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孩妈妈和和儿子,走远了以后,女医生也收拾起手上的档案袋准备离开。
我有心拦下她,再问问做检查的事情,但一想到,她的冷淡,我又打消了那个念头,眼睁睁的看着,她也一步一步的离我远去。
等那个女医生走远了,我才敢大声的和妈妈说话:“妈呀,怎么办啊,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该去哪里找医生呢,要不我们先回病房,等问清楚医生,再来吧。”
当然了,我之所以对妈妈那样说的原因,无非有两个,第一个当然还是因为心里边害怕。第二个原因则是,这样漫无目地的等待,让我的内心感到恐慌焦虑,烦躁不安。
因此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很大声的和身边人说很多话,来试图掩饰我自己内心的恐慌。
这也许也是事后造成,我一紧张就想上厕所的主要原因吧。
妈妈听了我的话,却摇了摇头:“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再等等吧。”
听了妈妈说的话,我急得干蹬脚: “可是要等好久啊,也没个时间,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啊?”
“怎么了,你们在吵吵什么呢?”我和妈妈正说着话的时候,爸爸进来了,闻见他身上一阵烟熏火燎的味道,我就忍不住心烦意乱,明知道吸烟对身体不好,却怎么劝也劝不住。
每次一劝他,他就说:“你不劝我,我就不抽了,你一劝我,我还得多抽一支。”
就连他喝酒我也劝不住,每次让他少喝点,他都会来一句:“本来我都不准备喝了,你这一劝我还得再来一杯。”
看着他自甘堕落,以及脸上越来越没光泽,越来越发黑的脸色,我的内心感到无比的郁闷。
他和妈妈吵架,我一般情况下,是会和妈妈一起说他。但我那是希望他成才,而不是像这样自暴自弃。
活成别人看不起的样子啊。
而且,每次事后,我都跟他解释过我这么做的原因,妈妈是女人,是弱势群体,我表面上说些好听的话,不想妈妈,再去自杀,我顺着妈妈难道错了吗?
还是说,我们在他心里面真的就一点也不重要,就一点也走不进他心里。他就一点也不为我们考虑?
不,爸爸是爱我的,否则,我也不会得到这次治疗的机会。
他是我爸爸,就算他有万般不是,我又能怎样呢?难道把他也给逼死了才甘心。
看到爸爸推开那道厚重且会自动关闭的金属门,进门来了,我虽然心里烦躁,但还是忙走到他身边,双手扇风,做出一种很不喜欢他身上烟味的味道。却又很高兴的样子。
却不想,爸爸看到我的动作却噗嗤笑了:“有点困,我就多抽了几支。”
听了爸爸说的话,我知道他肯定是和别人吹牛,又吹过瘾了,所以心情比较好吧。
毕竟从我们下楼吃早饭和他去买烟,我们一路走来,他就一路和别人打招呼说话,弄得好像和别人多熟似的。
我一边心疼他的自来熟,因为很多人,其实对爸爸的话是不屑一顾的。
又一边佩服他的能说会道,他要是不喝酒不抽烟,稍微收拾打扮一下。工作再勤劳刻苦一些,没准儿还真能把自己忽悠成一个大老板。
想起他的能说会道,就不由得想起妈妈说,他在外面乱来,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
每次妈妈哭诉,他不是反驳,说没有那些事情,就是沉默不语。
摇了摇头,把思绪从远处拉回来,她们的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影儿没亲眼所见的事情,我还真不好评价。
想起妈妈委屈哭诉,爸爸在家里面怎么怎么冷落她,对她不好。
在外面,又如何如何和别的女人嘻哈打笑的事情,我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多抽了几支,那是多少支啊?”
“五五五”爸爸心虚的比出一个手指头出来。
却不想妈妈听了爸爸说的话,却压根儿就不信,随手就在爸爸的裤兜里搜索起来,搜索了半天,就把爸爸裤兜里,摸出一个扁扁的烟盒:“两盒烟,就剩这么几根了,你跟我说,你就抽了五支?”
听了妈妈说的话,爸爸脸上挂不住了,忙从妈妈手里夺过香烟: “哎呀,我不是还给别人发了一些吗?,你能不能别吵了,这里是医院,是医院啊。”
听了爸爸的解释,妈妈更为生气:“每次你就穷大方,我怎么没看几个人主动给你发烟呢?”
