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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谢崔圆房,瘟疫初现
    皇帝都亲临谢府捧场,朝堂上的臣子更是几乎来了一大半。

    谢知远不知道自己饮了多少杯酒,只记得无论是谁过来敬酒,他都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将那苦涩的酒水饮下。

    小厮将他送进婚房后,他已然瘫软的躺在了床上。

    一侧还未掀开盖头的崔书雪等了许久,都未等到他的动静,

    大红盖头之下,晕红的面皮闪过疑惑。

    她挟着柔若无骨的嗓音,

    “夫君?是你么?”

    回答她的,是谢知远粗重的喘气声,

    崔书雪等待了几息,也未等见她的未来夫婿掀起她的盖头。

    索性伸出手,撩开一角,朝床上看过去。

    同样大红的喜服下,一张清隽温润的脸,五官俊美鼻梁高挺。

    因喝了酒,整张脸乃至脖子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这,就是与她共度余生的夫君么,

    她幻想过无数次,她的未来夫婿会是怎样的一张面容,

    今日窥得真容,他竟有如此出尘之表,怪不得,那长公主芳心暗许。

    崔书雪只看了一眼,就红了脸,目光如痴如缠。

    见他躺在床上喘着酒气,崔书雪索性自己掀起了盖头。

    将金灿灿的硕大凤冠摘下放与桌上时,

    看到了小厮放过来的青花细颈酒壶,

    嫁人前,教习嬷嬷曾告诉她,新婚之夜夫妻二人要同时饮下合卺酒,

    每人剪下一绺青丝,与同心结一起放在锦盒里,才算真正的礼成。

    只不过现在夜深了,喜嬷嬷们早就退了出去,青丝入盒过几日补上应该也无妨。

    那合卺酒,自是要喝的。

    她伸出修长莹白的手,执起玉壶,如玉的酒盏斟满,清冽的酒气霎时间在房间里暗浮。

    崔书雪捏着一盏酒,碎步到谢知远面前,

    红烛照映下,面皮晕红柔媚,红唇鲜红欲滴。

    “夫君,饮下这合卺酒,你我就算结成了夫妻,日后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谢知远此刻头晕目眩,躺在床上微睁开眼,铺天盖地的红色流入眼角,

    霎时间,他又闭上了眼,

    眼前,是她的脸,他不愿睁开。

    安静的空间里,他愈发思念那张脸,那个人,

    不知今夜,她在做什么,是否和他一样,从此失了心脏。

    阵阵的头痛,让他呼吸越发错乱。

    忽然,一股甘洌的酒香流入唇齿,顺着咽喉,流入心肺。

    没过一会儿,身上燥热起来,呼吸愈发凌乱。

    而同时饮下合卺酒的崔书雪,此刻也浑身烫热,脸上渐渐爬起潮红。

    她下意识的,想贴住床上那个男人。

    崔书雪几乎是霎时间就明白了那酒壶里,是何物。

    面色愈加鲜红欲滴,她知道,这也许是未来婆母的好意。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新婚之夜,他们自然是要圆房的,

    只是,她的夫君好像并不太行。

    转过头,看见床榻上的谢知远喉结上下滚动,面上泛着异样的红晕。

    她咬了咬唇,终是走过去,纤白的手,替他剥去了外衣。

    就在触及他的中衣时,手腕被一只大掌握住,

    下一秒翻天覆地,她被男子压在了身下,男子灼热赤红的双眼盯着她,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崔书雪娇羞的轻唤,

    “夫君……”

    大红的衣裙被撕的粉碎,雪白的躯体与高耸就那么暴露在空气里,

    男子滚烫的身躯压下来,

    崔书雪下意识的抱紧了身上的这个男人,

    面上是欣喜,是娇羞,更多的是对未来期待。

    她泪眼婆娑的咬着唇。

    男子的呼吸愈发粗重,

    将心中的思念倾泻而出时,

    他瘫在她身上,在她耳边低唤:“阿离……”

    ……

    萧建离从北苑回来,身上乏力的很,

    刚一进殿门,就看见寝殿里放着的红色锦盒,红绸挽着漂亮的结扣,

    萧建离看了一眼花怡,

    问道,“这是什么?”

    花怡面色有些踌躇,不知道要如何同她说这个锦盒的来处。

    萧建离累了一日,此刻身上发凉,头脑也有些晕眩,

    她扶着桌角坐下,喝了口热茶后,又问了一遍,

    “有什么不能说的?”

    花怡结结巴巴道:“这是……柔妃娘娘送来的。”

    萧建离蹙了蹙眉,没明白她的意图。

    “她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

    花怡低下头,

    “今日是谢大人的大婚之日……柔妃娘娘特意给六宫包了锦盒,庆祝……庆祝谢府大喜。”

    萧建离瞳孔微滞,身子僵了僵,在这个夏末的深夜里,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是了,今日是八月十八,是他大婚的日子。

    萧建离眼珠转动,视线落在那个红色锦盒上,

    他说过的话,突然就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阿离,等我回来娶你。”

    “阿离……你可愿为了我,受些委屈,入府做我的侧室。”

    心口像被一双大掌紧紧握住了般,呼吸都有些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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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底,有什么东西想肆意翻涌,她闭上了眼,生生压住了泪意。

    她不能哭,凭什么哭的是她,

    他洞房花烛佳人在怀,而她就要失魂落魄痛哭不已。

    既是过客,那便勿负相思,各自安好吧。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还有更重要的人护。

    萧建离慢慢睁开眼,嗓音平淡,不喜不悲,

    “把这锦盒扔了吧,另外,明日让竹心拿着嫂嫂送过来的药方,去宫外头抓些药,银子不够的话,就去我枕下放着的盒子里去取。”

    花怡点点头,只当萧建离是伤心恨了,提都不愿提及那人,她面上露出些愤恨,单手提着锦盒,快步走出了寝殿。

    萧建离拍了拍发晕的脑门,喃喃道:“嫂嫂累了一日,这个时辰也该歇下了吧。”

    而青梧宫里,沈时鸢早早窝进了锦被里,睡的正沉。

    萧时冕自宫外归来,带着一身薄薄的酒气,压低脚步声,走进了寝殿。

    轻撩开鲛纱床幔,

    床上窝着的一个小包,

    萧时冕俯身过去,安静的空间里,细听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她似乎做了不好的梦,柳眉紧蹙,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萧时冕压着气息,瞳孔缱绻缠绵,他伸出手抚平她紧皱着的眉头。

    看她渐渐呼吸平稳后,遮好床幔,轻手轻脚的离开了青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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