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那一天,易振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接到医院的电话,在与歹徒纠缠的中得到这个噩耗,因为受不住这份打击一时失神被歹徒手里的长刀刺中心脏,最后还被歹徒夺走手里的枪,随着一声枪响,他的眼前是一片血色的红,天空中出现易妈妈的笑容,他呆呆的看着天空,缓缓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阿华,这一生亏欠你太多,没能在生产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没能在女儿初中小学的时候陪你一起送她,没能在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在家照顾你,没能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给你及时的安慰与帮助。我好像一直在缺席,可你却从没有怨怪,你是世上最好的媳妇,终究是我亏欠你,来生,让我好好补偿你,阿华,你稍等等我,别走的太急。
易岑一时间遭遇双亲的离世,悲痛欲绝,因血压低而昏厥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家里的舅舅和伯伯都过来了,一个个帮着筹办葬礼的事情。
易岑看着殓师将她的父母擦洗干净,为他们整理好容貌,为他们穿上寿衣,又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送入棺材。
葬礼办了三天,来了很多人吊唁她的父母,她跪在灵堂前,心情沉重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易振其因公殉职得到了一笔抚恤金,在葬礼结束后,她的伯父和舅舅们一个个都在盘算着怎么样得到这笔抚恤金。
“易岑啊,你妈妈这个病,你爸管我借了三万块的。”大舅说道。
“你爸跟我们借了五万。”大伯母嚷嚷着。
“你爸跟我们借了两万。”
“你爸……”
“够了,我爸还没下葬呢!”易岑站起来,她看着屋里的这些所谓的亲戚,悲从中来,原来凉薄都在人心。在他们心里,金钱大过人情。
屋里一片寂静,二伯母瞪了她一眼,嘟囔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跟我们这些长辈叫唤什么呀?要是没有我们,你自己知道怎么筹办丧事吗?关键时候还不是得靠我们?你妈能多活这么些日子,难道里面没有我们的功劳不成?”
“她二伯,你自己听听你媳妇说的这是什么话?”易岑的小姨从外头走进来,她看着堂中众人,这些人的丑恶嘴脸在此刻显示的淋漓尽致,“我姐姐姐夫还躺在这儿呢,你们打这样的算盘,就不怕他们夜里找你们去地府谈个清楚吗?外头还有宾客,你们是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你叫唤什么啊?哦,现在就显得你清高是不是?”三伯母站起身来愤愤道。
“你说得这么好听,阿华住院的时候你人在哪儿呢?”大舅问道。
林希看向易岑,又将目光落在棺材里的二人身上,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屋里的人,只默默的在堂前上了一柱香,自己便离开了。
“光说不念,她还有脸来教育我们!”二伯母啧了一声,冷哼着离开了堂屋。
堂屋里的人陆续散去,易岑站在灵堂前怔怔的看着易振其和林华。
她头一次明白,有些亲戚就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不论平时来往有多密切,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他们就是连装样子都不愿意了。
易岑从火葬场抱着父母的骨灰去下葬的路上,她走得每一步都十分沉重,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分别了,从此以后,直到她们在自己心中消散,他们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她不敢哭,家里的老人说生者的眼泪不能滴在骨灰坛上,不然死者不能安心的转生,她怀着虔诚的心双手将骨灰盒放入墓地中,希望他们能够一路走好。
她想,她的父母会在另一个世界,一直在一起,再不分开。
这大概也算是完成了他们毕生的心愿,毕竟他们是那样深爱着对方。
葬礼结束后,易岑被迫将抚恤金拿出来还了欠款,家里的房子本就是易振其贷款买的,如今他人不在了,易岑便去申请由她还款,这个有她父母生活过的屋子,她不论如何也不想再失去。
可也因此她无法再继续自己的学业,因为林华的病几乎花光了他们所有的积蓄,甚至欠了不少钱,抚恤金只是偿还了一部分而已。
在易岑无助的时候,林希找到她,说她有个同事的侄子到了年纪想找女朋友,对方家里条件很好,让她考虑下解决燃眉之急。
在林希的劝服之下,易岑答应了这门亲事,对方家里给的彩礼钱就足够让她偿还易振其的债款,甚至还能将房子保下。
那年的夏天,易岑向秦峰提了分手,紧接着她就结婚了。
嫁给了一个她丝毫不喜欢的男人。
刘创是个富二代,他的父母对易岑唯一的要求就是为刘家生个儿子。
然而她一直都没能怀上孩子,刘创挥霍无度,刘家很快也迎来了下坡路。
易岑二十四岁那年,刘创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女人,女人好赌,经常带着刘创出没这种赌场会所,刘家的财产就在他一次次的赌博中被败光,刘父在知道自家儿子在外欠了五百万的赌债时,当场心脏病发,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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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母变卖了家财还上四百万,刘创又被卷进一起毒品案,当时刘母想尽了办法联系刘创,结果却在警察的通知下得知他在贩毒的逃跑的途中被一枪毙命。
白发人送黑发人,刘母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不过半月就病逝了。
而那时候易岑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她在医院拿着报告,医生告诉她,已经可以监测到孩子的心跳时,她哭了。
从父母离世到匆忙结婚,又经公婆离世,丧偶,她一路走来,悲怆不已。
这个孩子,是她在绝望中唯一的希望。
大约是易岑想的太过入迷,以至于秦峰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答应。
“妈妈,你想什么呢?”刘贝摇了摇易岑的手,睁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看着她。
易岑尴尬的笑了笑,发现手里还拿着那块苏打饼干,她看了看刘贝又看向秦峰,问道:“怎么了?”
“我们到了!”秦峰说着,他下车开了车库的灯。
易岑和刘贝下了车,发现他车库里还停着一辆机车,刘贝见了立马惊叹出声:“哇,这车好酷呀!”
“有时间骑它带你去兜风啊!”秦峰笑着摸摸他的头。
“叔,你老是摸我的头,我要长不高的!”
“啊,抱歉!”秦峰耸了耸肩膀,打开一扇门对易岑说道:“别看了,去屋里坐。”
易岑点了点头,那辆机车分明就是十八岁时他向自己表白的时候骑的那一辆,这么多年它还像新车一样,可他们却怎么都不像从前的样子。
秦峰的家是一套小栋别墅,从车库走一段楼梯就到了客厅。
“小贝,你可以四处转转。”秦峰说着,走到厨房去烧热水。“易岑,碧螺春和龙井你喝哪个?”
易岑看着屋里极简的风格并没有什么亮眼的装饰,唯一吸引人的地方大概是面军功墙,上面挂着秦峰这么些年在部队的大大小小得到的奖项。
她答了一声:“凉白开就行。”
秦峰愣了愣,从柜子里拿了一包姜枣茶包放进杯子里,为她冲了一杯姜茶水。
易岑拘束的坐在沙发上,刘贝参观了房子后,大声的问秦峰::“秦叔叔,能做我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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