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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出城失败,时鸢心急
    陈非一身劲装铠甲,与今日辰时,风尘仆仆的回了皇宫。

    承修宫里,

    萧时冕正在更衣,玄色龙袍加身,帝王之气威然腾起,

    眉宇间的凌厉让一侧的宫女们都压低了身子,不敢抬头。

    陈非悄然进入殿中,

    听见脚步声,萧时冕眉心微动,大手一挥,长朔立刻领着殿里的宫人出了大门。

    陈非垂首行礼,“陛下,事情办妥了。”

    “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京城。”

    萧时冕眸色淡淡,“很好。”

    文臣,当年就是这些文臣口诛笔伐,在他父亲死后,强安了个谋逆的罪名,

    如今陆迁和温清越,又想用这些文臣逼迫他放弃阿鸢,

    他可不是萧建宁那个软柿子。

    陈非又道:“滦州刺史已经亲自带人封了城门,沈娘子这几日定出不了滦州。”

    萧时冕冷眸扫过陈非,一字一句道:“给朕看护好她,掉一根头发丝,你提头来见!”

    陈非噤若寒蝉,立刻应下,

    萧时冕收回目光,面上清朗起来,

    用不了几日,他就能亲自接回她了。

    *

    天光乍破时,滦州城门口已堆满了人,

    为首的将领正被几个急着出城的老百姓团团围住,你一句我一句的追问着,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城门就关了?”

    “是啊!我这还急着送货呢!”

    “到底为何要关闭城门?总得给我们老百姓一个说法不是?”

    黑压压的人群堆在跟前,将领心中十分无奈,可上头昨天半夜下了死令,城门至少要关闭三日,且不说为何关闭,就连一道正经的文书都没有,

    事到如今,只能强行将这些老百姓压哄住了,

    将领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身穿粗布男子装扮,头戴草帽的人挤到跟前,

    张嘴说话却不男不女的,“请问这位军爷,今日为何不能出城?”

    将领正在烦闷中,不耐烦的回了句:“你们这些想出城的人,且在这儿等等吧,本将军刚才已派人去府衙问了!”

    众人听罢,纷纷表示还是再等等,

    戴草帽的男子急忙从人群里挤出去,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露天面馆走过去。

    面馆老板将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端上桌,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眼坐着的客人,

    只见他瘦弱娇小的身材,头发高高竖起,脸色灰白难看,像得了大病的样子。

    爱东拉西扯的老毛病没忍住,递筷子过去的中档,

    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公子可是要上京看病去?”

    沈时鸢有些意外,抬眸看了一眼店老板,反问道:“店家如何得知?”

    一听声音有气无力,不像个阳刚男儿,店老板更是确定心中所想,

    呵呵一笑:“看公子面色不太好,像是生病的人。”

    “咱们滦州也算是个好地方,可是论看病行医,还得是京城。”

    沈时鸢敷衍的点点头,并无心与他搭话,看见不远处疾步走过来的花阴,沈时鸢立刻招了招手。

    花阴走过来后,店老板更是惊讶,怎么这二人竟是一个模样,都这么的……灰白病态,

    他并不知道,这是沈时鸢和花阴出门时“特意”装扮过的。

    花阴气喘吁吁的同沈时鸢说:“门口的将领说滦州城门要临时关闭三日!”

    沈时鸢有些惊讶,急着问道:“这是为何?”

    花阴坐下喘了口气,“那守城将领并不知道原因,说是已经去问府衙了!”

    沈时鸢顿了顿,随后点点头,将竹筷递给花阴,

    “先用饭吧,想必用不了多久就知道原因了。”

    一碗清面,几星葱花,腾起的热气带着面粉的香气,

    二人一边等着消息,一边小口吃着,汤清味鲜,一碗下肚,身上竟蒙了层薄汗,

    相比起味同嚼蜡的珍馐,沈时鸢觉得一碗清面更抚人心。

    汗珠顺着毛孔溢出来,二人脸上特意擦了的白粉,都有些斑驳,乍一看,像两个年画娃娃似的。

    沈时鸢和花阴相互对视,都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笑声刚落下,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个兵士举着文书策马奔来。

    二人急忙结了饭钱,将草帽扣在头上,随着人流跟过去。

    兵士将文书递给将领,将领看后,从中拿出一张画像,朝众人喊道:“昨日有江洋大盗潜入滦州,刺史郭大人亲下命令,封城捉贼!”

    “这是画像,若见过此人,可去衙门举报,朝廷自然有赏!”

    话音一落,众人看过画像之后,知道今日出城无望,没一会儿三三两两的散去,刚才还热闹的城门,此刻只剩下沈时鸢和花阴还站在原地。

    沈时鸢将草帽压低,走上前问那将领:“敢问军爷,这文书上说没说城门何时会开?”

    将领将人头画像递给小兵,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耐道:“刚才不是说了!三日后!”

    三日,她如何能耽搁的起这三日,萧时冕昨日就已经回了皇宫,他知道她走了,想必会派人寻她,

    沈时鸢侥幸的想,出京城的路有几十条,一时半会儿,他也不知道从哪条路寻起。也许这三日她也耽搁的起。

    可她最盼望的是另一种可能,他若知道她执意要走,会不会就此放手,任她离去。

    只是,她不敢赌,出宫的机会千载难逢,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沈时鸢朝花阴丢了个眼神,花阴立刻明白过来,装作身患大病,气若游丝的走过来,

    沈时鸢一手扶着花阴,一手自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

    喉间哽咽的说:“军爷,我弟弟身患重病,城里的大夫说只有京城的墨神医才能治的了,家父家母疼爱幼弟,急的双双病倒在家,小人无奈只能领着弟弟去京城看病。”

    “还望军爷能行行好,放我兄弟二人出城,小人保证绝不会拖累军爷!”

    说着将手里的银票塞在将领手里,将领瞧了瞧花阴面色无色,惨白如雪的样子,心中啧啧,

    看了眼手里的银票,虽是有些心动,可又想起来那文书上,盖的可是刺史的大印,

    知府都没敢过问此事,他一八品军官怎敢轻易往出放人,这银票一拿只怕是手上的铁饭碗都得丢了。

    想着又忍痛将银票扔回去,厉声喝道:“有病就去看病!出不了城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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