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娘帮你去探探谢夫人的口风,他们这不是还没成吗?”洛夫人不忍心看着洛云溪如此伤心,只能边叹气边安慰道。
谢家长子谢云祁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有功名在身,长得也是玉树临风,不怪自家丫头会惦记。
“还是娘疼我,只是,这样会不会给娘带来麻烦。”洛云溪眼含热泪,拉着母亲的衣角。
“你这傻孩子,只要你能开心,娘做什么都值得。”洛夫人慈爱地摸着女儿的头发。
第二日,洛夫人便前往谢府拜访谢夫人。两人寒暄一番后,洛夫人便提及了两家结亲之事。“柳姐姐,不知道你对孩子们的婚事有什么看法?”
柳如眉听完洛夫人的问题后轻呷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洛夫人,她知道大概是云祁和周家姑娘准备议亲的事被人传出去了,这才惹了洛夫人上门来。
柳如眉眉头微皱,她并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孩子们都大了,他们的事,自然是由他们自己去了,我们做父母的,也就给他们掌掌眼,哪里能给他们做决定,不然要是以后过得不好了,还不得埋怨我。”柳如眉故作纠结地说道。
“柳姐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遵从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们的事,我们还是要上心点才好。”洛夫人微笑道。
“云祁一直都是个让人省心好孩子,他的事我倒是不用太担心,我们做大人的操劳了半辈子,哪能事事周全呢,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放手的好。”柳如眉不紧不慢地说道。
洛夫人脸色当下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她没想到柳如眉说话听上去客客气气,却时不时地给一个软钉子,以前她怎么没觉得柳如眉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呢?还是她以前故意藏拙了?
“柳姐姐说的对,倒是我多虑了,我看云祁确实是个好孩子,不知道柳姐姐觉得我们家云溪怎么样?”洛夫人当下也不跟柳如眉卖关子了,只能开门见山地问了。
“云溪自然是个好姑娘,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是云祁喜欢,我自然是不会阻拦的,只是毕竟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还要看孩子们愿不愿意,这世上痴男怨女太多了,我们总不能去做那乱点鸳鸯谱的事。”言外之意,云溪好是好,但是还是要看云祁喜不喜欢。
柳如眉没有明显地拒绝,毕竟面子还是要给洛夫人留一点的,洛夫人也明白了柳如眉的言外之意,心里也开始有了计较,如果只是要搞定谢云祁的话,应该不算太难吧?
“柳姐姐说得是,妹妹也这么认为的。”洛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何尝如此低三下四地求过人,何曾如此委屈过,但是如今谢家长子确实是京城里的香饽饽,她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云溪那丫头,谢云祁还真不一定看得上,她要回去跟女儿重新商量商量了。
“时间也不早了,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我先回去了。”洛夫人神色颇为不自然地说道。
“好的。”柳如眉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算把她送走了。
送走洛夫人之后,柳如眉眉头微蹙,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去见了谢老夫人。
“看大家的,你怎么过来了?”谢老夫人有些意外,柳如眉基本上很少来她这里。
“母亲,今日洛夫人过来找我了。”柳如眉把和洛夫人的谈话内容都跟谢老夫人说了,随后又说道。“云祁的婚事是谢家的大事,此事尚且并未尘埃落定,儿媳之前也有嘱咐小的不要往外说,也不知道这洛家是怎么知道的。”
谢老夫人的眸子沉了下来,“唉……人多了,事就多了。此事你可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
“儿媳并没有证据,不敢乱说。”柳如眉低声道。
“是不敢,而不是不知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说的了?”谢老夫人抬了抬眼皮看向了柳如眉。
“儿媳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前些日子云香说在杏林诗会上见到了云杏,但是云杏并不是她带进去的,而是洛家小姐带进去的,云香还说看她们感情挺好的,云杏在里面也是一直跟着洛家小姐的,也是后来云杏冲撞了郑家小姐,这才提前回来了。”柳如眉缓缓解释道。
“我知道了,锦绣,你去喊云杏过来。”谢老夫人长叹一声,谢云杏的性子她也了解,柳如眉不爱管事,但是也不挑事,此事只怕真的是谢云杏说出去的。
谢云杏恍恍惚惚地进了松鹤园,平日里祖母也没有单独喊她过来过,这次却突然喊她过来了,她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锦绣姐姐,祖母有说过去做什么嘛?”谢云杏忐忑不安地问道。
“老夫人不曾交代。”锦绣淡淡地说道。
谢云杏一步一步进了门,“祖母安好。”她规规矩矩地给谢老夫人行了礼。
“你跪下!”谢老夫人神情严肃地说道。
“祖母,杏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请祖母明示。”谢云杏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道,谢老夫人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很明显蓄满了怒气,谢云杏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你说,是不是你告诉洛家姑娘你大哥要准备议亲的事?”谢老夫人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祖母,大哥要议亲,这事是喜事,难道还不能说吗?”谢云杏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犟嘴说道,想要撇清自己的问题。
“糊涂!”谢老夫人气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你可知,就因为你多嘴,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大哥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且不说这事并没有定下来,你也不该到处说呀!现在有别家的姑娘看上你大哥了,你这是为谢家树敌啊!我平日里怎么跟你们说的?在外面要谨言慎行,不确定的事不要乱说。”
谢云杏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哭着说道:“祖母,孙女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说出去的,洛家姑娘只是不经意问了下大哥的事,我就随口说了。”谢云杏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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