,避开了护士无礼的举动。
就连护士背后的秦母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这护士的动作是否有些太过了,就当秦母正准备打断护士的举动时,护士出了声“十六床,该缴费了。”
说完,护士收回了刚刚无力的举动,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秦母看着护士的动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询问的看向时言煜,见他摇摇头,收回视线,警告的看了一眼护士“我马上回来。”
说完,秦母急忙离开了,时言煜望着秦母的背影,又看向自己面前的小护士,挑起眉头,眼底闪过几分阴郁,没有说些什么。
“好了。”冷淡的声音响起,像是冬天的寒风,护士放下药瓶,盯向时言煜,整个人说不出的诡异感,尤其是刚刚她给自己换药时的僵硬。
想着时言煜瞟到护士的眼底的一片猩红,刚进门时,她可没有带着美瞳,看到这一点,时言煜警惕的向后靠了一点,颔首“谢谢。”
护士没有搭话,她偏过头看向时言煜输液的右手,眼神越发炽热。
时言煜望着护士诡异的动作,倒是松了一口气,她似乎不是来杀自己的,应该不是索命的鬼,想着时言煜嘲讽的一笑,就算是来索命的,那她也怕是亏了,自己也活不长了。
时言煜抬起眼,“你是谁?”
面对时言煜的疑问,护士眼底浮出几分迷茫,整个人陷入了思考,透露出几分死气。就当时言煜以为这个护士不会在回答的时候,护士猛地朝着时言煜一靠,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像是有人从两边拉开的。
“时言煜,想要活下去吗?”一股冷气吹过时言煜的耳畔,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寒气,时言煜一怔,这?这个声音是个男人的!
时言煜一惊,一把拽过护士的衣襟“你是谁?”
护士的嘴角变得更大了,她的手搭上时言煜的胸膛,明明有着衣服的隔档,可时言煜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冰冷,护士的手缓缓下滑,头僵硬的趴在时言煜的肩上“呼。”
时言煜身子一僵,连忙反应过来,向后一躲,急忙松开了手,又将护士向前一推,眼底闪过几分厌恶。
护士被推开,看着时言煜眼底的厌恶,有些兴奋,双红的瞳孔变得更加通透,像是鲜血,寒风再次吹来“那就去死吧!死!”
声音变得癫狂“去死!想要活着就去死!”说着,护士又靠向时言煜,眼底是不顾一切的疯狂,是带着一切沉迷的疯狂。
时言煜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护士就被赶来的秦母一把扯开。
秦母微喘着粗气,脸上是不掩饰的气愤,她关切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时言煜,见他衣襟完整,才松开抓住护士的手。
"怎么了?"
茫然地的声音响起,秦母与时言煜对视一眼,秦母一脸的不悦地看向无辜的护士“你说呢?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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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脸懵逼的护士更加懵逼,她求助地看向时言煜。
时言煜若有所思地看向护士的双眼,双眼的猩红如一股清风消失不见了,变得正常了,那就不正常了。
幻觉?
“你刚刚在做什么?”秦母有些不满的说道“刚刚你的举动有些过界了。”
“刚刚,我换针啊!”护士也不理解,自己就换个针,怎么就惹病人家属不满了。
“你换针?你刚刚…”
“妈!咳咳!”
时言煜一下叫住秦母,咳了两声,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吓得秦母也不管刚刚的护士,连忙倒了一杯水,顺了顺时言煜的背"慢点、慢点喝。”
时言煜喝了口水,带着刚刚咳嗽呛出了泪,就那样望着秦母"妈,饿了。”
一听时言煜饿了,秦母心一下就软了,心疼的点点头"我去买,想吃什么?"
"粥吧.麻烦了妈."时言煜说完,放下杯子,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
秦母看到时言煜眼底的疲惫,一把提起桌上的包,看了一眼角落的护士,见她一张脸不知所措的躲在角落里,深吸一口气,"行了,出去吧."
说完,直接出了门。
时言煜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的护士,试探的端起水杯,低下头发丝遮过思考的瞳孔“想要活下去就去死。”
“啊?”有些没有听清的护士,疑惑的挠了挠头。
时言煜摇摇头,抬起头带着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妈因为我的病有些情绪化了.刚刚冒犯了。”
“没有,没有”护士连忙摇摇头,又偷瞄了一眼时言煜,眼底带着几分怜悯“没关系的。”
时言煜望了一眼护眼中的怜悯,刺痛的偏过头“不好意思我想休息了!”
护士一听连忙走上前,快步推过自己的药品车,急忙的走出了门,最后也不忘把门带上.
而房间里只剩下一人的时言煜.也缓缓地闭上了眼,可刚刚那腥血的双眼却一直挥散不去,他有些恼怒地睁开了双眼,盯着刚刚护士的方向,以排除刚刚不是自己疯了,还是说自己见鬼了?
“去死吗?想要活着就去死吗?”时言煜重复着刚刚那诡异的男声,很陌生却又似乎带着几分熟悉感,清冷的声音,时言煜不可否认那很好听。
时言煜挥开刚刚的幻想朝着窗边望去,天空黑蒙蒙的一片,看不见一丝的光亮,今天是阴天,会下雨吗?
"tà"一只鸟飞到了时言煜的窗边,小鸟轻快地偏偏头,可时言煜却没有了看下去的心情,他端起杯子,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顺着小鸟的视线看去,面前的躺着一个病美人,这病美人眼眸深邃,如同秋夜的湖泊,静谧而神秘。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似乎略带病态的娇美,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修长的手指时常搭在细腻的茶杯上,仿佛在借助这暖暖的热流驱散体内的寒气。
小鸟的双瞳缓缓变红,如同鲜血一样,可这次的时言煜却没有看到。
恶魔的低吟声悄然响起:想要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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