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朝中文武官员皆欲除宋宇而后快,即便他被囚禁于大理寺,亦难言安全无虞。”新月轻声分析道。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江诺颜不禁焦虑起来。
她先前只考虑将宋宇投入囹圄,既能安抚朝臣的聒噪,又可将宋宇置于大理寺的保护之下,免受外界威胁。
然而,江诺颜却忽略了这一层。
新月同样双眉紧锁,一脸忧色。
温文尔雅地轻声答道:“遵娘娘旨意,已指派朝中最为迅速的信使太保戴宗,八百里火速赶往西北边陲,召回张宇将军。”
“然而,事态紧急,若待张将军归来再行决断,恐怕延误时机。”
新月接着说道:“不妨我们将宋宇即将要被斩首的消息散布开来,那些受过宋宇恩惠的民众必定会挺身而出为他请愿。”
“到时,若众多百姓联名上书,娘娘便可顺应民意,释放宋宇。”
“如此行事,非但能使朝中大臣们无话可说,更能确保宋公子的安全……”
闻听无双如此高论,江诺颜的眼眸立刻闪烁着惊喜之光。
“新月,你真是智慧过人,这事儿就依你所言行事!”江诺颜愉悦地表示。
……
宋宇在祭奠了那些为他捐躯的部下之后,方才返回京都。
户部尚书孙河已率领一群卫士在此恭候多时。
“哈!宋宇,你终于回来了。”孙河面露轻蔑之色,目光冰冷地向宋宇瞥去,怒斥道,“来人,将这家伙给我拘押!”
霎时,十几名装备齐全的卫士迅速将宋宇团团围困。
“户部大人,你我素无瓜葛,何故下令拿我?”宋宇语气冰冷地反诘。
“你手沾淮南王之血,罪该问斩。我乃奉皇上旨意,特来拘捕你归案。”孙河声音同样冷漠。
“皇上真的要判我死刑?”宋宇脸色骤变,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他对江诺颜会因他杀死淮南王而将自己置于死地,深感难以置信。
“不必置疑,淮南王死于你手,无人能救你一命!”孙河冷酷地大笑。
随即下达命令:“动手!即刻处决!”
宋宇当场呆立,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江诺颜竟会因为自己杀了淮南王汪权这个畜生,就要将置自己于死地。
然而,孙河手中确实紧握着盖有圣上玉玺的圣旨。
这……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宋宇愣在原地,孙河则毫不迟疑地发号施令。
一群侍卫立刻向宋宇疾速逼近。
显然,这些所谓的侍卫对宋宇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但宋宇此刻却心神不宁,一时之间竟无意于反击。
“住手!”
正当一杆长矛即将洞穿宋宇胸膛的危急时刻,一声暴喝突兀响起。
一声清脆的金鸣。
一支短箭如同破空之矢般激射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剑芒。
原本欲对宋宇下手的卫士头上顿时多出一个血洞,他的身躯随即僵硬,直挺挺地倒卧于地。
出现的不是旁人,正是无双。
无双身形一跃,稳稳地挡在了宋宇身前。
“无双,你为何在此?”宋宇惊愕不已。
“只要我在,便无人能伤他分毫!”无双寒声断喝。
孙河冷笑连连,声声讥讽,“哈哈,无双姑娘,你的武艺高强,我自是知晓。然而,你难道真要逆朝廷之意而行?”
“宋宇乃王爷遇害之凶手,庇护他便是自陷于株连之祸。”
“陛下何时下旨要杀宋宇?”无双语气坚定,冷然反驳,“我所闻者,乃陛下令将宋宇囚于狱中,待事实水落石出后再行定夺。”
孙河闻言,仰头狂笑,随即掏出那份圣旨,亮在无双眼前。
“无双姑娘,睁大眼睛看个明白,这是陛下亲笔御旨,命令我等在城门前将宋宇就地正法!”
无双凝神细观,那份圣旨的确字字无误,连下方的御印也是货真价实的皇上玉玺。
此际,无双不由得心神恍惚,难道圣上竟会如此昏庸,不辨是非曲直?
就算龙颜大怒要杀宋宇,娘娘也不可能坐视陛下对宋宇不公至此!
此中必有蹊跷。
然而此刻并非深究之际,首要之务是先将宋宇解救出水火之中。
无双挡在宋宇面前,目光如冰,“有我护持,你们休想伤宋宇一丝一毫!”
“无双姑娘,我劝你还是莫要执迷不悟!”孙河语气冷硬。
“否则刀剑无眼,误伤了你,可别怪我无情。”
言罢,孙河挥动手臂,一群卫士立刻将宋宇和无双两人团团围住。
“宋宇,你若能主动投降,或许还能少受些折磨,而且我还可以宽限无双姑娘的自由。”孙河傲慢地叫嚣。
“取你性命,乃是根据圣上的命令。”
宋宇眉头紧锁,心中不禁困惑,难道这真是江诺颜的旨意?
正当此时,新月率领众多人马匆匆赶来。
“停下!”新月骑马迅速抵达。
“孙大人,你为何率领众多士兵在此?”新月语气冷冽地责问。
孙河则不动声色地将那份圣旨藏入怀中,毫无惧色地回应道:“我这是奉圣上之命,捉拿罪犯宋宇。”
“此乃嫌犯,非罪犯也!”新月断然纠正。
“孙大人无需多虑,圣上已有明旨,宋宇涉嫌谋杀淮南王,案情重大,自当严加看管。”新月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
“圣上反复斟酌,决定亲自主持此案,特遣我前来,将宋宇带回宫中羁押,不得有误!”
言罢,新月将圣旨收入怀中,目光如冰扫向孙河,“孙大人,您还有何疑虑?”
什么?将宋宇关在宫中,而不是大理寺了?
“我当然有!”孙河怒火中烧。
“圣上明明吩咐要将宋宇交付大理寺候审,怎可出尔反尔?难道意图庇护不成?”
“放肆!”新月怒斥,“圣意岂容你妄加揣测。”
“我今奉圣上之命,前来带宋公子入宫,看谁敢阻拦。”
新月气势逼人,一股寒意弥漫四周。
显而易见,孙河率领众多兵马抵达,此事绝非轻易可了。
无双目睹此景,立刻紧握手中的柔韧剑,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寒芒,那寒意甚至超越了剑身所散发的光芒。
孙河不由自主地喉头微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显然他已开始感到些许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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