爸爸: “哎呀,都是来医院看病的人,大家都是穷苦人家,都不容易,不容易。”
听了爸爸说的话,妈妈委屈的就要哭了:“吃早饭的时候,你明明说好了的,今天就买一包烟,现在还有大半天没过,你确定你这半盒烟就够了?”
看了妈妈的表情,爸爸四处打量,可能是怕别人看见吧,忙拉着妈妈的手说:“够了,够了,你相信我好吗?”
“我……”当妈妈准备再说些什么,我的心情,也在她们的打情骂俏中,彻底放松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就是你们要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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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医生说的话,看到了久违的,终于看到医生了,妈妈高兴的跑回我身边:“对呀对呀,就是我们要做检查呀。”
我当时就站在那个电脑桌前,听了医生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说的话,差点没把我吓得叫出声来。
不知道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的样子,在医生眼里算什么,但我知道,那样的场景肯定很滑稽,毕竟,我此刻穿着病号服,并不美观呀。
我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火辣辣的烧起来了。这是多丢人的事情啊,怎么就发生在我身上了?
听了妈妈高兴的话语,我却有种想哭的感觉,妈妈你怎么心就这么大,你就不怕你女儿一个没忍住,一脚就把医生踢开,或者做检查做到一半就把管子给拔了。
到时候病没看好,人却没了?
“检查单给我看看”听到医生说的话,妈妈二话不说,直接从我手里夺过检查申请单,交到了医生手上。
接过妈妈手上的检查报告申请单,医生叹息了一声:“小妹,你这个鼻炎确实有点严重了,也确实到了需要做手术的地步,那你们确定是要做手术了吗?”
“确定,确定啊。”听了医生说的话,我和妈妈还来不及张口,爸爸就迫不及待的抢先答道。
“好,那你们再稍微等一下,我这边把仪器弄好就开始做检查了啊。”一边摆弄着仪器,医生好像还听见了我心里的声音似的。
忙说:“别怕,这个检查做不了多久的,一会儿就好。”
听了医生说的话,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好啊,我,没怕,我不怕啊。”
仿佛是听了医生说的话,才想起来做这个检查也是有风险的。听了医生说的话,妈妈连忙握住了我的左手:“林茹不怕,不怕啊,我和你爸爸都在这里陪你呢。”
“好,我不怕。”听了妈妈说的话,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想哭又觉得太丢脸,更怕妈妈她们担心。
也怕因为我的情绪太过波动,而做不成检查,这次做不成检查,又意味着手术,又得往后推。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医生终于摆弄好了仪器,男医生冲我点了点头:“好了,你可以躺下了。”
听了医生说的话,我慌乱的就要往,那张宽两尺长两米,左右的椅子上躺下去,医生又说:“对了,待会儿我做检查的时候,你要是躺平了不舒服,你就告诉我,这个检查,侧着身子也是可以做的。”
“好”听了医生说的话,我苦涩的点了点头。
“再往上挪挪”也许是我太紧张了,一躺下去没躺好,整个双腿还在椅子下面摇晃着。
见我姿势没躺好,男医生一边拿着那根,让我感到害怕又恐惧的武器,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那根管子是之前那个男孩用过的那根管子,已经消过毒,还是又换了新管子,因为我吓得没敢看医生是如何摆弄仪器的。
加之,此时听了医生说的话,吓得我更不知作何反应了。
眼见我自己搞不定,男医生忙对我父母说:“来,你们过来,帮我把她往上抬抬。”
听了男医生说的话,我羞红了脸,忙艰难的抬起身子,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一边躺在了男孩之前躺过的那张椅子上,我一边想像着,这张椅子上面,是不是还残留着之前那个男孩的体温,他的勇敢,是不是还可以给我带来一些帮助。
终于就在我快要把头都伸出椅子外面去了,我才艰难的抬起头:“医生,我这样躺着行了吗?”
“差,差不多了,就这样吧。”看着男医生慌里慌张的在那台电脑前面,紧张的在摆弄着检查仪器,又或者是输入某些数据,以便记录这次检查结果。
我不禁暗想,这个医生该不会是实习生,准备拿我做试验品吧?
就在我闭着眼睛,感觉自己都快把自己给哄睡着了的时候,医生才拿起一根小凳子坐到了我身边来:“别怕啊,要是待会儿,你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大声的告诉我。”
“好”听了医生说的话,我无奈的用蚊子声音大小的声音,弱弱的答道。
我心里想,刚刚还让我别害怕,下一句话你就告诉我,做这个检查可能会很疼,这不是扯淡吗?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安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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