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在石特别担心陈羽良两口子的状态和心情,送走了李萱李泉谷雪他们,回到办公室就给陈羽良打了一个电话,问:“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跟嫂夫人什么时候说清楚呢?通个信儿好点吧,比自己一个人在受煎熬要强多了。”
陈羽良说事情也不一定真如我们猜测的那个极端结果一样啊。我还没想好呢。刘在石问那你看没看那个何泽铭的老家啊?和你当年带珊珊回来的地方是不是大概一个地方?
陈羽良沉默了。
要命,刘在石懂了。他说那你看如果需要,我可以找人帮你做个亲子鉴定。他有很多学生分布在很多职业行业里,在这种鉴定所工作的也有,法医也有。不声不响悄悄地找个由头去化验鉴定个血缘还是能做到的。
陈羽良说,做。这两天吧,我去找你一趟。
“行,有我呢。”刘在石希望陈羽良明白,早晚这个推进也得往前走,虽然对于个人情感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但是面对着生命的选项,那陈羽良也不会去做别的选择。刘在石对他陈羽良的人品,绝对信得过。
他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
只是运气不好,这辈子遇到的考验实在太多了。
刘在石想起刚才见到的李萱的哥哥李泉。李泉的事儿早在他们到江州的前一天,李萱就和何泽铭一起来刘在石办公室,前前后后讲述了一番,他们自然是期待着刘院长能凭借自己专业的过硬,帮李泉在雪球治病上出出力,毕竟那小孩子才四岁。
治病救人责无旁贷,刘在石当然不会懈怠得草草应对,而且听完他对李泉还是很有好感和敬佩之心的。这是不是那种一眼就是你,再也没别人的情感类型啊。而且专一且长情,默默无声守护多年,从不干扰对方的幸福和生活节奏,但是在对方伸来求助之手的时刻,李泉还能做到第一时间接过,并始终和对方站在一起来应对棘手问题,这可也真是条汉子呢!
放下电话,刘在石忽然想起来那天路上遇到一个人提起他的老朋友海南生,说这老两口出国和儿子闹翻了,一怒之下又回来了,这也就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能有这么大的矛盾吗?
他想不然去看看老海,他老两口要是在家里躲着老朋友,那心理负担太重了,会生病的。刚才跟三个年轻人说自己回去要跟女儿视频通话就是个拖词,他是担心几个年轻人坚决想请他吃饭,这个饭刘在石不会去吃的,这几个人已经这么不容易了,让人家请什么客,不合适。
但是自己去请他们,人家也不会来啊。谁会对别人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啊。八卦也是忙完自己的正事,才能放松的时刻去看看的娱乐新闻和社会新闻。
老海是个好人,不市侩,也很有修养,朋友们说他是有贵族气息的工人阶层。写诗写歌词,踏青郊游,跟妻子手拉手逛街买菜,都是海南生本人很享受的每时每刻。老海的儿子和他不太一样。不然也不会因为想要讹他点钱被老海骂走了。
刘在石给陈羽良和谢冬梅两口子都发了个微信,问晚上你们俩想不想跟我们夫妻俩一起,咱们四个人去看看海师傅两口子啊?既然他们回国有段时间了。
在几个人拉的群里,谢冬梅秒回:“可以去,但是为什么?如果人家不想见我们这些老朋友的话呢。”
陈羽良回的是:“你不是说你最近这段时间超级忙啊,怎么想起来去看老朋友呢。另外会不会打扰到人家呢?人家要想见我们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嘛,可是人家回来了也没个电话来,你觉得这是想念我们的状况嘛。”
说的没错啊。可是事出有因啊。刘在石想了想,在群里回复了一条:“看来晚上你们都没事呗。那就说定了,这样咱也不去了,请他们出来,我订个地方发位置给大家,现在就都出发吧。”
真是听风就是雨,没办法,其他三个人说只好这样了,都各自去准备出门。
刘在石定了个有包间的茶餐厅,江州这样的精致的有茶点的改良版的荟萃了南北方饭食的优点的茶餐厅有很多家,刘在石选的这个叫紫云阁,就在江州市立第一医院附近,离大家的住处也不算远。
发完位置后,三个人都回复了收到,出发。可是要怎么通知海师傅他们两口子更合适呢?既亲切又不失礼貌,既有接风洗尘也有老朋友相聚快乐的那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合适方式是什么呢?
刘在石思索了片刻,用医院配备的自己另一个工作手机号,打通了海南生的电话。
“你哪位啊?”海南生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来。
“我,老朋友嘛。我刘在石啊。这号码是我工作电话,我私人手机没电了。前几天我听说你回到江州了,那我们今晚给你们夫妻俩接风洗尘,咱们一醉方休啊。地点我发给你,看用不用我去接你们。”
“没别人,就是陈所长夫妻,我们夫妻俩,再就是你们夫妻俩,就三个家庭聚餐就是了。”刘在石说的声音有力,和以往一样,带了点委婉的商量,又带了一定的不容商量的通知。
海南生都快掉眼泪了。还是老朋友们更容易相处。去他娘的,咱啥也不想,一醉方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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