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见陛下!这、这是?”周王爷忐忑困惑极了。在家好好的,突然被万公公和金吾卫带走,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周王妃、崔安歌齐齐行礼。周王妃表情与周王爷如出一辙,崔安歌隐晦的看了眼陶蓁蓁,抿唇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有周明瑾,脸色惨白难看,眼神惊慌心虚,头也不敢抬,额头全是冷汗。
赵齐光威严审问道:“周明瑾,他们,你认识吗?”
周明瑾跪在地上,扭头看到狗子先是摇头,然后扫过地上的尸骸。哪怕被布遮着,他也猜到了,更何况老鸨龟公就跪在一边。
完了!
顾宸之太狠了!什么仇什么怨?非得害他!
周明瑾恨得要死,眼神阴狠怨毒瞪向顾宸之。顾宸之正襟端坐,姿态优雅矜贵,凤眼冷厉无情的扫过他,“周世子看我做什么?陛下还在等你答复。”
周明瑾冷汗直流,想到三皇子给他出的主意。周明瑾深呼吸,咬着牙关趴下去磕头,“臣有罪!臣酒后发狂,打死了几名妓子,请陛下责罚!”
“荒唐!逆子你!”周王爷又惊又怒,连忙跪下,“臣教导无方,请陛下处罚!”
顾宸之冷声嘲讽:“酒后发狂?周王爷可知,周世子不是一次打死几名妓子,而是次次虐杀,至今不少于二十名妓子遭他毒手!杀完放火毁尸灭迹,这可不是酒后发狂。”
周王爷惊骇说不出话。
周王妃反应很快,立马叱骂周明瑾,拉着他磕头认罪。又道周王府定会补偿这些妓子的家人亲眷,意图把这事揭过去,保住周明瑾不受重罚。周王妃哭道:“陛下!周王府就这么一个男丁,求陛下网开一面!”
赵齐光面容冷肃威严的拿起血书,浑厚嗓音威慑强势问道:“周明瑾,你既承认是你杀害妓子,那你也承认你的确身体残缺?是个……太监?”
周明瑾瞬间身体僵硬如石头,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听错了!
“啊?陛下您说什么?”周王爷和周王妃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哐当!”赵承宇手里的茶杯打翻了,脸色藏不住的震惊。楚月说周明瑾生不了。周明瑾也承认自己因此心理变态,折磨妓子泄愤,但他们谁都没说周明瑾是个太监!
顾侯爷和侯夫人对视一眼,表情堪称震撼。
“我不是!我不是太监!陛下您不要听信他人谗言!”周明瑾回过神,下意识激烈的反驳,打死不承认!
赵齐光眼神怜悯的看了眼周王爷,然后锐利视线落在周明瑾下半身,命令道:“万公公,验身。”
“世子爷,请随咱家去隔壁。”
“不!老阉狗,别碰本世子!滚!”周明瑾反应异常激烈暴躁,扬手把万公公打翻在地,“哎呦”叫唤。
“砰!”赵齐光一掌拍在桌上,“放肆!”
周明瑾对上赵齐光的眼睛,魂飞魄散,惶恐跪地趴下。他才反应过来,打狗看主人,他打了万公公等于找死!但他不能!周明瑾脸孔扭曲狰狞,他死也不能让人验身。
怎么办?
周明瑾灵机一动,大喊道:“陛下!臣的侍妾楚月怀孕六月有余,臣怎么可能是个…太…监!臣是周王府世子,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岂能当众被……陛下!臣不能受这个屈辱!”
“世子爷身份尊贵,是不能受这个屈辱。二丫!进来吧!”陶蓁蓁对门外喊道。
填饱肚子,洗干净脸,又换了身衣裳的二丫走进来跪下。她虽跪着,但脊背挺得笔直,消瘦的脸蛋上,一双眼睛仇恨猛烈的瞪着周明瑾,“世子爷,你还记得二丫吗?”
周明瑾吓得肝胆俱裂,“不!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死了!你早就死了!”
周明瑾怕成这样,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有问题!
赵承宇抬手撑住额头,废物!还有什么把柄落在顾宸之和陶蓁蓁手里?
赵齐光问道:“陶蓁蓁,她又是谁?”
“陛下容禀,二丫一家是周世子的恩人。”陶蓁蓁扭头眼神鼓舞二丫,“二丫,你有什么冤屈都说出来吧!陛下会为你做主!”
为家人报仇雪恨的信念,让二丫毫不怯场,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她把告诉陶蓁蓁的话,又说了一遍,而且说的更详细,更清楚!
“二丫的爹娘是山中猎户,收留楚月,给她容身之地!”
“一年前,楚月跟爹娘上山,从猎场边救回来一个人!”二丫仇恨愤怒的瞪着周明瑾,控诉道:“二丫的爷爷会点医术,救了他的命。可他事后却派人,杀了二丫全家!婶娘才生下弟弟,也被他们杀了!只有二丫躲进山里,才活了下来。”
顾宸之冷声追问:“二丫,他为何杀你全家?”
二丫怨恨委屈的喊道:“因为爷爷把他阉了。又不是爷爷的错!他被马蹄子踹了那里,已经烂了,不割也会坏死,更会要人命!爷爷是为了救他才这么做的!”
周明瑾听不得,一听就发疯,“死丫头你还敢说!你爷爷根本不是大夫!他就是个村里阉猪的!他毁了本世子的一生!他该死!本世子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死丫头,我要掐死你!!!”周明瑾双眼赤红,疯魔癫狂的扑向二丫。
赵齐光:“来人!”
金吾卫冲进来,扣住周明瑾。周明瑾疯狂挣扎叫骂,五官扭曲变形,恨不得把二丫千刀万剐。二丫躲到陶蓁蓁背后,含泪怨恨的大喊道:“你原本只坏了一边,是楚月说什么割以永治,人命为重!爷爷才全割了的!你为什么只杀我一家,不杀楚月?”
什么?周明瑾突然僵住不挣扎了,他五官狰狞,崩溃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呜呜呜,明明是爷爷救了你。我们好心救你们,收留你们,你们杀我全家!呜呜呜,老天爷不开眼!呜呜呜——爷爷,爹娘,婶婶——”二丫嚎啕大哭,可怜悲惨至极。
大家都被二丫的话震撼的魂不守舍。
陶蓁蓁趁此对崔安歌眨眨眼。崔安歌领悟,当即语气幽幽说道:“世子爷一年前就……那楚月怀的孩子,不是世子爷的啊!”
晴天霹雳!周王爷和周王妃浑浑噩噩,嫡子是太监!千盼万盼的嫡孙,不是他们家的!这是一顶绿帽!
周王妃受不住连番刺激,眼白一翻,晕了。
周王爷大感屈辱,暴跳如雷咆哮:“把楚月这个水性杨花,歹毒谋害世子,混淆王府血脉的贱人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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