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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转机
    经过千挑万选,无数次的讨价还价,才终于在花费了一百多块钱以后,勉强的把我们需要准备的东西给备齐了。

    在我眼里,买得最贵的是那个十块钱一个的不锈钢盘子。

    最划算的是那床,原本要价50,妈妈给讲价到45块钱一床的被子。

    因为那个粉红色花纹的被子,实在是太好看了,被子又软又香香的。

    见我抚摸着那床被子爱不释手,仿佛占了什么大便宜,那么高兴的样子,妈妈忍不住泼了我一盆冷水:“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这样的被子,初时盖着确实暖和又柔软,等你盖久一点,就知道它的缺陷了,像这种浮棉的,就跟一次性的碗筷差不多。”

    听妈妈这么说,店老板娘伸手夺过我手上拿着的被子,不乐意的说:“你要这么说,这个被子我还真不敢卖给你了。”

    眼见店老板娘生气了,又想着离得这么近,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肯定还长着呢。

    我连忙伸手拉了拉,准备回话的妈妈,道:“妈,我们就买这床吧,其他的也差不多。”

    我边说,边冲妈妈眨眼睛,意思是其他人的,比这个,还要贵个几块或十块钱不等呢。

    听了我说的话,妈妈缓和了语气,但还是一脸怒容的说:“你要是不想做我这个生意,可以明说,没必要这样子说话,

    这样的被子,也就只有,我说的,这样的质量了。我以前,又不是,没在工厂里干过。”

    听妈妈这样说,店老板娘也缓和了语气:“哎,你要非这样说,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个被子本来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你要买呢,就买。再看看要买什么,我一起给你算便宜一点。”

    听店老板娘那样说,我忙四下打量了起来,突然发现,她店里边也有碗筷,还有卫生纸卖,便忙对妈妈说:“妈,这个,我们还有卫生纸没买呢。”

    听了我说的话,妈妈瞪了我一眼,开口道:“要买那个,你自己挑吧。”

    挑来挑去,我不知道妈妈,是真的嫌东西不好,还是手里没钱了,心情才不好呢。

    于是,我连忙拿了一个12块钱一提的卫生纸,妈妈一看,我拿的是质量最差,最不好的那种,就忙说:“换一个吧,换那个19.9一提的。”

    “好”听了妈妈说的话,我眼前一亮,看样子,妈妈不是没有钱了,

    而是,妈妈之前说那个被子不好,可能那个被子是真的不好吧。

    事后证明,妈妈的眼光确实毒辣,那种被子,确实,就是那种,越盖越不暖和,越盖越薄的被子。

    眼看妈妈又是提菜,又是提碗筷的重得不行,我忙把纸巾和被子给拿在了手里。

    一路上,为了缓和气氛,我还转移妈妈的注意力道:“妈,你说,四公啥时候能来呢?”

    听了我说的话,妈妈好像松了一口气:“昨晚,你爸爸给他打电话了,不是今天回来,就是明天回来。”

    其实,我们买东西的地方,离我们租房子的地方并不远,尤其是我们买被子的地方,就挨着我们吃饭的那个小饭馆。

    那个小饭馆旁边,就是四婆租住的房子,而我们只是住在二楼而已。

    我们走过的那条小路上,上面是水泥马路铺成的一个小桥,地下面却有一条小河,在缓慢的输送着我们的生活废水和粪便排泄物。

    在我和四婆睡了四个晚上的时候,四公突然回来了,见到他,我不知是喜是悲。

    更不知,要如何和他相处。

    只是,我真的再也不想和四婆一起睡觉了,再和她一起睡觉。

    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和理由,去搪塞我那吃了感冒药,也不见好的身体了。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具体有什么毛病,但我知道,我的头不能受风。吹点风就会头痛鼻子痛,浑身酸痛。

    这些明明都是感冒的症状,又为何会在我停了感冒药以后,那种感觉又找上门来了呢。

    因为四公回来了,那天晚上,我们的晚餐格外的丰盛,有鱼有肉有酒有菜。

    在爸爸,不断的给四公夹菜倒酒,不断的和他说好话的情况下,四公答应隔天一早,就带我去制衣厂看看。

    但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得靠我们自己。

    因为,他最多三天以后,又要去往惠州。

    眼看事情已经谈妥了,爸爸还要再给四公倒酒,四婆就不乐意了:“够了,大娃,你知道他酒力不好,你再给他灌酒,就别怪我翻脸了啊。”

    终于,在四婆,第四次,说出这句话以后。

    爸爸好像才清醒了一些似的,对四婆道:“好,你说了算,这杯酒我干了,她四公你随意。”

    看着爸爸有点赌气的,要把碗里边的半碗白酒给喝光,妈妈也生气了:“大娃,你今晚,是不想活了,是不是,快把酒给我倒了,不准再喝了。”

    听了妈妈说的话,爸爸红着脸,还想争辩什么,不过转瞬之间,他又突然改变了注意,把酒倒进了妈妈的碗里:“好,我不喝了,我睡觉,你们随意。”

    眼见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四婆搀扶着四公下了楼,而四公全程只说了一句话:“该帮的我一定帮,能帮的我一定帮,你们就放心好了。”

    看着四婆,扶着醉醺醺的四公下了楼。我眼睛红了,我以前从不知道,求人办个事,这么难。

    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不欢而散,四公就不再帮我们了。

    虽然他不能帮我进厂,但是他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厂,也算是帮了我啊。

    毕竟,胆小如鼠的我,需要这样的帮助和鼓励呀。

    妈妈看我红着眼睛,好像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不满的道:“瞧你那点出息,你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爸爸不对,人家都再三拒绝了。

    你爸爸,还一再的给别人灌酒,要是因为喝多酒出点事,谁来担这个责任。”

    听了妈妈说的话,我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今晚我不用去和四婆睡了,我可以在自己屋里边打地铺了,可以不用强忍着要咳嗽的欲望。

    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新鲜空气了。

    可我怎么就有一种感觉,不是爸爸得罪了四婆,而是,因为,我隐瞒了病情,没有和四婆说实话,四婆对我失去信任感,四婆和我之间有了隔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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