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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共侍一夫,谢母清醒
    寝殿里,纱帐内,

    萧时冕紧按着她的软腰,另一只大掌在薄背上辗转,

    他倒是说话算话,就只亲了亲,

    只不过沈时鸢却觉得自己的唇肿胀的厉害。

    她红着脸,推开萧时冕,把覆在腰上的另一只大掌拍下去,就要下地,

    萧时冕率先站起身,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

    走到如意圆桌前,把她放在他腿上,

    他看着她,问道:“饿不饿?”

    沈时鸢瞪了他一眼,反问道:“看来你的伤大好了。”

    萧时冕笑着打趣,

    “我日日和你在一起,好不好阿鸢最清楚。”

    本是句玩笑话,可从他口中说出,沈时鸢竟觉得有些不正经。

    这些日子他到真未碰过她,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刚才的吻,

    只不过,他非让她暂住承修殿,那副一本正经的嘴脸下,也不知道藏着什么鬼心思。

    沈时鸢在他的肩膀上轻推了推,

    “放我下来。”

    萧时冕伸出手,想给她整理衣领,

    沈时鸢却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伸出去的双手,就那么僵在半空,眼底暗了暗,萧时冕问道,

    “阿鸢,你怕我?”

    沈时鸢微微愣神,过了会儿,自己伸出手将衣领整好,然后看向他,

    淡淡道:“没有。”

    萧时冕松开紧搂着她的手,转而将她的脸掰正,

    视线在她的眼底一寸寸探索,确定她没有说谎后,

    他又问道:“到底哪里不高兴了?”

    沈时鸢垂下眸,眼底晦暗不明,

    她轻声道:“没有,你想多了。”

    萧时冕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不肯罢休,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表现的太明显?”

    沈时鸢沉默片刻,然后转移话题,

    “我饿了,该用膳了。”

    她不肯说,他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手一松,把她放了下来,

    长朔领着膳食局的人端来了道道珍馐,

    皇帝南归的第一顿晚膳,膳食局算是拿出了看家本事。

    一顿饭下来,二人只字未语。

    用完膳,沈时鸢就卸了钗环去沐浴。

    头发彻底绞干后,沈时鸢才觉得舒坦起来,转身想上榻时,余光瞥见还在正殿批注折子的萧时冕,

    她转头看了看眼前的床榻,粉唇抿了抿,

    先睡里头,装死算了。

    她想。

    也许下午睡的多了,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直到萧时冕洗漱完,沈时鸢还在闭着眼假寐。

    虽背对着他,可微颤的长睫早就暴露了她的装蒜。

    萧时冕掀开锦被躺进去,将她拥进怀里,

    低头埋在她的发间,她的幽香争先恐后的扑进鼻腔,

    太久没和她同睡一张枕榻,温软的身躯刚一入怀,身下立时有了反应。

    沈时鸢感觉到顶着她的烫物。

    她挪了挪腰,也没能躲的开。

    她睁开眼,淡淡道:“陛下若是有兴致,可以去别的妃嫔宫里。”

    淡淡一句,刚还泛着温色的的殿里,

    此刻瞬间冰寒起来。

    萧时冕一动未动,冰寒渐渐将柔意拂去,随之而来的,是察觉不到的暗痛,

    嗓音逐渐冷冽。

    “阿鸢,我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别人。”

    “你就这么大度?甘心和别人共侍一夫?”

    感觉到他动怒,沈时鸢眼睫微颤,

    她其实从没想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且不说他是皇帝,要延绵子嗣开枝散叶,就连普通男子的院里还有几个侍妾,

    况且,那皇后和柔妃就在她眼前。

    她虽已认命,此生大概再难出宫,

    往后的日子,也总该打算起来。

    她是真的不想斗,若是能和平相处,倒也真的省去很多麻烦。

    萧时冕没等到她的回答,搂在她腰上的手,逐渐收回,

    他掩住眼底的失望和痛意,言语含了些疲惫,

    “阿鸢,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对我有一点喜欢。”

    才会有妻子对丈夫的占有欲。

    沈时鸢闭上了眼,嘴角紧抿,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

    夜半时分,星夜疏朗,弯月高挂,

    时睡时醒的谢老夫人,此刻幽幽睁开双眼,混浊的双眸逐渐恢复清明,

    她动了动僵麻的手,微小的动作惊醒了守在母亲床前的谢家兄妹,

    谢知远看见母亲醒来,憔悴了些许的面庞,陡然亮了起来,

    他握住母亲的手,双眸愧意闪烁,

    “母亲?”

    一旁的谢知柔也睁开眼,看见谢老夫人,还未说话,泪水就溢了出来。

    “母亲,您醒了!”

    谢老夫人看见一双儿女,张了张嘴,弱声道,

    “阿远……阿柔……。”

    一张口,嗓音沙哑撕裂。

    谢知柔急忙将温着的参汤喂进谢老夫人嘴里,润了润嗓子。

    谢老夫人直直的盯着谢知远,

    “你还是不愿意和崔家联姻?”

    谢知远眸底一片晦暗,无论问多少次,他都是一样的答案。

    见他沉默,

    一旁的谢知柔率先忍不住开口,满是怨恨和怨怼,

    “那个萧建离到底怎么就迷了你的心窍,让你弃家族于不顾,弃母亲于不顾,你到底还是不是谢家的儿子?”

    “母亲都被你气病这么些日子了,你还心心念念惦记着她,哥哥!你难道忘了,你曾经在父亲面前立志,要振兴家族吗?”

    谢知柔红着眼眶一字一句质问,泪珠子大滴大滴的落下。

    她如今满腔怨气,她的哥哥,母亲都被萧建离那个贱人祸害,原本属于她的幸福,也被另一个女人夺走。

    她气的浑身发抖,抓着谢知远的手臂,指甲不自觉的掐进他的血肉里。

    而谢知远,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心头的麻木,令他口难开,话难语。

    行至二十年,前有爱人,后有家族,此刻才方觉,人生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谢老夫人强撑起半个身子,病了几日,鬓发已然斑白,面色泛着青色,双眼也深陷了下去,一副病苛缠身的模样,

    她问道:“你可还记得,我们谢家当年,为何被世家厌弃?”

    谢知远淡声道,

    “是因为先太子妃。”

    也就是当今皇帝萧时冕的母亲,崔云,

    她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崔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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