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某私立医院,苏以晴被推出观察室。
她睁开眼,就看到了苏跃。
“苏管家,你来了。”苏以晴向他伸出手。
苏跃握住了她苍白的手:“小姐。你受苦了!”
“医生说我后面很难再怀孕,他辜负了我,说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那人不要我了........”
苏跃咬牙:“都是他的借口。小姐,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怎么办?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呀?”苏以晴的泪水如决堤的水。
哭得苏跃心乱。
但他努力试着安慰她:“不管如何,你还是苏家的女儿。现在至少名义上你是盛扬的太太。盛扬下个月就回翼行集团,他已然是大股东了。”
苏以晴摇头:“没用,他早晚会想起,那天......是我举起酒瓶砸的他!”
“小姐,这不能怪你。那晚是盛扬他姑父胁迫了你。”
“你说盛二他真的失忆了吗?”苏以晴喃喃地问。
“至少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想起这些事情。而盛扬他姑父也死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以后就算他想起,也不要紧。”苏跃肯定地说。
苏以晴摸了摸肚子,眼神空洞。
这三个月像一场梦。
苏跃轻声安抚她:“我发给你的东西看了吗?曾阿姨跟在哪个女孩身边,每天都记录下来细节,其实盛扬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小姐,你要振作起来,当务之急,是要养好身体。”
“我看了。也看了你发我的照片,她真的和我很像。”
“我会劝说那个女孩再坚持做下去,你安心在澳洲养身体。”
苏以晴问:“父亲和母亲那边,你依旧帮我瞒着吗?”
“他们暂时都不知道,但我觉得夫人那边,我们还是酌情透露给她比较好,万一有什么。夫人总归是疼小姐你的。”
苏以晴点头。
“我今晚的飞机回国,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曾阿姨调来,让她给你做好吃的。”
苏以晴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不用了,让曾阿姨呆在那儿吧。瞧,我的丈夫和保姆现在都给了别人用,真是讽刺。”
苏跃抽出手绢给她擦眼泪:“曾阿姨只认小姐你一个!至于盛二公子.......他这样的人,娶的也只能是真正的苏家小姐。你懂吗?”
苏以晴这才止住了哭泣。
-
夏季即将过去,蝉鸣声也减弱了。
向苒把盛扬给她的那张卡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从小,她这种爱钱的女人对“当家”两字有着强烈的向往。
在他们老家,女人们心中最好的男人大概就是把钱给上交的男人了。
虽然他们依然是家里的事什么都不做的男人。
但在嬢嬢们眼里,他们比起那些一毛不拔,胡吃海喝,乱花钱的男人还是好了太多。
可事实呢。
向苒叹气,她无法回到故乡告诉那些嬢嬢们,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类型的男人。
他们受过高等教育,有巨额的财富。
他们年轻漂亮,身材高大。
他们的家族不能说富可敌国,但敌自己那个贫困县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可以......嬢嬢们会怎么回她呢?
想到这里。
向苒也沮丧了。
她们一定会说,这与我们山里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呢?与你这样出身的女孩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
向苒摇头。
有关系!
因为她见识到了不同的人和事。
所以她至少不会向长辈们屈服——去胡乱嫁给那些思想和金钱都贫瘠的男人。
哪怕是她一辈子单身。
她都不愿意再走山里的女人祖祖辈辈走的老路。
-
这几天,盛扬偶尔会给向苒发消息。
但向苒回的不勤。
不想和他聊太多。
向苒很有职业道德精神,她是怕苏小姐回来需要巩固和熟悉的“细节”太多。
空下来的时间,她在网上找那个品牌的瓷器代购。
之前是没钱,现在有了点钱了,向苒希望可以以后可以有机会把那件裂纹的瓷器调换回来。
所以,人是因富贵而知荣辱。
向苒发现她自从做了冒牌的盛太太,自己的道德感是直线上升。
可苏跃那边依旧没有回应她。
向苒觉得有些不安,于是拨打电话给他。
苏跃的手机是关机了?
不至于吧!
向苒第一反应——苏家想赖账?
当她要再拨过去的时候,苏跃给他回了电话:“我刚下飞机。”
“哦,苏管家,我的佣金——”
苏跃打断她:“向小姐,佣金你明天可以来拿,但是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怎么了?”向苒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可否再多做一段时间呢?我们小姐身体不适,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康复,佣金我们照付。”
向苒定了定神:“可是,苏管家.......事已至此,很多东西都和我们刚开始谈的时候不一样了。”
“你是说?”
"之前盛扬受伤......可他现在好了,活蹦乱跳的,如果他想做什么?我顶着妻子的名头如何能拒绝?除非你安排我离开盛家出去住一段时间,减少和他接触,否则......这个不可行了。”
“这个我明白,但是你出去住不现实啊。小夫妻感情刚好起来,就要分居吗?何况下个月盛扬就要回翼行工作了,我们苏家和盛家之间有利益往来,现在谁都要巴结这位呢。”
向苒不想扯这些,那是苏家的事,与她何干?
“我真的做不到啊。”向苒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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