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钥穿着睡衣出来,感觉舒服多了,在看到墨谨诚还在她房间的时候,动了动眉毛:“怎么,要不要一起睡?”满脸挑衅。
刚刚把自己抱进浴室,给自己放好热水,准备好衣服,甚至要去叫阿姨上楼来帮忙的男人是正人君子,没有一点点暧昧的情绪,却做永远干着暧昧的事。
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身上的寒意都驱散完了,沈时钥也疑惑,这身体不应该是这样娇弱,可能是这些日子在家呆着,太舒服了,身体也矜贵起来。
墨谨诚拍拍床:“过来,先量一个体温,再把这个喝了。”
“我不喝!”
沈时钥把头偏到一边,抬着下巴,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表达自己强烈的想法。
刚刚就闻到一股刺鼻浓烈的姜味,她最不喜欢吃这个东西。
“可以,那你先睡吧!”墨谨诚竟然如此好说话地没有逼她喝这个姜汤,一脸春风和煦的样子。
沈时钥把眼神慢慢移过去,心里面充满了戒备:“你不会等我睡着了,灌我吧!”
“不会,我在你心里面就是这样的人吗?”墨谨诚不禁笑出声,怎么就觉得现在的她,越来越接近想象中的样子。
墨谨诚给沈时钥量了体温,一切正常,他还在沈时钥的床边坐着,准备看着他睡觉。
沈时钥拉了拉被子,抬起自己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墨谨诚那棱角分明的脸,压着声音小声问:“你要在这里看着我睡觉?”
被一双眼睛盯着,就算是千年的僵尸也不能安然的躺在这里。
墨谨诚关了灯,在房间里留下了一盏小夜灯,昏黄灯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轮廓。
“我就陪你聊一会天,看你这样,应该也是真的睡不着。”
“聊什么?”
“你和朋友聊什么,我们就聊什么。”
“那你有喜欢过的女生吗?”
“没有。”
“无聊,睡觉了。”
墨谨诚说的确实是实话,但,听他这样直言不讳,沈时钥又莫名觉得不舒服。
眼神中的流光被打散,墨谨诚默了默,叹了一口气:“我是真的想要请你帮我设计一款胸针,给我画个图也行,随便你画成什么样,都可以。”
“明天,明天再说。”
沈时钥已经把整个头都埋进了被子里,姜汤味道是真的太大了。
之后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沈时钥就这样睡了过去。
沈时钥做了一个非常遥远的梦,她梦见了哥哥来看她了,还送了她一件自己设计的公主裙,在沈家别墅前的樱花树下翩翩起舞。
场景猛然一转,樱花被粉碎,哥哥就不见了,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她好像被无尽冰冷的海水吞没了,身体不停往下坠……
猛然惊醒,她的眼角含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水,似乎还在被梦里的事情深深拉锯着。
隔了半天,她才恍恍惚惚撑起身体,看到一边放着一个保温杯,就拿过来拧开,一口喝完。
等味蕾的记忆一点点苏醒,沈时钥才觉得口腔一阵辛辣,才反应过来自己喝了什么,愣了一会,气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咬牙切齿:“墨谨诚你不是人。”
跑去卫生间洗了半个小时的嘴巴才出来,打开灯,出了卧室。
她记得墨谨诚就住自己隔壁的,她也没有敲门,直接拉开门就走了进去:“墨谨诚你……”
隔壁房间里,墨谨诚靠着椅子上,灯光下的眼神似光年之外的没有温度的星辰,危险,神秘,又冷漠。
房间里,传来别人的声音,沈时钥才看到他的面前,电脑还是开着的,还有人在用外语汇报工作。
墨谨诚闭了自己这边麦,偏头看向沈时钥,淡淡开口:“进来坐。”
他似乎一直没有睡,脸上有一丝难掩的疲倦,眼睑下垂,头发凌乱。
迟疑了片刻,沈时钥还是抬脚跨了进去,这边和自己那边都是差不多的风格,只是在窗边多了一个画架画板,但是好像从来那样用过。
墨谨诚好像在自言自语:“现在是凌晨五点左右,刚刚量了体温,一切正常。”
不等沈时钥开口,墨谨诚就抬手指了指一边的画架:“你先去那边玩玩,我这里还有一会儿才好。”
说完之后,也不管沈时钥是不是意愿,就自顾自的继续开会。
沈时钥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着彩铅看着墨谨诚发呆。
知道墨谨诚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悠闲,随随便便一谈就是一个项目的落地。
沈时钥放空自己的思绪,随意地在画板上画着脑子里的东西。
结果就是旁边的纸篓里多了一堆的废稿,沈时钥也是一副又烦又躁的模样。
最后,还是画了一副的留在画板上,就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会议结束,墨谨诚偏头看向画架,觉得心口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沈时钥到十点多才下楼,吃完饭,她就要走:“我要回家,你要我帮你设计的东西在你房间的画架上,那已经是我最大限度了,陆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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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到看到那个司机,沈时钥皱眉,自己要叫人过来接自己?
墨谨诚拿着体温枪在沈时钥的额头上一下,三十六点八,体温正常。
他看到这个结果,似乎还挺满意::“我送你回去!把羽绒服穿上,以后出门要多穿一点,要不然受苦的还是自己。”
听到他关心备至,温柔体贴的话语,沈时钥突然感叹一句:“做你朋友可真幸福!”脸上挂着极淡的笑容,那眼底藏起来的哀伤却让人心疼。
“嗯,你幸福就好。”
墨谨诚把沈时钥送到钥铭大厦,就带着她扔进垃圾桶的废稿,和那张完整的设计去见古荣。
古荣看了以后,就失去了兴趣:“你这个朋友绘画功底扎实,我觉得他还是比较适合做服装设计师!”
古荣尽力把话说得委婉,怎么样也要给这位这位留一点面子。
“这可能不是她真正的水平,我只是让她随便画了画,她心情不好而已。”
墨谨诚对他这位朋友的用心程度,已经超出了古荣认知,他这个朋友难道不是意义上的朋友,而是戴着朋友面具的女朋友?
古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还是又拿去画稿看了看,越看越普通,这样设计在设计学校里,一个普通的学生都能够画得比他好。
面对古荣的含糊其辞,墨谨诚也不疾不徐地应对:“古大师,我听说京城珠宝设计协会,那边经费是不是出了问题,我可以帮忙,我手上的闲钱还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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