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被丢弃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女人形单影只地站在落地窗前,沉重厚实的黑色窗帘将唯一的光源挡在了窗外,随着铃声中断,房间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直至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电话接通。
“礼物还满意吗?”
男人的声音像是从阿鼻地狱的缝隙中窜出来的,那般阴冷刺骨。
漆黑中,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爸爸送的礼物我当然满意了。就是不知道今天的婚礼,您可还满意?”
女人平静无半点波澜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涌向电话那头。
宫正礼冷哼一声,厉声道:“明天记得回家。如果你再像今天一样不懂规矩,我也不介意亲自将你的喜事告诉你的母亲。”
听到‘母亲’这个词眼,宫以诺的瞳孔猛然一缩,在过去的二十六年里,母亲这个角色对于她来说是无比遥远又陌生的存在,更是不能碰触的禁忌。
有好一会儿,书房内只能听到手指骨节发出的咯吱咯吱响声。
“爸爸的命令,我怎么敢违背。”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得无任何破绽,可那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却锋利如刀泛着丝丝寒芒,蠢蠢欲动却引而不发。
“记住你的身份。不过是弃子一枚,也妄想翻盘!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以卵击石,更别妄想试探我的底线!”
只听‘砰’一声巨响,听筒里传来杯子炸裂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忙音,随即手机息屏。
房间内重归黑暗,她任由这无边无尽的黑暗所吞没所裹挟。也好像只有如此,压抑的情绪才得以埋葬,她呼吸着濒临死亡的气息,向死而生。
宫以诺很喜欢这种窥探不到任何情绪的窒息感带给她的冷静和薄凉。
八年来,这已然成了她的习惯。它像罂粟一般有着让人深陷其中的魔力,治愈,着迷,却最终沉沦,又或许……万劫不复。
她也深知黑暗的尽头是深渊,但又如何,她本就活在地狱,被魑魅魍魉缠身。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书房的密码锁开了,门外的人悄悄走进来,把门轻轻合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书房,来人却准确无误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她双手环抱住缩在角落的人儿。
“我把它留下了,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吗?”
兰姨温柔的声音在静谧压抑的房间里响起,给这沉闷的黑暗似乎带来一丝暖意和光亮。
可她怀里的人儿却依旧一动不动,一声不吭,静得像一滩死水,毫无生气可言。
梅兰伸手轻轻地探了探了她的额头,手心湿了一片,赶忙用手给她拭去额前的冷汗。
“不如就叫石头吧,好养活。”
闻言,宫以诺掩藏在黑暗中的漆黑眸子转了转,眼底有了一丝神韵。
半晌过后,“兰姨,您让李管家备车。”
“好,我马上就去。洗澡水放好了,你先去泡一泡,嗯~”梅兰像哄小孩子一般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宫以诺依偎在她怀里,脑袋在她颈间蹭了又蹭,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缓缓合上了眼睛,蜷缩的身体也慢慢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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