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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千里之外遇熟人
    “大哥,大哥……”

    门外是吕圣武,喊得很是焦急。

    卢千阳顿时一愣,他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

    吕老板眉头微微地皱了皱,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拉开门。

    “圣武……”

    “大哥,走,快跟我走。”

    吕圣武一把拉住吕老板的手,火急燎燎的要扯着吕老板出门。

    吕老板狠狠地把吕圣武的手一甩,沉着脸,不悦地问了一句。

    “慌什么慌!出了什么事?”

    吕老板的话倒是让门外的吕圣武错愕不已,他愣了愣,又瞟了一眼屋里的卢千阳。

    卢千阳此时已经走了过来,站在吕老板的身后。

    吕老板仿佛从弟弟吕圣武的眼里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又沉闷地说了一句。

    “我来给这小哥送这两件瓷器,咱吕家现在要做笔买卖不容易……”

    吕圣武见哥哥吕老板语气平和了不少,又着急地对他说道。

    “大哥,赶紧跟我走,去医院。”

    “医院?”

    吕老板顿时惊愕无比。

    “侠义听说他爷过世了,从上海开车回来,一路急得很,出了车祸,这会儿被救护车送到市里的医院抢救,咱得赶紧过去一趟。”

    出了这等事?吕老板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侠义是他女婿,俊芳是他唯一的女儿,女婿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

    吕老板立即转过身,拿起他那个旧提包,快步走出了门,和弟弟吕圣武急匆匆地走出了旅馆。

    卢千阳站在门口,久久地盯着匆匆而去的兄弟俩。

    吕老板,吕圣文,他阿爷临死前到底给他说了什么?

    那个奇奇怪怪的吕老师吕圣武,为何又这么精准地找到了这家旅馆?

    巧合?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

    所有的巧合的背后,一定是故意!

    还得去问问吕老板,卢千阳下定决心,跟着去一趟医院。

    卢千阳转身进屋,将桌上的两个牛皮纸收拾妥当,放进自己那个提包里,拎着提包也下了楼。

    门口停着卢千阳的那辆公爵王,吕老板刚坐上弟弟吕圣武的车,一辆红色的夏利车。

    吕圣武的车开的很快,卢千阳跟在后面,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吕老板兄弟俩从车里下来,卢千阳也跟了下来,手里拿着东西揣进裤兜里。

    “你怎么跟来了?”

    吕老板回头,看见卢千阳急匆匆地向他走来,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瞪着卢千阳。

    一旁的吕圣武冷眼看了看卢千阳,又把目光移到哥哥吕老板的脸上。

    吕老板干瘦的脸颊微微地颤了颤,似乎心里满是怒气。

    “吕老板,您走得急,两个杯子的钱都没收呢……”

    卢千阳从兜里掏出两沓钱来,两万。

    他伸手递给吕老板,吕老板愣了愣,瞟了一眼身边的吕圣武。

    “呃……”

    “说好的价,您可不能坐地起价。”

    卢千阳把钱塞进吕老板的手中,微微地笑了笑。

    吕老板收手接过钱,低头想了想,嘀咕了一句。

    “那两件东西可费了我不少心血,我还舍不得转手呢!”

    他又顿了顿,盯着卢千阳的眼睛,接着说了一句。

    “我是没赚多少钱,他二叔的钱还是够了咧……”

    说完,吕老板转过身,拿着钱,急匆匆地走进了医院。

    吕圣武深深地瞥了一眼卢千阳,嘴角微微地笑了笑,也快步跟了进去。

    一句话,足够了。

    卢千阳也笑了,笑得很是神秘。

    卢千阳看着那两个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医院人流之中,转过身,慢慢地回到车上,静静地坐着,想了想,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突然,他看见一个人影很是熟悉。

    那个人从医院大门出来,手上还沾着些没有洗净的血污。

    卢千阳定睛仔细一看,心头一怔。

    他,他怎么也到了景德镇?

    那是个年轻人,宋家村见过一面。

    只需要一眼,卢千阳一定是能记住这个人的。

    宋相逢,那个从留学华盛顿大学,耶鲁大学的宋家村高材生。

    宋山河的孙子,宋有及的儿子。

    卢千阳不会认错,绝对不会。

    至少,他一眼瞟见了宋相逢右手手指上的那枚奇怪的戒指。

    银光闪闪的戒指。

    有意思,很有意思。

    前天中午,他还在宋家村和自己母亲一起给金海送午餐,今天就到了景德镇。

    是的,的确很有意思。

    卢千阳微微地笑了笑。

    自己不也是前天还在金海家,吃着宋家母子送来的炖鱼么,今天不也到了景德镇?

    也许是巧合,卢千阳在心里安慰自己。

    巧合?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

    所有的巧合的背后,一定是故意!

    当了十年的刑警,卢千阳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更不相信偶然。

    对他来说,怀疑就是他的使命和职责。

    车窗外细雨依旧绵绵,天空依旧是一片阴冷朦胧。

    烟雨如雾,笼罩着一切,眼前似烟,又似雾,看不清楚。

    卢千阳发动汽车,车慢慢地往前开着,车行驶得很慢,很慢,坐在驾驶室的卢千阳仿佛还未决定去往何方。

    突然,他一脚刹车将停下,转过头,看着放在后排座的那个旅行包。

    他刚从包里拿了两万,给了吕老板;包里除了剩下的几万块钱,就是吕老板“卖”给他的两件瓷器。

    卢千阳把车停好,转过身,把包轻轻地拿了过来,慢慢地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那两件用牛皮纸包裹着的瓷器。

    卢千阳小心翼翼地把牛皮纸慢慢地剥开,两把精美异常的筋纹壶。

    卢千阳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车外,定了定神,又慢慢地把两把壶的壶盖儿揭开。

    其中一把壶里,有一方小纸块儿,叠得很是规整。

    卢千阳慢慢地伸出两个手指,轻轻地把那个小纸块从壶里夹了出来。

    卢千阳又看了看车外,先把两把壶慢慢地包在牛皮纸里,再把壶放回到旅行包里,把旅行包放回到后排座上。

    他这才慢慢地把那张叠得很是规整的纸块打开,动作很慢,很慢。

    纸块展开,一张普通的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几行字。

    卢千阳仔细地看着,仔细地看着,眉头慢慢地挤在了一起。

    他那俊朗的脸上不由得涌上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过了许久,卢千阳慢慢地抬起眼来,看着车窗外那朦胧一片的烟雨,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江西烟雨,蓉城却是另一片景象。

    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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