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林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说道:“没处对象,就是提前学习学习。”
这玩意还有提前练习吗?谁信,就这一回苏月华就发现两对背着家里偷偷搞对象。
看着这些眼前这些笨小伙子,她都跟着愁得慌,处对象制造浪漫你要因人而异,不能什么都照抄作业。
这年月农村普遍还缺衣少食,你送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老丈母娘不给你打出去,有这功夫,还不如进山打两只野鸡那。
她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你们要是想追姑娘,送二斤肉,送块布,甚至送根头绳都行,真不用都送苞米棒子的。”
说完,她拉上沈成义就往家走。
两人走到家门前,沈成义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月华,你是不是觉得送布比送苞米棒子强。”
苏月华根本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道:“送布最起码能做件衣服穿出去,这个需要看个人吧。两人要是处对象时间长了,你可以制造些小浪漫,你要你是第一次上门提亲,送你跟苞米都不如送袋玉米面,最起码老丈人看见会觉得你这人实在。”
她看沈成义脸色不好,赶忙岔开话题,拉着他的手一边往院里走一边说道:“也有特例,我就喜欢你送给我的苞米,刚才你不是说要给我烤苞米吃吗?”
沈成义听到她后面的话,脸色才稍有缓和。
沈小虎在屋里听到两人说烤苞米,一溜烟地从屋里跑了出来,“二婶婶,还可以烤土豆,烤土豆也好吃,我现在就下地窖给你取土豆去。”
“小虎你,你慢一些。”苏月华看他毛毛躁躁的,不放心地叮嘱道。
不大一会,沈小虎抱着几个土豆跑了回来,“二婶婶,我给你烤土豆吃。”
说着,一股脑地把手里抱着的土豆都扔进了炉膛子里。
苏月华看得新鲜,“小虎子,你这么烤,土豆不得都让你烤糊了。”
“二婶婶,你就等着吃吧。烤好的土豆老香了。”沈小虎摆了摆手,一脸自信的道。
沈成义没有反驳他,拿一根插好树枝的苞米,直接把苞米那头插进炉膛里。
三人蹲在炉火前,等了不大一会,炉膛里就传出来焦糊味,苏月华有些不放心,“你俩这么烤能行吗?”
“没事,你就等着吃吧。”
“二婶婶,你就等着吃吧。”叔侄俩同时开口说道。
又等了一会,苞米就烤好了,整根苞米烤得焦糊一片,看着根本没法下口。
可苏月华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只好试探着问道:“成义,都糊了,要不拿着喂鸡吧。”
还没等沈成义开口,沈小虎献宝一样从炉膛里掏出几个烤得黑乎乎的土豆,“二婶婶,土豆烤好了。”
说着,上手就要拿给苏月华,手指碰到土豆发现烫又很快把手收了回来。
“小虎你手没烫到吧。要不咱们还是别吃了,二婶婶给你拿点心吃去。”
苏月华刚站起身,就看见沈成义拿了一个苞米叶子,在烤糊的苞米上来回搓了几下,苞米上烤焦的外壳就全掉了,露出金灿灿的原貌,还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他抬手递给了苏月华,“可以吃了,小心烫。”
说完,又去扒土豆烤糊的外皮,土豆皮一扒开,露出里面黄灿灿本貌,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就连坐在屋里炕上的荣老太太都被,他们在厨房鼓捣出来的香味吸引出来了,“你们烤土豆那,当年打鬼子时,没什么吃的,如果能吃上一个烤土豆,简直是人间美味,要是再配上个咸菜条就更美了。”
苏月华捡起地上的苞米叶子,包了一个沈成义刚扒好皮的土豆递到荣老太太手边,“奶奶,小心烫,你垫着苞米叶子吃。”
白秀英听到几人聊天,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从咸菜缸里盛了一小碗咸菜端了过来,“娘,单吃土豆烧心,你配着咸菜吃。”
“好。”荣老太太拿起一根萝卜条放在土豆上,咬了一大口,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就是这味。”
苏月华看荣老太太吃得香,也学着她的样子拿起一个烤土豆配着咸菜条吃了起来,土豆糯香糯香的还带着一点焦香,再配上萝卜条的咸辣,让她味蕾马上打开。
沈成义看向苏月华吃得一脸满足,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抬手在她大花脸上擦了两下。
“沈成义,你轻些,我这是脸,都要被你擦秃噜皮了。”苏月华正啃着苞米,沈成义满是茧子的大手就凑了过来。
她凝脂般的小脸哪里受得了沈成义粗糙的大手这么擦。
“噗嗤!”李玉梅从地里回来,看见苏月华的大花脸没忍住直接笑出来了声,“成义,你快给月华打盆水洗洗!这都成大花猫了。”
她说完,放下手中工具,走了过来,一低头看见蹲在地上吃得满脸花的沈小虎,火气瞬间窜了上来,“沈小虎,赶快给我洗干净去,我今天给你新换的衣服,你要是给我弄脏了,我非让你爹揍你一顿不可。”
苏月华被李玉梅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进了屋。
她回到房间,拿起化妆镜照了照,看到镜子中白嫩的脸上乌黑一片。
一想到刚才她顶着这张大花脸,还在那吃那,脸就红得厉害,“沈成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快来洗洗吧。”沈成义端着调好水温的脸盆走了进来,放在了凳子上。
她微微勾唇,走到水盆前,伸手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手一伸进水盆,清澈的水马上变得浑浊,等她洗完了,水黑得都已经看不见红色陶瓷洗脸盆里的大红鸳鸯了。
沈成义知道她有洁癖,转身把水盆里的脏水倒掉,又给她打了一盆水,让她洗个干净。
随后借着她洗剩下的洗脸水,把自己脸也洗了一遍。
今天在地里干了一天活,这会洗完苏月华抹上自己的手感觉都糙了很多,她拿起雪花膏扣了一点,认认真真地把手和脸都抹了一遍,一转头看沈成义毛巾擦脸,心里说不上来都嫌弃。
她忍着肉疼,在雪花膏瓶子抠出一指甲盖大小,抹在沈成义手腕上。
“媳妇,你往我手上抹这玩意干什么。”沈成义看着手背上的雪花膏一脸嫌弃。
他虽然很喜欢苏月华身上的味道,可他一个大老爷们,抹着香香的东西不是让人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