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却不想那天,我们去的时候,屠夫卖得刚好只剩下三四十斤猪肉了。
见我们要走了,他非要劝着婆把剩下的那点肉全买了,婆没办法,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开口说:“林茹,你家不是也没买过年肉吗?你不买一点?”
听了婆的话,我尴尬不已,看了看屠夫又看了看婆,凑近婆耳边悄声说:“我也想买啊,可我没钱啊。”
听了我的话,婆犹豫了一下:“这样啊,没事儿,我先替你垫着,回去问你妈要就是了。”我本来想给自己留个面子,却不想被婆的大嗓门给毁了。
看着男人充满无奈又殷切的目光,我看着肉都要流口水了,我们已经半个多月没吃过肉了。
虽然怕回家挨骂,但看着婆鼓励的目光,我还是选了一块看起来卖相不错的肉,一称五斤。屠夫劝了我好久,我才又拿了一块,但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没把他铺子上的肉买完。
“嬢嬢,你看就剩三四斤猪皮肉了,要不我再给你便宜一点,你就把它全买下吧。”
看了看那两块卖相不好,就一点皮包着一点瘦肉的猪肉,婆摇了摇头:“我们离这里远呢,多了,我们也背不了了啊,多少钱,你算一算,你早点收摊,我们也好快点回家了。”
说着话呢,摊位对面一个男人就边走过马路边道:“水根厉害啊,今天这么早就把肉卖完了。”
“大哥,这不是要过年了吗?这几天生意还行。”
眼看着他们说个没完,我忙问:“师傅多少钱?”
“168,就收你们160吧。”听到屠夫说168变160,我眼睛都亮了,拉着婆,让婆赶紧付了钱,我们好回家了。
婆边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包着的钱:“不是说肉便宜了吗?这肉也没降价啊。”
“嬢嬢你现在买就是便宜的,才四五块一斤。相信我,以后还会更贵。”
看着婆从手帕里拿出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我不由得眼前一亮,又不由得一阵悲凉,我啥时候才能够像婆这样,身上随随便便都能摸出几百块钱来呀。
付了钱,婆把钱收好,把她买的肉放了两块在我的皮背篼里,我提着婆的大竹片编制而成的背篼让婆背上背篼,我蹲下身子稍微一用力,再把自己的背篼背上,就追随婆的脚步而去。
看着婆远去的背影,我一开始还担心婆会不会背不动呢,毕竟她都六十多了。但不一会儿我就发现是我想多了,我比她还更先喊累呢。
回到家果然被妈妈凶了一顿:“你买的什么肉,草头肉啊?”
我不懂妈妈说的草头肉是什么,只把我买的两块肉提回了家,妈妈和婆说了些什么,这件事情便这么过去了。
事后回想起这温馨的一面,假如我知道,这是我和婆唯一一次单独出门的机会,我一定会多多和婆说些心里话的。但又能说什么呢,她一直不喜欢爸爸,总不能说她喜欢的孩子的坏话吧。
时间很快来到上门的日子,我在妈妈给我畅想的美好未来中,心情变得很亢奋,我倒要看看,那个说起很富裕的家庭,到底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一早上在大舅婆的引领下,一路上,为了掩饰我内心的恐慌,我边走边冲妈妈问东问西,以便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虑,虽然说不上越过千山万水,但也是走得我两腿发软,终于在我问了妈妈n遍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时,妈妈说:“就快到了,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个小房子就是矮店子。”
听了妈妈说的话,我大为吃惊: “啊,矮店子,不应该是一个市场的地名吗?怎么我们一路走来都没看到以前我们卖鸡鸭的那个铁棚子呢?”
想起曾经来过两次的矮店子,我心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悲伤。物是人非,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呢。就算我对天发誓,永不改初心,要永远保持一颗童心,但谁知道那天又会变呢。
听了我的话,妈妈若有所思: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个棚子应该早就拆了吧。”
又走了几步,我看到了在我前面十几米,不远处的三栋房子: “妈,你说的那个房子,是前面那个越过竹林那个房子吗?要真是那个房子的话,倒确实可以,看起来还蛮新的,应该是刚修没几年。”
顺着我指的方向,妈妈嗔怪道:“哎呀,你就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听了妈妈的话,我也不敢再问了,一路上就我一个人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反观平时能言善辩的爸爸却始终一言不发。
等到了目的地,我简直不敢置信的问我的妈妈:“你确定你没走错,真的是这里吗?”
