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晴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泪珠滚滚下落。
“那可由不得你!”
那两位衙役却紧紧地抓住林依晴的肩膀,将她摁入了井中。
林汐研看着他自作自受的样子,觉得甚是解气。
林沐诚走了过来,他生气地指着林沐亦:“你们大房怎可如此?堂兄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让依晴做这等事。”
“哟,诚哥哥,那你也是堂堂男子汉,怎的不见你主动请缨干这好事啊?”林汐研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嘴中满是嘲讽之意。
“这有功之事,我们大房定是不敢同你们抢,毕竟你们兄妹一两个出好主意,一个干好事,那才叫一个好!好事成双嘛。”林沐亦也应和道。
“你...你们俩!要是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我定不会饶了你们!”他撂下狠话便去那井边观察情况。
林依晴知道停在半路只有缺氧而死的下场,她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潜入黑暗的井水之中。
一瞬间冰冷刺骨感遍布全身,终于潜了一会儿,摸到了那宝箱,她奋力地将绳索套了上去,肺中氧气已经用绝。
她疯狂的抽动着绳索,让井外的人将她拉出去。
林依晴出来之时,全身湿透,打着寒颤。
林沐诚立即将外衣脱下,披在妹妹身上,抱着她等宝箱上来。
毕竟那瘦衙役可是答应了要分他们两兄妹一杯羹。
终于,那些沉甸甸的宝箱破水而出,蒋墨羽惊讶的看着宝箱,没想到这井中真如林无隅所言,藏有宝物!
衙役们都激动地围在这宝箱边上。
“怎么还有锁啊?”
瘦衙役仔细摆弄着这锁,不耐烦的冲着林无隅喊道。
“林无隅,钥匙拿来!”
林无隅没想到这宝箱还有钥匙,他看了一眼林汐研。
林汐研缓缓开口:“官爷,时间太久,爹爹也不记得钥匙放在何处了。”
“或许在南岩城钱庄,对吧。”林汐研的小手放在嘴边,似在思考。
“还去南岩城?”
瘦衙役思索道:那又得多行一日,这什么时候才能回京交差啊?
“他娘的,给老子砸开!”
瘦衙役一声令下,那人便迫不及待地将那箱子抬了起来,狠狠地往地上砸。
谁知这铁箱子竟丝毫没有损伤。
“真是难搞,给我用刀撬开!”
胖衙役目睹此状,见那铁箱子材质竟如此坚实牢固,反复尝试,却无丝毫进展,没有办法,只得另寻他路。
衙役们收到指令,用那刀尖撬着锁口,可是却也无用。
诸人见状,心中愈发笃定,料定此箱之内必藏有珍宝。不然怎会将这防护之措做得这般周全严密。
为了这宝物去钱庄拿钥匙也值得。
胖衙役和瘦衙役商讨一番,便决定立即前往南岩城。
那南岩城乃靠近南荒之地的最繁华的一个城,南岩城再往下走一日,便到了南荒的最南边——钦江,也是他们此次流放的目的地。
刚下过暴雨,天色渐暗,道路全是泥土,不好赶路。
众人只好留宿破庙之中,在此处安营扎寨。
而此时的林依晴已经浑身发烫,昏迷了过去。
现在四处无药,只有等死的份,还有刚刚淋了雨的人,也开始有了高热的症状。
众人只好趁着天色未完全黑,出去捡多些柴火,以便生火取暖。
衙役所带的干粮也全被泡发,除了装在板车上的,还是好的。
他们将那些好的挑出来分食了,那些被水泡过的全发给了林家人。
大家围在火堆旁,抱团取暖。
大房也生起了一堆火,林汐研悄悄往那火堆中丢了些耐烧的木炭,这些干柴木炭还是抄家那日在柴房中收获的。
还好当时在京中之时,不论是啥,他都秉着毛都不留的原则,全都收入了空间之中。
而林家二房四人,见庙外,泥土脏污,刚淋过雨浑身寒冷便无人出去找柴火,只等到林汐研他们将火生起,想过来蹭火。
林沐诚和林二夫人扶着林依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他们用力挤开一个口子,将瘦小的林汐研挤过边去。
“叔叔,你们这是干嘛?”
“我们都是一家人,依晴重病我们过来烤一下火怎么了?”
随后他看向林无隅:“哥,你难道忍心看着你的侄女发抖吗?妈虽说是去世了,但她之前最疼爱的便是依晴了。”
林汐研在一旁翻了个白眼,靠北,又来这套。
知道爹爹对奶奶有愧疚,便一直用奶奶道德绑架爹爹,真是厚颜无耻!
他又转过脸,看向林汐研:“汐研啊,我知道你和那胖衙役有些交易,能不能去帮我们家依晴求那胖衙役要些药来?看在你的份上,他说不定会给。你总不能看着她一直高烧不退吧,你们好歹也是姊妹啊!”
真是可笑,果然,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
“叔叔说的是哪里的话,你们想求药,便自己求去!我们大房欠你的啊?”
这话说得,好像她林汐研和那胖衙役有一腿似的,再说了之前林依晴不是十分耻笑这种行为吗?怎么现在还求她去做这事了?
自己的女儿便是宝贝,别人的女儿就可以随意被人蹂躏吗?!
大房的众人都怒瞪着林无掬。
他们现在只想将二房这些厚颜无耻的人丢入火坑中,看看这脸皮是否真的比城墙还厚!火烧不烧得掉?
看着他们能吃人的眼神,林二夫人幽幽的开口了。
“自己女儿干了什么还不让人说?再说了,我们家依晴全是因为林汐研,才被那衙役抓去井中。我看你们家汐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一次又怎么了?”
“这么爱你的女儿,怎么自己不去干这事,那些衙役最钟情于你这种什么都精通的半老徐娘了!”林汐研一点脸面也不留,当场开骂。
“给老子滚!”林无隅捡起一根火棍就朝着林无掬脸上呼去。
林无掬被那股热浪吓到,连连后退几步,见林无隅当下像发了疯似的,他们不敢停留,生怕那火棍伤到自己。
林无掬只留下一句:“娘的在天之灵不会原谅你的!”
便匆匆带着二房的人逃开了。
“汐儿,他怎敢如此说你!”林无隅十分生气。
平日里他仗着母亲干一些不好的事便罢了,但是伤害到他的至亲,他定是不会轻饶!
“爹爹别生气了,二房里都是些什么人我心里清楚,才不会和他们一般计较。”林汐研十分大度的说道。
但其实她心里已经算计好要如何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