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一阵吸气声响起。

    除了大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等一行人外，太子、三阿哥和十三阿哥等人，一脸震惊，只有四阿哥因常年面瘫的缘故，让人看不出了来。

    猜到老八他们要放大招，但没有想到是有关天花的啊，先前也看到老八经常往庄子田地里跑，自己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功劳没自己的了。

    三阿哥如是想到。

    太子震惊过后，反而平静下来，倒奇怪如果只是牛痘的话，老八他们应该不会拉自己跟着来请安才对。

    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确觉得，牛痘一定跟弘阳有关，否则老八不可能在过去一年中，不露丝毫马脚。

    “好，好，老八你是好样的，这牛痘的发现于我大清有福呀，天佑我大清”，康熙看完八阿哥上的折子，激动万分。

    天花肆虐大清多年，从今天起困扰了皇家和百姓的天花，终于要被消灭，还是在自己在位期间，还是自己的八皇子发现，康熙此刻豪情万丈，已经顾不上管八阿哥是怎么发现牛痘的事了。

    “天佑大清”

    “汗阿玛圣明”

    众阿哥们纷纷从位置上起来恭贺康熙。

    “启禀汗阿玛，儿臣也有要事禀报”，大阿哥看准时机说道。

    这是昨天和老八他们商量好的，由他先提出牛痘，让汗阿玛先高兴高兴，再由他诉说弘阳说的饥饿治病法的害处，喝安神汤导致的铅中毒，教养嬷嬷对妹妹们的迫害。

    呈上他们几个昨天斟酌了好几遍写成的折子，应该能让汗阿玛重视起来，大刀阔斧的整治宫里，如内务府首当其冲，就需要用雷霆手段处置。

    殿里只留了梁九功在康熙身边伺候，但现在梁九功不觉得是殊荣，是皇恩浩荡，只觉得自己不该在这，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伴君如伴虎啊。

    “老大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康熙以为老大跟老八一样，要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是这样的阿玛，您是知道的儿臣的四个闺女和儿子一直都病病殃殃的，儿臣原先也以为他们是天生如此，只教奴才们仔细将养着，昨天带了弘耀和茉雅奇去老八府上，儿臣才恍然发现，和弘阳比起来，弘耀和茉雅奇不光瘦瘦小小，精力还不如弘阳”。

    “汗阿玛儿臣的孩子们苦呀，儿臣一回府就悄悄彻查府里，果然，那些个奴才都不是好东西……”

    “你们也是”，康熙皱着眉问道。

    虽然康熙没有指名道姓，但下首的五阿哥、七阿哥和九阿哥等人都知道在问他们。

    于是，立马应声，一个接一个的为大阿哥补充了弘阳说的那些大道理，看着康熙越来越沉的脸色，振振有词的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在空气中。

    太子和三阿哥放下茶盏。

    四阿哥想起了自己那些早夭的女儿们，从前只道没福，却没想到有些弯弯绕绕，那自己的弘晖呢，说不清是意外落水，还是其他……

    小小的人儿到现在也是病歪歪的，卧床不起。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更多的是担心宫里的姐姐妹妹。

    特别是十三阿哥的两个妹妹，八公主温恪公主和公主敦恪公主，都已经远嫁蒙古两年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在紫禁城养的娇娇气气，性子软糯，不像四姐一样喜欢甩鞭子玩，性格坚韧。

    “教养嬷嬷辖制、奴大欺主”，听得十三阿哥震耳欲聋，恨不得立马请求汗阿玛让自己出发蒙古。但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能轻举妄动，没有证据，妹妹们已经远嫁蒙古两年，蒙古远在千里之外，需要从长计议。

    “梁九功”

    “去太医院把所有太医宣来，休沐在府的也要宣来”。

    “嗻，老奴告退”。听着万岁爷平静的吩咐，梁九功知道这是万岁爷愤怒到极点的表现，好几年没见到万岁爷如此动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滚滚。

    御前伺候，陪伴康熙多年。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梁九功闭紧了自己的嘴巴，躬着身子匆匆向殿外走去。

    都是自己的子女，众阿哥能想到的，康熙也能想到，更想到了早早就去世的承瑞和承祜。

    年少时初为人父的喜悦，幼子病痛缠身时的忧心忡忡，到的丧子之痛，最后经历的多了，麻木了。

    经过这么多年儿子女儿们长成，康熙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些早早离他远去的孩子们了。

    现在听到什么有毒的安神汤、饥饿治病等，康熙不由的想起那些与他无缘的孩子，见微知着，原来都是人祸。

    康熙是不会觉得自己也有错的，他只会觉得，都是那些奴才们的错，都是惠宜德荣四妃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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