听了我说的话,妈妈没说话,倒是大舅婆微笑着道:“就是这里了”
看着大舅婆大舅公,婆和爸爸妈妈都进了屋,我虽然不好意思,但也只得勉为其难的进了屋。
双龙桥,难道这两条龙有灵性吗?只是2003年非典的时候,我因为找不到路,延迟了回家的时间,最后没办法才坐了惠家坡到矮店子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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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路过这个桥,我也只是带着抱怨的语气劝爸爸,要是我们家也能养这么多鸡鸭,我就再也不用出去打工了。
只是为什么现在,我的相亲对象竟然就住在这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端菜上桌的男方妈妈,忍不住问了男方妈妈一句话:“03年的时候,我从你家门前路过,怎么没有见到他呢,那个时候搞非典他没有放假回家吗?”
听了我的话,她有一刹那的疑惑,随后便道:“他那个时候没回来没在家。”说完话她就忙着招呼她们那边的亲戚去了,也许是怕我再问出什么更不可思议的话来吧。
看我没有入座,早就被安排在堂屋的上桌坐下的婆,冲我道:“林茹就要开饭了,快来,坐我旁边来。”
听了婆的话,我微笑着道:“好,我马上来。”
相比于我豁然开朗的心情,妈妈却拉了拉我的衣袖:“你就快坐下吧,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听到妈妈故意压低了声音和我说话,我也小声跟妈妈说:“妈,你知道吗?这里我和爸爸以前来过。”
“来过,噢,你是说旧市场没拆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们确实来过这边啊。”
“哎,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见妈妈顾左右而言他,我急得拉了拉爸爸的衣袖:“爸爸你记得吗?”
“哎呀你不要说了,我想起来了,那次你从西安回来,和你爸爸弄到天黑才回家。我都没说你们什么,你怎么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就看一个我不认识的大姐来发筷子了,事后我才知道她是男方家的姐姐。
看着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人们,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这个人很奇怪,在家里吃得比猪多,走人夫走亲戚反而吃不下了。
看着别人都狼吞虎咽的,婆和大舅婆还以为我是夹不到菜,忙把她们旁边的菜往我坐的下手方挪了挪:“吃啊,林茹。”
无法拒绝她们的热情,我只好伸筷子,夹了一块凉拌鸡肉吃,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举动,却让她们做出更疯狂的动作,大舅婆竟直接把那个菜碗挪到我面前。
看到大舅婆的动作,妈妈忙说:“他大舅婆这样要不得。”
“要得要得,反正我们也咬不动。”边说她又边把其他熟菜往自己面前挪,看到大舅婆的动作我和妈妈再也不敢吭声了。
一顿饭吃得压抑又乏味,爸爸更是几乎筷子都没有动一下,直到男方的爸爸端着鱼上桌:“菜不多,你们不要讲理哈。”
妈妈接过鱼:“这么多菜,还说没菜,你太客气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了,你们吃着,我们留着有菜。”临走的时候,男方的爸爸突然发现,我爸爸面前竟然没酒,于是很生气的叫道:“老幺,还不快给你老丈人老丈母拿酒来。”
正在招呼着别桌人吃饭喝酒的男人,听了他爸爸的话,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不过他也只是愣了一会儿,便忙着提着他手上的白酒来到了我们桌。
在他爸爸的指导下不由分说,就给我的爸爸妈妈一人满上了一碗白酒。谁知道他刚把酒满上,他爸爸又骂他:“你倒这么满干嘛,快去把葡萄酒还有二锅头打开,让他们自己慢慢喝。”
“好”看着男人乖巧的模样,我不禁猜想,他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害羞啊。
我虽然有些担心爸爸喝醉了酒会耍酒疯,但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就这么说说出来,我只是用胳膊推了推我身旁坐着的妈妈:“这么多酒,你不怕喝醉了?”
听了我的话,妈妈忙说:“哎呀,我哪里喝得了这么多,待会儿倒些给你爸爸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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